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娇娇,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共枕眠?”
刚刚闭上眼的浮胭:?
听到“共枕眠”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大脑简直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立马就想起了那十分少儿不宜的半年时光。
秾纤合宜的嫩白脸蛋飞上红云。
整个人臊得将被子一扯,就盖到了自己的头上。
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半晌,才透过被子,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吼:“不算!”
然后就听到,祁云肆的声音轻轻传来,带着浓浓的遗憾:“这样啊……那看来我还得努力努力,争取能和娇娇共枕眠。”
共个鬼!
浮胭闷在被子里,暗自啐了一口。
上次她喝多了,都那样主动给他机会了,他不还是照样睡的沙发?
一秒记住http:m.
要不是有几次她感觉到“敬礼”了,她都要怀疑祁云肆是不是对她没兴趣了。
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明明就是个不知餍足的恶狼,怎么还老实禁欲起来了?
浮胭将被子微微扯下来一点,露出一个脑袋。
半晌,还在床上翻来覆去。
“睡不着?”
手机里再次传来祁云肆的声音,浮胭动作一顿,应了一声:“你怎么还没挂?”
“怕你睡不着。”祁云肆的回答来得很快,而后又是一阵键盘的敲击声,半分钟后停止,“需要我哄你睡吗?”
浮胭想了想:“那就来个睡前童话故事吧。”
“可我没看过童话故事。”
“那你编一个!”
浮胭理直气壮的娇声换来的是祁云肆的一声轻笑:“那我酝酿一下。”
两分钟后,属于祁云肆的低沉嗓音便抑扬顿挫地响起——
“‘求你了,美丽的公主,只有你的吻能够破除邪恶女巫施在我身上的诅咒。’青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
浮胭砸吧了一下嘴,漂亮的琥珀色瞳眸在黑暗中滴溜溜地转:“是青蛙王子。”
“对,但不一样。”
祁云肆的话音一落,浮胭便闭上了嘴,继续听他的后续。
她想知道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
“结婚以后,油盐琐碎,王子渐渐厌倦了琳娜公主……”
祁云肆的故事讲到这儿,浮胭忽地打断了他:“你在给我讲渣男始乱终弃的故事,是想给我什么暗示吗?”
祁云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你否认的那么快,我很难相信你真的没有哎~”
祁云肆默了两秒:“那不讲了。”
听起来颇为赌气的模样。
浮胭却笑了。
现在的祁云肆,才有了几分少年时的感觉。
让她有些控制不住地怀念。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继续继续,我再也不插嘴了。”
浮胭无声地打了个呵欠,她也确实是开始困了,听一听祁云肆即兴编出来的童话故事就睡觉吧。
虽然她觉得……
祁云肆这说的应该已经不能算是童话故事了。
“王子在琳娜公主的嫁妆中找到了一面魔镜,这面镜子从不撒谎,无所不知,是琳娜的心爱之物。”
“一天,他趁琳娜不在房间,偷偷问魔镜:‘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女人?’”
……
“睡美人握住白雪公主的手,慢慢说:‘我可以让你,也成为一名女巫。’”
他说完这一句话,然后听着听筒中传来的平缓呼吸声,无声勾唇,用他最为温柔缠绵,旁人无从得闻的话语声缓缓道了一句:“晚安。”
剩下的故事,就等以后慢慢说给你听吧。
-
生日宴当天。
浮家要为浮胭补办生日宴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景城,甚至于网上都已经有了消息。
一些比较有门路的粉丝,甚至是偷偷带着设备溜进生日晚宴举办的宴会厅,架了设备给全网的粉丝们直播。
这一次浮胭的生日宴,浮家邀请了许多人。
大多是一些平时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政商名流。
不少粉丝都在那嗷嗷叫着浮家的财大气粗,以及浮胭的受宠程度。
祁邑年和杜念初二人手挽着手穿行于这些人之中,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但他们的眼底,都蕴着浓浓的得意和贪婪。
浮胭和祁云肆他们俩当初再狂又怎么样?
