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成想了想,自己的这个亲信说的有理。
于是,他便先带着此人往回赶。
让侯玉成失望的是,回去之后他们并没有发现那些手下的踪迹。
反而倒是其他手下一个个看起来都好像有些不安。
问过之后才知道,之前那些受伤的手下的确回来过,只不过,在其他人上前相询的时候,这些人看起来都有些不耐烦。
而且,他们回来之后便立刻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
前后也就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他们便都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侯家。
侯玉成听了却是又惊又怒。
他立刻带着那个亲信来到了那些手下的住处查看,果然就如他们所说,那些之前受伤的手下,他们已经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侯玉成大怒之下,又抽了自己亲信一个耳光。
他的那个亲信自知办事不力,这次让侯玉成损失了不少银子,因此他也只能默默忍受。
随后,侯玉成却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赶去了库房。
这库房里放的,可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若是那些人盗了自己的库房,那可就出大事了!
而他来到库房外的时候,稍稍松了口气。
这库房的大门上,他可是花了重金请了一位山西的锁匠打的一把精锁。
按照那个锁匠所说,一般的梁上君子根本打不开这把锁,就算是深谙此道之人,想要打开这把锁,也得花至少半个时辰。
所以,一直以来侯玉成都对这把锁十分放心。
如今看到这锁安然无恙,侯玉成也算是松了口气。
他原本想要召集手下去找人,侯玉成刚走出去两步,他想了想,又回过头。
侯玉成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打开库房看一看,否则,自己在外也不安心。
从自己内衬的口袋里拿出钥匙后,这侯玉成便直接上前,将锁打开,进入了库房。
打开库房之后,里面的景象却是让侯玉成又惊又怒。
看得出来,这里应该被人搜过。
侯玉成立刻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
好在暗格里的银票宝物,以及里面还有一间密室里的东西没被动过。
侯玉成想了想,应该是那些逃走的手下,在离开之前,偷偷的潜入库房,拿走了一些现银和首饰。
一想到此,这侯玉成便气不打一处来。
在他看来,这些手下实在太过分了。
在这些年里,自己每年都给他们那么多银子,如今,他们非但带着银子逃走了,临走之前还打自己库房的主意。
不过,他也很不解,他们哪来的钥匙打开这库房。
想到这里,这侯玉成又暗骂了几句,当年,那个锁匠可是告诉自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打开这把锁,而且,他还放言,除了自己之外,能在半个时辰离打开这把锁的人,在整个大梁都不超过十个。
侯玉成正是因为他的这番话,才花重金请他打了这把锁。
可如今,钥匙明明在自己的身上,可还是有人偷偷闯了进来。
侯玉
成出了库房之后,恨不得直接把这把锁扔了。
可是,稍稍犹豫之后,他还是把门锁了起来,又将钥匙贴身藏好。
在他看来,日后等抓到了那些手下,一定能问出他们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随后,他带着那个亲信来到了前厅,又派人将所有能召集的手下全都喊了过来,让他们全城去搜那些人。
一通吩咐之后,这侯玉成想了想,还是准备将这件事知会何文轩一声。
在侯玉成看来,如今府衙的官差在替自己找那些蒙面人,如此,倒是也能顺便替自己找那些手下。
就在他刚要准备派人准备马车,再去一趟衙门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手下,将他们从衙门离开后,衙门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侯玉成。
侯玉成一听,脸色也立刻沉了下来。
之前在衙门口的时候,门口的官差可是告诉自己,说是何文轩不在衙门。
可是就在自己离开后不久,竟然就升堂了,这何文轩显然是故意避开自己。
一想到此,这侯玉成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心里想着,若是拿回了那把戒尺,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何文轩一番。
不过,如今还不是得罪何文轩的时候,自己除了要靠他找回那把戒尺之外,还要考府衙的人帮自己找到那些携银子潜逃的手下。
稍稍犹豫之后,这侯玉成倒是备了一份礼,准备再去一趟衙门。
可是,就在他刚出门的时候,却见到一辆马车来到了门前。
侯玉成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这马车好像有些眼熟。
就在他刚要准备让手下前去将那马车轰走的时候,却见到陈安晏和李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见到陈安晏,这侯玉成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自己在陈安晏手上吃了大亏,如今这陈安晏找上门来,侯玉成担心陈安晏又会来对付自己。
陈安晏见到侯玉成,却是笑着说道:“侯老爷是准备出门?”
