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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做下这个决定,也许是有几分吊桥效应的原因,但……祁云肆,相识九年,你应该也很清楚我的脾性,我绝不是一个会让感性压过理性的人。”
确实。
祁云肆在心中默默认同浮胭的话。
娇娇从来都不像他为她起的这个独属于他的昵称这样娇气。
她骨子里的韧性才是最吸引他的。
“距离那天坠海已经过去了五天,你难不成是认为,那一点吊桥效应,会影响我的判断直到今天吗?”
也许一开始冒出想答应祁云肆的表白的想法,是她因为吊桥效应而导致的一时冲动。
可是祁云肆昏迷的这五天时间里,她也冷静下来想过很多。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祁云肆对她来说,确确实实是不同的。
换成其他世界的那些追求过她的人,哪怕他们后来有为她而死的,她在知道以后,也只是对他们升起几分歉疚的心理,却并不会像对祁云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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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仅仅只是跳个海,她便已经心慌意乱,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但……”
她再一次地抿了抿唇。
琥珀色的柳叶眸在彷徨了几秒过后,变得坚定。
伸出一根手指,贴在了祁云肆没有朝着她的那边侧脸,微微用力,将他的脸转了回来。
四目相对:“有一件事我必须事先和你说好。”
“如果我再离开,你一定要记得等我,要是等我回来发现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柳叶眸危险地眯起。
然而还不等她将后面的狠话放完,祁云肆就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不会有别的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你在这里,我的目光所及之处便只有你。”
“你不在这里,那我大不了就等你一辈子,反正已经等过你两回了,再等一回又有何妨?”
从始至终,他真正害怕的,不是浮胭的再一次离开,而是她的心里没有他,是她会一去不回。
他的唇从她的指尖一点点挪到她的指节,再来到她的指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慢慢轻吻过去。
浮胭觉得痒。
下意识地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回,却没能抽动。
他看她的反应,薄唇微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冰雪初融,暖如春风。
“所以,娇娇,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是吗?”
浮胭点点头。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那当然就是男女朋友了。
“我的手机呢?”
祁云肆忽然问道。
浮胭指了一下他病床另一边的床头柜:“摆在那上面呢,你要手机干嘛?”
祁云肆顺着她的话,从床头柜上拿到了手机,手上点开那个大眼图标,嘴上回着浮胭:“发微博,官宣,让他们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省的有些人还贼心不死想挖墙角。”
浮胭:……
她迅速将祁云肆的手机抢了过来:“不准官宣!家里还不是很赞同我和你在一起,我得先给他们做一做思想工作,而且……他们绝大多数都不喜欢你。”
“要官宣,总得等双方家长对我们的事没有意见了才行。不然你想,本来我爷爷、伯伯叔叔们,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就都不喜欢你,现在突然让他们知道我和你谈了恋爱,而这个消息他们还是通过微博知道的,他们对你的印象能好吗?”
“哦?”
祁云肆戏谑地笑着,苍白的脸色无损他的容貌,那一股让人下意识升起怜惜之心的破碎感很好地中和了他身上的痞气。
“我竟不知,娇娇原来这么想和我在一起,连见家长的事项都已经想好了。”
浮胭糊了他一巴掌。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那倒也不敢。”祁云肆懒懒散散地反驳浮胭的话,“只是夙愿达成,有些喜不自胜,控制不住。”
他拉着浮胭的手,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病床上坐着。
双手扣住她的腰,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间。
薄唇微启,牙齿叼住她嫩白如玉的耳垂时重时轻地碾磨。
浮胭顿时就软了身子,含羞带嗔地睨了他一眼。
“祁云肆……”
她喊他名字,声音都是柔肠百转,似是酿着无数缠绵悱恻的情意。
明明是为了警告他别闹了,可现在……
别说警告了。
祁云肆更兴奋了。
“娇娇不是想知道我的第五盏孔明灯写了什么吗?”
忽地,祁云肆在浮胭羞恼得快想动手将他强行推开的时候,松开了自己的牙,还了浮胭的耳垂自由。
浮胭的注意力也是立马被他这一句话给吸引走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
可是真心话的时候,他不是不想说吗?
