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花的午后,常安街上人影稀疏。
“遇见”咖啡馆内,咖啡豆散发出阵阵的香味,店铺角落的落地窗前,棕色的沙发里窝着一个女孩。
她双手紧握着咖啡杯,目光呆滞地看着对面雍容华贵的妇人。
那是柏氏集团,长子柏长胜的母亲,高瑰芙。
妇人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孩。
“她就是秦宛?”
秃头男人点了点头,他用力地拧了一把秦宛的胳膊,低头呵斥道:
“还不快打招呼,叫柏夫人好。”
秦宛痛得眉头一皱,却仍然紧闭着双唇。
秃头男人指了指秦宛的头,尴尬地解释道:
“不好意思啊,柏夫人,这丫头,前几年出了点事,脑子就不好使了,不过,你放心,她不是天生的傻子,不影响后代。”
妇人的脸上并没有不悦,反而平添了些许的满意。
“长的还不错,你送过来的生辰八字,我找人算过了,还挺适合我们家长胜的。”
男人显得很兴奋,他搓着手,呵呵地笑着。
“傻子好啊,日后可以省去我不少的麻烦,你,站起来,让我看看。”
妇人眯着眼,用她那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秦宛,示意她站起身来。
秦宛木讷的配合着她,按照她的指示,站立,转身,甚至下蹲。
“嗯,身材也不错,我是很满意的,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目送着女人的背影离去,秦宛再一次机械地坐回原来的沙发,捧起了咖啡杯。
她早已习惯,这种像商品一样被人挑选的生活了。
“啪嗒”一声,秃头男人一巴掌拍了下来,只听得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个蠢货,教了多少遍都教不会,这次要是还嫁不出去,我就送你去乡下。”
说完,便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秦宛揉了揉被打疼的头,端起杯子,轻吮了一口咖啡:
“好苦。”
她的人生就如同这杯美式咖啡一般,无比苦涩。
17岁之前,由于私生子的身份,被父亲丢到乡下遭人白眼。
17岁之后,重回秦家,又受尽了继母的虐待,
有一次,他们甚至把她的头按在泳池里,一直到她窒息,由于脑部缺氧,还被医生诊断为轻度智障,从此以后,她的名字就变成了傻子。
直到前不久,那个对她而言,毫无亲情可言的父亲病危,继母更是联合了舅舅掏空了秦家的产业,还一心想把她卖出去再换点钱。
可是,一个傻子,能卖给谁呢?
下午的阳光满是暖意,柔和的光线,透过咖啡色的落地玻璃窗,散落在她的脸上,
她就像一个瓷娃娃,光洁透亮。
她抬起头,闭上眼睛,肆意的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暖意。
“呦,这不是秦宛吗?”
忽听得,耳边传来刺耳的嘲笑声,
“傻子,咖啡好喝吗?姐姐给你加点料好不好,哈哈哈。”
秦宛微睁双眼,只见一个女人正肆无忌惮地,朝着她的咖啡杯里弹烟灰。
原来是小美,舅舅豢养着的一只金丝雀。
秦宛站起身来,端起满是烟灰的咖啡,面无表情地站到女人面前,
她缓缓举起咖啡杯向着女人就浇了下去,女人始料未及,发出一声尖叫,
“啊,我新买的衣服,秦宛,你在干什么?”
女人擦着满是咖啡渍的衣服,恼怒至极,她冲着秦宛就扑了过来,长长的指甲直接划向她的面孔。
秦宛一把捏住了女人的手指,只听得“咔嗒”一声,一截指甲硬生生的被扳断了,再猛的一推,女人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疼痛让她发出凄厉的尖叫:
“你敢推我?你们看什么看,还不快帮我报警。”
此时的秦宛,脸色阴冷,她目露着寒光,眼神所到之处,温度骤降。
咖啡馆内本就没多少人,见此情景,更是无人胆敢靠近她半步。
秦宛俯下身子靠近女人,嘴角一咧,阴恻恻地说了句:
“舅舅没告诉你,傻子打人是不犯法的吗?你要不要试试?”
女人闻言瞪大眼睛,瑟瑟发抖,听话地闭上了嘴巴,一张娇俏的脸因为恐惧而变了颜色。
秦宛伸出冰冷的手,摸了摸她的脸,指甲划过之处,多了几道红色的划痕,
女人因为害怕,身子抖的如筛糠一般。
秦宛用眼角瞥了瞥四周,刚好看到众人正拿着手机在拍她,于是,她转过脸去直视着他们的方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然后起身,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咖啡馆。
目送秦宛离开后,一个坐在角落的男人,将刚刚拍摄的那段视频发了出去,不一会,电话声响起:
“跟着她,我的女人也有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