在侯玉成看来,若是陈安晏能帮自己找回那把戒尺也就算了,可是,陈安晏却几番推脱,而且,在这之前还“骗”走了自己三万两银子。
因此,这时候侯玉成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他看了看陈安晏,冷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随即他却是看到了陈安晏身后的李琳。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倒是远远的看到有个姑娘帮着卖绸缎。
可是,因为隔得比较远,所以,他并没有看清李琳的长相。
如今看来,这李琳也是个美人坯。
侯玉成常年生活在杭州,见到的女子都是小家碧玉。
而李琳的身上却是有一种野性。
尽管这侯玉成今年也已经过了五旬,在见到李琳之后,倒是也十分心动。
这时候,他倒是立刻换上了一副面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说道:“我听说刚才何大人升堂了,想不到你们跟那薛家也有瓜葛。”
陈安晏听了,却是笑着说道:“让侯老爷见笑了,是在下身有旧疾,这才请薛神医随行治病,这次也是路过杭州,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多
事!”
“薛神医……”
侯玉成听了,却是小声嘟囔了一句。
随后,他才正色道:“那薛家的回春堂虽说只是杭州城四大药铺之末,但能请动他们当家薛大夫随行治病,想必公子的家境非同寻常!”
陈安晏听了之后,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这侯玉成以为自己说的薛神医,是薛启明。
如今,这薛家当家的,便是薛启堂的大哥薛启明。
所以,自己在提到薛神医的时候,侯玉成本能的以为陈安晏指的就是薛启明。
诚如侯玉成所说,若是陈安晏真的能请动那薛启明随行治病,那自己的确不可能是普通人。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笑着说道:“侯老爷误会了,在下说的薛神医,是那位尝百草的薛神医!”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侯玉成也是一愣。
他这才意识到,薛家除了薛启明他们之外,还有这么一位药痴!
这时候,侯玉成看向陈安晏的神情也有些怪异。
只见他看着陈安晏,问道:“公子为何不请别的大夫,要请那位药痴?”
陈安晏当然不能告诉他实情,只能笑着说道:“其实,是那位薛神医要跟着在下,说是在下的病颇为罕见,所以想跟在在下的身边!”
侯玉成听了奇道:“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有恙在身,不知公子所患何疾,我倒是认识几个大夫,说不定能替公子诊治!”
一旁的李琳却是对这侯玉成此刻的态度十分不解。
在这之前,侯玉成还派人放火。
就是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两人也在公堂上争论了一番。
可如今看来,这侯玉成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着实让她觉得有些不解。
这李琳虽说比陈安晏大了几岁,但她的见识却远不及陈安晏。
从侯玉成一直飘向李琳的眼神,陈安晏便已经看出了,这侯玉成似乎是对李琳有觊觎之心。
一想到此,陈安晏都觉得十分恶心!
这侯玉成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李琳却还只是个小姑娘,这侯玉成竟然也敢有这种念头。
不过,尽管他心中对这侯玉成十分不齿,可他还是笑着说道:“就不劳烦侯老爷了,在下的病已经有了好转!”
那侯玉成听了,倒是没有继续坚持。
因为他也知道,这是陈安晏的隐私,既然陈安晏不愿提及,自己也不便多问。
不过,他已经想到了,等陈安晏离开之后,自己就派人去回春堂打听陈安晏究竟得了什么病,会让那位药痴都跟在陈安晏的身边。
他在杭州多年,这薛启堂的经历,侯玉成也早有耳闻。
因此,他也知道这位曾经的小神医,如今脾气怪异。
若是遇到了奇怪的花花草草,这薛启堂必定第一时间前去。
而且,他也听说薛启堂已经很久没有回回春堂了。
这时候,侯玉成又稍稍走近了两步,说道:“那不知公子今日是路过这里还是……”
陈安晏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专门来找侯老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