“我希望,娇娇能够喜欢我。”话语稍顿,哪怕温香软玉在怀,祁云肆也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声音中的轻微哽咽,缓缓吐出后面的几个字——
“一点点也好。”
卑微又情深。
浮胭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似乎响起了“轰——”的一声。
心里的那堵墙彻底坍塌。
墙的外面,那只向来欠儿了吧唧的银狼此刻正可怜兮兮地趴在外边儿,狼眸万分渴望地看着她。
只要她随便一招手,这匹银狼就能立马化身为狗,屁颠屁颠地凑过来和她亲昵。
“所以,这就是当年明明说过自己没有任何愿望,可在那日的月神之夜,回答我有的主要原因是吗?”
她不怀疑他前面那四盏孔明灯上的愿望是不是出于真心,但是个人都知道,一般放在最后的,才是最重要的。
他最想许的愿望,便是这一个。
她已经自己有了答案,也就不需要祁云肆的回答,继续问了一句——
“那你高三毕业那年,为什么回答我说没有?”
祁云肆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枕着她的肩,扣着她腰际的双手力道逐渐加重。
沉默。
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因为那个时候,有她在身边,她一直陪着他,不曾离开。
浮胭无声地啧了一下,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沉默了两秒,然后告诉了祁云肆另一件重要的事。
“我们现在还在海城,你刚昏迷被送到医院来的第二天,你父亲来过。”
浮胭的语气很淡漠,对祁邑年并没有什么尊敬的心思。
祁云肆更是在听到“父亲”两个字的时候,原本还温柔含情的凤眸顿时席卷起冷冽的风暴。
浮胭就着他抱着她的姿势,转动了身体,与他面对面相拥。
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祁云肆的背。
事关他们的家务事,在祁云肆没有开口之前,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这样无声地给他安慰。
让他知道,至少还有她在他的身边。
【宿主宿主!祁云肆的黑化值只有60%了!】
埋首在祁云肆怀里的浮胭微微挑了一下眉,不过也没有多诧异。
从第一次从这个任务世界脱离,回到快穿局结果被通知祁云肆的黑化值突破80,要她回来补救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
如果说,现在祁云肆会有这么高的黑化值,是因为她。
那么……
从一开始,她会来到这个世界做这么一个感化祁云肆,降低他的黑化值的任务的起因,便是祁邑年。
祁云肆畏海,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祁云肆在五岁的时候曾被绑架过。
和他的生母江诺一起。
绑匪向祁邑年开了一个亿的赎金。
这对于掌控了整个海城经济命脉的祁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太大的数目。
然而,祁邑年却一直拖着不给。
以至于绑匪为了逼祁邑年早些交赎金,用了许多的方法来折磨江诺和祁云肆母子二人。
尤其是祁云肆。
在那段时间里,每天不知道要体验几遍被捆住手脚丢进海里,再在快要窒息的前几秒,被人拉出海面,还没等喘上几口气,又被迫沉了下去的折磨。
这些,全部都被绑匪录了下来,发到了祁邑年的邮箱里。
可全部都石沉大海。
即便收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被折磨的视频,他也依旧没有任何要交赎金的表示。
一拖,就是半个月。
绑匪们终于没了耐心,想要撕票。
可他们又垂涎于江诺的美貌,想要先享受一番再干正事。
江诺一直是个知书达理的温婉性子,在那一天,却爆发了她全部的刚强。
她在其中一个绑匪猥琐地笑着,擦着掌靠近她的时候,拿起自己偷偷磨得尖利的木刺,狠狠扎进了对方的脖子中。
颈动脉中的血霎时间喷射而出。
她清绝秀美的脸上被溅满了他们肮脏的鲜血。
紧接着,她又偷偷将绑匪船上的救生艇放到了海面上,给祁云肆穿上了救生衣,让他赶紧跑。
直到祁云肆坐着救生艇飘出很远以后,他哭着回头看,才发现绑匪的船上正冒着青烟——
江诺为了保护他,不让他被反应过来的绑匪追上,放火烧了整艘船。
这些,她在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接收任务对象资料的时候,都是由祁云肆的第一视角去看的。
虽然她只是以祁云肆的视角看了这些,并没有共情到他当时的心理,却也是明白的。
祁云肆对祁邑年,有多恨。
“娇娇。”祁云肆忽然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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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玩羊那个羊玩的上头,这游戏真特么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