血缘关系是祁云肆无法斩断的。
而浮胭,看他们在节目里的那个架势,将来肯定是要嫁给祁云肆的。
倒还算浮胭这丫头片子识相,知道邀请他们来参加她的生日晚宴,给他们拓展拓展人脉。
祁邑年并不觉得自己借着浮胭的生日宴来结交这些人有什么不对。
迟早祁、浮两家是要联姻的,浮家的人脉,不就是他们祁家的人脉吗?
现在早早地让他拿来用一用,也是应该的。
最近也不知道顾峥崖和江谨这两人是发什么疯,铆足了劲地针对他们家。
甚至还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破公司,想对他那个互联网子公司动手。
祁家的局势越来越难。
而今天,有了这些人脉,他还有什么好愁的?
二楼。
在一个隐蔽但又能将一楼的情况尽数收入眼中的角落,浮胭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执着一支香槟,漫不经心地轻轻晃着,酒液碰撞着透明的玻璃杯壁。
须臾,她收回自己凝视祁邑年和杜念初的视线。
香槟杯凑到唇边,微微抿了一口。
待放下后,她的目光又在人群中逡巡了一番,最后停留在一个人影上。
涂了口红而更显艳丽的唇瓣微微翘起。
又纯又媚的柳叶眼中飞速地闪过一丝算计。
这些天没让他们做噩梦,看起来……
他们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嘛。
但是,过了今天,也许他们将来就真的连好梦都没有了呢。
祁云肆母亲当年所承受过的一切痛苦,她都会连本带利地在他们两个身上讨回来。
“娇娇这是在看什么?”
祁云肆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他是才刚刚赶到的,好在没有错过她的生日宴。
虽然生日那天他已经为她庆祝过了,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没看什么。”
浮胭收回目光,将自己手中的香槟杯贴到祁云肆的唇边。
她今晚的计划,谁也没告诉。
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叽叽知。
让祁云肆知道了,他只会担心。
就是……有点对不起辛苦为她准备这一场生日宴的姑姑他们了。
祁云肆就着杯子抿了一口,而后顺势将其接过,另一只手揽过浮胭的腰。
他敏锐地察觉到娇娇今天有事瞒着他,但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刨根问底。
低头在浮胭的唇上碰了一下。
力道很轻,怕弄花了她的妆。
在亲完以后,他便离开了二楼,去往了一楼的宴会厅。
今天是娇娇的生日宴,主人是她,是浮家。
他现在顶多就是占个男朋友的名分,不宜喧宾夺主。
不过待会儿可以争取一下和娇娇跳开场舞。
宴会正式开始,浮胭挽着浮简的手,一步步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丝绒复古又摩登感拉满的红黑撞色鱼尾裙摆用黑色的星空纱堆叠层次,衔接处缀以一颗又一颗的白色珍珠。
随着她走动的动作,在紧随着她移动而移动的灯光辉映下,似是交错出一片星光在她的裙摆,又像是盛放的黑色玫瑰,有清晨的露珠凌于花瓣之上。
她一出现,原本还在彼此交谈的宴会厅一下子安静无声,众人的目光都只看向她的方向。
祁云肆抿紧了唇,锐利的凤眸中浮现浓烈的占有欲。
V字领的设计泛出微微的漾,而那抹漾,又被前日凌晨祁云肆送她的那一条人鱼项链所压下。
祁云肆的目光在触及那枚人鱼时,才面色稍霁。
但一回头,在看到那么多人隐露痴迷的目光时,又捺不住地轻啧一声,心里那些暴躁放肆的念头又重新叫嚣起来。
真是……
好讨厌啊。
自己没有女朋友吗?
干什么这么看着别人的女朋友?
