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一看。
发现疯虫正在敲门。
但他的腿受伤了,从隔壁房间爬着过来敲的,手中还拿了一张纸,纸上面写满了坐标。
疯虫问道:“苏尘,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接过了纸张,对他说道:“暂时没了,你老实在隔壁房间待着。”
疯虫闻言,又无比虔诚地爬回了房间。
纸上总共有十二个坐标点。
每四个一组。
组成了三块区域。
倒与余风执行三次任务情况对的上。
我对他们说道:“你们别一惊一乍的,在没有足够实力对抗的时候,装怂夹尾巴做人也是一种能力,向疯虫好好学一下!”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夺琴加揪出老司理,不是去做莽夫送死,必须要像壁虎一样,在关键时刻有断尾自救的能力!”
肖胖子问道:“那你说咋弄?”
我说道:“我打算召唤光头朱,彩门幻术在危急关头一定有用。”
其实召唤光头朱只是给大家加上一道保险。
真正的断尾自救。
我才是那一条壁虎的尾巴。
老司理的目标在我。
一旦夺琴过程中出现了大变故,我会留下来,让他们逃得生路。
我不能让他们赔着我去送死。
这不公平。
当然,这些话没必要对他们讲,否则他们又要嗷嗷叫。
我给光头朱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准备去阳市邙山进墓地找东西,有没有空帮我们的忙,主要任务是到时万一我们跟别人发生火拼,发生危险之时,用幻术帮助我们快速逃离。
光头朱一听,音调透出无限欣喜,无比激动地回道:“这咋特么还能没空呢?!我正闲的蛋疼,哥们马上就过来找你!”
可旁边却传来了冯晚林的声音:“不许去!”
光头朱忙不迭地回道:“姑奶奶,是苏尘请我们帮忙,我这么讲义气的人,得去啊!”
冯晚林格格直笑:“我去!”
紧接着。
冯晚林接过了电话,问道:“苏尘,你看我去行吗?”
我:“……”
冯晚林向我解释道:“我家养的母猫马上要产仔了,最近小光天天在这里替母猫洗澡喂食逗乐呢,母猫现在还真的离不开他。你相信我,带我去吧,我的本事不比他差。”
光头朱在旁边大急:“姑奶奶,你别啊!喂猫这事我再干下去都要得抑郁症了……”
冯晚林喝道:“闭嘴!”
难怪刚才光头朱一听到我叫他帮忙,竟然开心的像疯了一样,敢情冯晚林这些天逼着他在家里伺候母猫呢!
我回道:“晚林姐愿帮忙,我太感谢了。”
光头朱一听,顿时毛了:“苏尘,你小子不厚道……哎呦,姑奶奶你别动手啊……”
对面传来了劈里啪啦一阵暴击响动声。
估计光头朱挨揍了。
我干脆挂了电话。
两人本事都大。
也算是生死交情。
让他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我转头对他们几人吩咐道:“小竹出去准备一下化妆的东西,胖子把疯虫的那些小玩意儿找家靠谱的古玩行给卖了,价钱不能低于六十万,黑子你去买六张去京都的火车票。今天晚上我们前往京都,明天从京都飞阳市。”
他们分头去了。
我转到了疯虫的房间。
疯虫本来正仰躺在床头思考人生呢,见到我进来了,立马想起身,但他脚疼支撑不住,呲牙咧嘴又摔倒在了旁边。
我罢了罢手:“我们来聊聊天吧。”
疯虫闻言,脸上肌肉抽搐:“……”
我问道:“没听懂?”
疯虫问道:“聊……什么啊?”
我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跟老司理的年份长,把这些年你跟他干得那些破事,不浮夸、不隐瞒、不遗漏,全部说出来。我今天时间比较充足,耐心也够。”
疯虫想了一想,开始讲了起来。
我悄悄打开了口袋里的便携式录音笔。
来津门之前特意委托颜小月买的。
国外进口玩意儿,比较贵,但效果绝佳。
疯虫如同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全都给兜了出来。
但这货嗓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非常沙哑。
讲话的过程中,时不时要喝自己杯子里的水。
可喝完水之后,却并没有让他的嗓子显得更清晰,反而更加沙哑了。
魔都据点被公家给端了之后,疯虫已经被列为逃犯,等邙山之事一结束,我把录音和人一起给奉上,公家连笔录取证都省了,结合他们之前掌握的证据,判他一个无期是逃不了了。
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
疯虫压根不知道我已经打开了录音,讲得眉飞色舞,为了讨好我,还非常注重补充相关细节。
完美!
等他讲完。
我将录音笔悄悄给关了,问道:“你觉得夏禧是一个怎样的人?”
疯虫闻言,神情顿时一愣。
尔后。
他挠了挠头。
“他一直当老山鸡的副手,我对他了解也不算太多。但我浪迹江湖这么多年,看下属还是有一些准头。这小子脑子非常好用,表面上虽然对上司阿谀奉承,但心思非常之深。这也是他干了多年,我却一直压着不让他升起来的原因。他一旦起来,将是一条翻天巨龙。”
我寻思并不是你在压着夏禧,而是老司理曾告诫夏禧,少年成事老来衰,不让他的位置爬太高。
我问道:“夏禧跟我比如何?”
疯虫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实话?”
我回道:“当然。”
疯虫说道:“瑜亮之争吧。论硬实力,你全方位胜他一筹,但是……”
我问道:“但是什么?”
疯虫咽了一口唾沫:“但是你没这小子心狠。你之前跟我讲在魔都做局之事,无论怎么说,老山鸡、我、余风,都是他多年老同事吧?平时也待他不错!可他为了实现目的,绝不拖泥带水,看着我们死,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太狠了。”
我回道:“那是因为你们都不是啥好鸟。”
疯虫也算打开了话匣子,回道:“话不能这么说,他夏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我觉得你没他狠,如果你们两人拼刀子,实力相当的话,死的可能是你。”
我问道:“是吗?”
疯虫可能觉察出自己说多了,谨小慎微地问道:“是,还是不是?”
正在此时。
楼道里传来了一阵高跟鞋踏地板的声音。
一道靓丽的身影从门前走过去。
我叫道:“晚林姐。”
冯晚林回过头来,见到了我,笑问道:“你不是在隔壁房间吗?”
我回道:“在这儿找老朋友聊聊天。”
冯晚林闻言,走了进来。
她瞅了瞅疯虫的死样子,说道:“你这朋友肯定之前欠了你好多钱。”
聪明如斯。
她一下就判断出我和疯虫的关系。
我回道:“对,你喂他一点药吧,以后他见到我就不会调头就跑了。”
冯晚林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罐子。
疯虫见状,脸刷地一下白了。
我问道:“疯哥,我有没有大夏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