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见济头疼欲裂的醒来,妻子白鲤已经端了蜂蜜温水,笑眯眯的说殿下你醒啦,殿下你昨夜闹得可欢啦,殿下你昨夜差点把乾清殿一把火烧了……
连珠炮一般,把朱见济给炸晕了。
朱见济,「???」
不就喝断片了嘛。
至于么。
从白鲤手上接过温水,喝了两口,不适感消退了些。
索性也便多喝些了。
蜂蜜水养肾。
白鲤笑眯眯的,「陛下今天罢朝了,想来也是,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哪好意思坐在奉天殿被臣子们在心里腹诽。」
朱见济唔了声,「谁打的?」
除了皇祖母,这大明天下还有谁敢把老朱揍成猪头。
白鲤,「除了你还有谁敢啊!」
「噗!」
朱见济勐然喷出一口温水,「我把老朱揍了?」
白鲤嗯嗯点头,又一脸好笑,「你不觉得你也哪里不对吗?」
朱见济啊了一声,「哪里不对?」
白鲤努努嘴。
朱见济顺势看过去,无语了。
头发被剪成了一堆狗屎。
白鲤捂嘴笑得很放肆,「你把陛下揍了,陛下说要和你割袍断义,你就嚷着要学哪吒割肉还父,结果陛下上手,把你头发剪了一堆下来。」
朱见济暗暗尴尬。
喝酒误事啊。
不解的问道:「你和母后不是早就回了吗,怎么像亲眼目睹一样。」
白鲤道:「是回了啊,但舒良怕出事,又把母后和我喊回去了,而且昨夜你父子俩的光辉事迹,魏南风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了。」
朱见济:「……」
穿好衣服,让白鲤给自己梳发,又叮嘱白鲤,下午找个人过来理发——封建时代不是不可以理发,是不能把头发理坏了。
当然,自己这种情况不算不孝,老朱动的手嘛。
心里忽然一动,伸出手从背后搂着白鲤的双腿,笑道:「白鲤,我知道你压力大,皇祖母、母后和父皇都期望着你能生个皇孙,不过你男人心里明白,这生男生女不是你能决定的。」
是老子的小蝌蚪决定男女性别。
继续道:「且不说咱家这大娃是男是女,你我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还可以生二娃三娃四娃,最好生七个葫芦娃,你放心,没人能夺走你的正妃位置。」
白鲤啐了口,「呸,不要脸,谁要给你生那么多了,我又不是兔子。」
倒也没醒悟过来葫芦娃是什么意思。
朱见济哈哈一笑,「反正就这个意思,你不要有压力,咱老朱家现在的基因还是很强大的,生个兔崽子来气老子,一点难度都么有!」
连朱祁玉都能生二胎朱见津,自己又没像老朱那样纵欲。
不可能生不出。
殿外,戴义的声音传来,「殿下,宁王殿下和唐王殿下联袂求见。」
朱见济略一思索,「让他们继续回十王府待着,孤想见他们的时候,自会召见。」…
暂时不见这两王。
杀猪是必然的举措,可怎么砍第一批猪,还需要仔细谋划,尤其是第一批猪中,还有宁王这个有反叛基因的藩王,马虎不得。
别步了建文帝朱允炆的后尘。
还有点头疼。
索性今天就不干正事了。
吃早食的时候,让戴义着人去锦衣卫和工部工科院,通知他们改明日视察。
今天好好陪一下太子妃。
产前抑郁不是小事,关
系到自己的接班人,朱见济还是要上心一点,这且不说,接受过新世纪知识熏陶的朱见济,更在意白鲤的建康安全。
娃娃没了,可以再生。
白鲤要是因为抑郁而没了,那就真没了。
吃过早食,便带住白鲤去坤宁宫给母后请安,想着今日反正不办政事,老朱也脸上有伤,再把朱见津召进宫来,一家人小聚一下。
不料坤宁宫没人,母后和吕焕都不在。
一问,说在寿康宫。
朱见济又带着白鲤慢慢悠悠一路打情骂俏的去往寿康宫,到寿康宫一看,好家伙,怎么大家都在宫外站着。
连母后都在宫门外。
朱见济心中一紧,莫不是皇祖母又不好了。
结果杭皇后看见他来了,远远的就给他施眼色,让他赶紧离开,朱见济哪信这个邪哟,皇祖母不管发什么脾气,也不会对他。
走近一问,杭皇后没奈何的道:「你爹在里面。」
朱见济让白鲤在外面候着。
走入寿康宫一看,好家伙,皇祖母不愧是皇祖母啊。
霸气!
便宜老爹四十岁的人了,皇祖母竟然丝毫没给他留面子,让咱们这位大明君王就这么跪在殿前大门口,哪有点半点帝王颜面。
朱见济大乐,让你剪我的头发!
上前几步,往朱祁玉面前一蹲,看着脸上还有几块淤青的朱祁玉,哈哈大笑,「哎哟喂,老朱你这是犯什么事了,是不是又在教坊司的女子肚皮上醉生梦死了?皇祖母这般收拾你,简直大快人心啊,皇祖母威武!」
幸灾乐祸的紧。
朱祁玉一脸生无可恋。
被母后收拾就罢了,还被儿子看见自己的窘状。
父皇的形象何存。
朱见济那个得意忘形啊,哪里料到殿内忽然传来威严的声音,「是见济吗?」
朱见济急忙转身对殿内行礼。
发现皇祖母坐在桌前慢慢的喝着参茶,看也没看他一眼,声音倏然严厉起来,「你也跪下,就跪在你爹旁边!」
朱见济懵了。
什么状况?
皇祖母怎么还迁怒到他身上了。
可哪敢忤逆啊。
可以对朱祁玉没大没小,但朱见济不敢在杭皇后面前放肆,更不敢在吴太后面前放肆,只得怏怏的走到朱祁玉身边跪下。
这下轮到朱祁玉幸灾乐祸了,「哈哈哈,小兔崽子,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要闯,你今天要是不来,你皇祖母也就算了,你来了,她不收拾你?」…
亲生儿子都要收拾,何况孙子。
朱见济:「……」
老朱,这都什么情况了,咱父子俩还要互相伤害。
何必呢。
思绪未落,吴太后忽然对宫女道:「传哀家旨意,陛下和太子昨夜在乾清殿酒后失德,有辱皇家颜面,各自鞭责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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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没面子,它不香吗?
朱见济感觉事态不妙。
老朱这神色……
像极了自己小时候不听话被爹妈男女混双打得哭天喊地的样子。
难道皇祖母真要鞭则自己父子。
而且认真的那种?
殿内,吴太后抬起头,目光严厉的看向两父子,「平日里你父子打打闹闹,说明你们父子情深,哀家喜闻乐见,可昨夜,一个敢把亲生老爹揍得鼻青脸肿,一个敢把儿子的头发剪成蜂窝,成何体统,哀家不教训你们一番,你们是不知道什么叫礼孝之道!」
儿子和孙儿确实不像话。
父子间的打闹,结果弄成这般模样,连今日大朝会都没去。
这要是传到民间,天家皇室的颜面都被他俩丢尽了!
何时秋风悲画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