祁云肆周身的气压低得离谱,原先还想凑过来和他说两句话讨个近乎的人,见状都纷纷捏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跑了。
妈的,这人现在就跟个活阎王似的,谁要嫌自己命太长地凑上去啊。
祁云肆的目光一点点地看过整个宴会厅,在看到祁邑年和杜念初这夫妻二人的时候,微微一顿,又很快撇开。
他想。
他应该知道娇娇刚刚在二楼的时候是在看什么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挑今天。
他并不想让娇娇的生日宴出任何的问题。
就在祁云肆在心中猜测浮胭待会儿到底打算怎么做,而他又要怎么样做才能做到既配合了浮胭,又不会让她的生日宴受到影响的方法时,开场舞就要开始了。
刚刚还在祁云肆周围的人这会儿全部都默契地朝着两边散去,为祁云肆留出了一条能够让他通过的路。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荣幸邀您共舞?”
他在她的面前停下脚步,欠身行礼,并朝着她伸出自己的手。
“这人怎么这么能拿腔拿调。”不远处,浮筠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然后就换来浮绫拍在他后脑勺的一巴掌:“嘘!我录像呢!别打扰我嗑CP!”
自从知道浮胭就是祁云肆的白月光本光以后,浮绫对祁云肆仅存的那一点不满意也都没了。
现在更是直接晋升为CP粉。
每天都在祈福CP的超话里嗑糖,看剪辑,看同人创作。
不得不说,有些大佬写的那个车,是真的香。
香到她看完以后还意犹未尽,在看到浮胭的时候还十分的尴尬。
她现在拍这个视频,就是为了到时候发在祈福CP的超话里的。
当做物料,给大家一起嗑嗑糖。
浮绫在这儿兴致勃勃地录浮胭和祁云肆共舞的视频,殊不知,在这个宴会厅的角落里,早就有人架着机器,悄悄给大家直播了。
『他们真的好默契,不愧是九年感情的小情侣,呜呜呜嗑死我了!』
『他们还在咬耳朵!有什么悄悄话是大家不能听的!』
『嘘——有谁还记得刚刚娇娇下来的时候,祁神的表情吗?那脸黑的,就好像有人抢了他老婆!』
『放肆!娇娇这个称呼也是你配喊的吗?那明明就是祁神的专属昵称!』
『啊对对对!我错了我错了!那是我们的胭胭,我们的胭宝,祁神一个人的娇娇!』
“你要在你的生日宴上对他们出手怎么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当浮胭旋转着落入他怀里的间隙,祁云肆便轻声问着她。
“我要是和你说了,你能答应?放心啦,我还没走到需要自损八百才能伤敌一千的地步,早就都计划好了!”
“哦?”祁云肆挑了挑眉,刚刚还隐带忧虑的神色这会儿便只剩下了好奇。
他的娇娇一向聪明,这点他是知道的。
就是不知道……
娇娇这次是打算怎么做。
浮胭却不打算现在就给他解惑:“你等明天看热搜就知道了!”
想了想,浮胭还是又补了一句:“总之,你母亲生前所受过的一切委屈痛苦,我都会从他们身上为你讨回来的。”
“那就……谢谢娇娇?”
浮胭借着舞蹈搭肩的动作拍了拍他:“客气了,咱俩谁和谁啊。”
祁云肆:?
他拥紧了浮胭的腰,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咱俩,谁和谁?”
本来还想继续皮一下的浮胭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气息,立即顺着祁云肆的毛撸:“当然是男朋友和女朋友了!不然还能谁和谁?总不能是大兄弟吧?”
祁云肆意味不明地轻呵一声。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本来想说的就是后者。
“你自己还有那么大的血海深仇,何必为我这点小事浪费这么多心神。”
他的这点事,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小三上位的继母以及一个脑子瘸了的渣爹搞出来的恶心事,是家事,他自己也能解决。
但娇娇的不一样。
往小了说,是为父母报仇;
往大了说,那是涉及国家的大事。
毕竟如果一直放任那个毒枭不管,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
当年抓捕那个毒枭的缉毒警,绝对不可能只有娇娇父母两人。
“不是小事。”几乎是在祁云肆的声音刚刚落下的同时,浮胭的的声音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