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按照樊文清的意思,这孙秀莲刚才已经看过这枚玉佩了,就算是能说出这枚玉佩上面的细节,也不能证明这枚玉佩就是宋员外的。
“这……这……”
孙秀莲被他气的顿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一旁的那个男子何大友却是开口说话了!
“几位大人,这枚玉佩的确是宋员外的!”
这时候,他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刚才跟着马飞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而樊文清显然没有将此人放在眼里。
只见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玉佩是宋员外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那何大友却是微微一叹。
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孔明城他们面前的桌上。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本账本。
那樊文清见到账本,却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妙。
这时候,孔明城却是指着那本账本问道:“这是什么?”
只见那何大友翻开了数页之后,说道:“大人请看,这是当年草民将这枚玉佩卖给宋员外的账本!”
原来,这何大友当年是一家首饰铺的掌柜,正是他将这枚玉佩卖给宋员外的!
这时候,孔明城那过账本一看,这上面果然记录着卖出这枚玉佩的时间,以及这枚玉佩的简单描述。
同时,在后面也有宋员外的名字。
而且,按照这何大友的说法,虽然他这些年见过的首饰无数,但在他经手卖出的东西之中,这枚玉佩也算是上等货,所以他印象十分深刻,因此,他在见到这枚玉佩的时候,便已经认了出来。
樊文清听了,脸色却再次难看了起来。
显然,他没想到这来的几个人,竟然都是来跟自己“作对”的!
而在听完何大友所说之后,陈安晏也仔细比对了一遍,的确就如何大友所说。
随后,陈安晏放下了玉佩和那账本之后,先是朝着孔明城点了点头。
而孔明城却是脸色一沉,朝着樊文清问道:“樊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樊文清也早就有了应对的说辞。
只见他再次朝着孔明城拱了拱手,说道:“将军,纵然这的确是当年宋员外之物,却也证明不了什么!”
见到他这般义正言辞,孔明城却依旧皱着眉问道:“既然已经证明了这枚玉佩正是那宋员外之物,为何你还说证明不了什么?”
听到孔明城这么说,这樊文清心里却是轻笑了一番。
在他看来,这孔明城毕竟只是一介武将,对于断案似乎一窍不通。
这时候,只见他指了指桌上的那枚玉佩说道:“将军,他们说了这么说,也只能证明这玉佩的确是那宋员外之物,可他们却无法证明宋员外是清白的。若是单单凭着这枚玉佩就想要推翻县衙乃至刑部都已经定下的案子,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听到那荒唐儿子,孔明城却是冷“哼”了一声。
其实,樊文清的本意,是想说冯天成以及孙
秀莲他们三人荒唐。
可是樊文清的这番话在孔明城听来,似乎就是在打他的脸。
毕竟,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确对这些并不在行。
而樊文清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见他连忙向孔明城赔罪。
而这时候脸色难看的,除了孔明城之外,还有冯天成。
其实,他也知道樊文清说的不错。
若是放在当年,这枚玉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衙门的官差找到了,说不定到时能够证明宋员外跟马蓉蓉之间的奸情,顺着查下去必定能查出马蓉蓉也跟冯六奇的死有关。
可是时隔这么多年,如今再将这枚玉佩拿出来,就如樊文清所说,恐怕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这时候,面对樊文清的赔罪,孔明城却是皱着眉摆了摆手,说道:“继续说下去!”
樊文清也只好指了指桌上的那份卷宗,继续说道:“当年宋家欠下了不少外债,在宋员外被杀头之后已经是无力偿还。那些债主都来衙门提告,为了平息众怒,下官将宋家的家产一一变卖,将所得的银子还给宋家的债主,最终衙门还贴补了两百多两银子。因此,照理来说这枚玉佩也应该是属于衙门所有……”
樊文清在说到此处的时候,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不过,他的意思众人都听出来了。
按照他的说法,这枚玉佩本该属于县衙,可如今却在冯天成的手里。
所以,尽管陈安晏已经替冯天成洗脱了偷盗证物的罪名,可他若是再继续纠缠不清,自己还是有办法治他的罪!
