幽城地处大川之冬,临近三江五源之中,在此,三江五源的船运之类的进京最主要的枢纽便是这里,而幽城,也是因此又被称为千金之城,黄金之城。背靠船运码头,可不就是黄金万两滚滚而来么。在此的大小官员过的日子可真的是没有半点儿它地受灾的场面,反而是一派歌舞升平的迷乱之地的场景。
而距离幽州外围仅仅是三十五里之外,便有一城郭,最初那也是民安之地,百姓是靠纸扎活儿生活的十分安定,小富即安的状态,但是随着灾难的蔓延,活人都活不起了,更何况死人,风光大葬,用段鸿锐的话来说那就是狗屁的风光大葬。
一身华服的少年郎难得的脱下了那身衣服,换成了一身便服,黑色的防水夜行衣,一改之前的宽大,这次是完全的贴合身形,少年郎的纤细身子在这身黑色的衣服之下衬托的格外纤细,一条宽大的腰带收住少年的腰身,与腰带同款的护腕也护住少年的手腕。
少年一个纵身从飞驰的马上跳下来,手腕微微用力,勒住缰绳,挑衅的对着慢了一步的陵水月说道:“慢了一步,少爷我赢了,怎么样,拿来吧。”
“这幅山水图给你真的是浪费了,不过我愿赌服输,你怎么就看出来这马儿是一匹名驹。我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马儿啊。”
“好马儿,来抖抖鬃毛。”
那枣红色的马儿闻言打了一个响鼻,一身不起眼儿的毛儿随着他的动作炸开了,这才露出底下的红色毛根。
“少爷,我再给你三幅,不,十幅名画,换这马儿怎么样?”
“此马儿,通身毛发血红,四足踏雪,双眸更是透着灵气,你觉得这马儿岂是几幅破画就能换的过去的。”段鸿锐伸手摸摸马儿的眉心,然后从马头一路摸到了马儿的脖子:“出来的时候就答应了老哥,要给他弄回去点儿好东西,今儿这个可就是再好不过了。”
念奴娇,这是一个马的名字,段鸿飞牙根酸疼的看着这长得颇为‘普通’的马儿,你说它是怎么做出来这么人性化的表情呢,段鸿飞试探的对着马儿叫了一声:“念奴娇?”
马儿高兴的叫了一声,然后就颠颠儿的凑了过来围着段鸿飞转了一圈儿,然后就用单纯的大眼睛看着段鸿飞,小模样十分的兴奋。
“尖牙,你少爷就没让你再多说点什么?”
“有,我们少爷说了,要是大少爷您不问的话,那这封信就不用给您了,不过要是您问的话,那就把这封信给您。”尖牙说完了之后,就又从怀里摸出来一封信,只是这个与那只有念奴娇三个字儿的信厚实太多了,粗略的一看得有一指厚。
段鸿飞被噎的倒吸口气,但还是无可奈何的接过来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他就听见尖牙说道:“其实大爷,这信吧,在小的看来,您还是别看的好,毕竟看了可能更糟心。”
“什么意思?”好吧,都不用尖牙回答了,他已经看懂了,这信纸一共是十张,但是上面都是夸张的大笑的小人儿,黑色墨水圈出来的小木棍儿似的小人儿,应要是说有变化的话,那就是小人儿的变化。
第一张,小人儿得意洋洋似乎是在走路,第二张小人儿做了一个送礼的模样。第三张到第十张可就是完全的一模一样了,小人儿插着腰得意的大笑,得意的都要从画纸上出来了,都有了实体化的感觉。
这小人儿呢,一看就是他那个糟心的小弟,他的旁边儿有着一只瘦瘦小小的马儿。
尖牙看着一张变幻莫测脸的大爷,他忍不住向后悄悄地退了两步,好家伙这哥儿俩斗法,他这个小鬼儿可千万别遭了池鱼之殃啊。他还是避避风头的好,避避风头的好。
“你躲什么,我很可怕吗?”
可怕啊,越平静越可怕,这可是您兄弟我主子说的,但是这个话是这么说,他也不敢这么认啊,尖牙只能可怜兮兮的对着段鸿飞段大少挤出来一个笑:“大爷,属下就是不敢看主子们的秘密。”
“呸,还不看看,段鸿锐画这个的时候不定的怎么乐呢,你还不敢看秘密,我看你是早就知道这画上是什么,害怕了才躲开的吧。”
“怕,我怕什么,大爷,要是我们少爷的话,我还真是害怕的很,他老人家说踹我一顿就能踹我一顿,但是大爷您可就不会这么做了。”
“对啊,我不会动手,但是我可以让小二动手啊。”
啊嘞,这不是里外要凉凉么,尖牙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样看着段大少爷,片刻之后,他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少爷,大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和二爷斗的时候切勿牵连上我这只小虾米,小的就是一只小跑腿儿的,还请大爷手下留情。”
段鸿飞就好奇了,他这个兄弟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跟前儿的兄弟们愣是都是这样的混状态啊,嬉皮笑脸的没有一个正行,但是也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受不了这样的无赖模样,嫌弃的一摆手:“好啦,起来吧,我还不至于牵连上你们,多大的事儿啊,还至于你跪这儿,快点儿起来吧,跟我说说这个马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离开草原,军营开拔,少爷和三五挚友跑了一趟天山,套了一批野马作为军马,然后少爷就亲手训练了这么一只小马儿,然后这马儿,少爷说是要送给您作为您的生辰礼物,他回不来了,但是礼物和问候是必须要到的。”
人未到,声先到,段大帅哈哈的笑着过来:“小二今儿到是有心了,飞儿,上马去溜溜。”
“父亲,此马尚且还小……”段鸿飞心有不忍,确实是,这马儿看起来还真的是比不得高头大马的俊俏有力,看起来真的还是小一点儿。
段大帅伸手拍拍马儿的肩甲,又看看蹄子,马儿也很是灵性的配合着,甚至还用头拱拱段鸿飞,那意思就是快来啊,带你去跑跑,我可喜欢跑跑了。
“好马,这绝对是好马。”段大帅看过之后,满意的点头,对着段鸿飞说道:“为父我看了半辈子的马,除了屠老爷子给鸿锐弄来的那匹马之外,这是我看见最好的一匹马。”
“父亲,比您的乌骓马还要好吗?”
“为父的马,只是骏马,别看是马王,那也只是普通的凡马,这马儿最难得的便是它已经开了灵窍,筋骨又是如此之好,调教的也好,来,上马去试试。”
“父亲,我能试出来什么,要不还是您上去试试?”
“为父的可不敢,在被这小东西给甩下来,那可是大大的丢脸咯。”段大帅摇摇头:“你可别看这眼神儿平和,要是他真的不情愿,一般人还真不是它的对手。”
这马儿被训的果然是好,很温和也很懂人性子,载着段鸿飞,它颠颠儿的跑着也是十分的庄重,丝毫没有和段鸿锐的那种策马狂奔之速度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