果然,他在说完之后,那冯天成却是立刻看向了孔明城,苦着脸说道:“大人,草民刚才所说全都属实,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还没等孔明城说话,樊文清却抢先说道:“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将军他只是路过谷城县,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来县衙便是,若是你们觉得本官有问题,自可去找知府大人,如今你们却缠着将军不放,岂不是让将军为难?”
其实,对于大梁朝廷中人自然都很清楚,武将不得干涉地方政务,可对于百姓们来说,他们只知道官员和百姓的区别。
所以,对于樊文清的这番说辞,他们却是有些不解。
可一旁的孔明城却不同了。
这樊文清几次三番的暗示自己无权过问地方的政务,虽说按照朝廷律法的确如此,可当着自己的手下和百姓的面,多少还是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所以,樊文清刚刚说完,孔明城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这一手吓了众人一跳。
眼看孔明城就要发怒,陈安晏立刻上前说道:“樊大人此言差矣!”
听到陈安晏说话了,那孔明城倒是强压下了怒火。
而这时候樊文清却是眯着眼睛说道:“公子有何高见?”
只见陈安晏稍稍往前走了两步,说道:“将军虽为武将,可不论是在京畿还是边疆,都是保护大梁的臣民,如今百姓有冤,将军虽不能直接断案,却也能将案情上奏朝廷,这也算是保护百姓,樊大人你说呢?”
这时候,樊文清也不得不说道:“公子说的是!”
他可不想落人口实,说是大梁的官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安晏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他们向将军求助,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樊文清听了,也笑着说道:“公子说的不错,不过,公子想来不知道,按照大梁律法,以民告官,须先受杖刑二十!”
他说完之后,却是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了冯天成他们三人。
那三人听了,却是脸色大变。
其实冯天成倒还好,以他的身子骨挨个二十下杖刑,虽说受伤在所难免,可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那孙秀莲跟何大友就不同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弱女子,这些年因为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一直都是体弱多病。
那何大友更是年过六旬,即将就到古稀之年,自然挨不了这二十下杖刑。
樊文清冷笑着看着这三个人,显然,他是想以此来让这三个人知难而退。
而这三人也只能再次看向了孔明城。
不过,这一回孔明城也有些头大了。
若是放在军中,自然都是自己说了算,可眼下这个局面,若是真的先让这三个人挨一顿打,恐怕反倒是会让这三个人送命!
无奈之下,孔明城又看向了陈安晏。
不过,看陈安晏的神情,似乎并没有把樊文清的话放在心上。
只见他笑着说道:“樊大人,你又说错了!”
樊文清听了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他又堆起了一副笑脸,说道:“不知道本官哪里说错了,还请公子明言!”
陈安晏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大人刚才也说了,将军是武将,自然能审理地方的案件,所以,尽管他们的确是想来告状,可在将军这里,他们根本就告不了状!”
“这……”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樊文清却是有些语塞。
他也没想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却又成了替他们开脱的说辞。
孔明城听了也大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本将军又不是在这里开堂审案,樊大人刚才说的朝廷律法,自然也用不上了!”
无奈之下,这樊文清也只能说道:“将军说的是!”
而这时候,陈安晏也皱了皱眉说道:“不错,刚才樊大人说的也不错,如今你们拿出的这些东西,也只能证明这枚玉佩是当初宋员外所有,却已经无法证明那马蓉蓉也涉案!”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那樊文清倒是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这时候陈安晏会为他说话,因此他立刻笑着说道:“公子所言极是!”
这一下,冯天成他们却是有些着急了。
他们这次“冒死”前来,若是不能将樊文清定罪,那他们日后必定没有安稳日子了。
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还在人世,樊文清也必定不会放过他们!
一想到此,这三人却是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