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这些年独自撑起谢氏在京城的一切,甚为疲累。
若嫡子真地成器,他自然想要好好培养。
“再等等。”
谢老太爷还想再看看。
“那地牢……”
“随便他用。那个女子的审问也全交给他。你不要插手。”
他倒要看看那小子能不能撬开那个女子的嘴?
正好谢勋来问安,禅房里的父子俩就停止了对话。
“勋儿,听说你今天干了件大事儿?”
印象改观,谢尚书对儿子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袁老虎和代小狗没打起来,真是太可惜了。”
额,谢勋摸摸鼻子。
原来便宜爹这么喜欢给人起外号的。
不过,还真是形象。
袁指挥脾气火爆,武功又高,听说曾今是武状元出身,可不就跟虎似的?
京兆尹好巴结媚上,那张嘴脸,活脱脱就是哈巴狗。
“爹您别急啊,早晚他们都会互掐个头破血流的。”
那么大一笔钱财,就算皇帝分派,那两人也不可能满意。
他们都觉地自己应该尽数占了那笔巨财。
人为财死,就算不明着掐,暗地里肯定也会给对方下绊子。
“勋儿,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武的?”
谢尚书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直都有学啊。只是没在人面前显露而已。咱们家不是被狗皇帝忌惮嘛。”
谢勋可以在外人面前藏拙,对便宜老爹和祖父却不行,反而要尽显才能。
“嗯。”谢尚书捋着胡须点头,跟着拧了眉头,“你既然会武,为什么还会从马上跌落?”
“演戏而已。”
谢勋决定不再当个纨绔的时候,调查过。原主从马背上跌落,并非偶然,是阴谋。
如果他没想错,应该是皇帝的算计。他可能只是想废掉谢家唯一的嫡子,让人在马蹄上扎了很细的银针。马蹄里被扎了针,每走一步,银针就往里刺入一分,马岂能不惊?
只是皇帝万万没想到,原主摔下马,竟然奄奄一息。皇帝埋伏的人,再不敢对原主做别的,怕把人彻底弄死了,谢家对皇室发难。
不过,原主还是伤势太重,死了,现代的谢训穿了过来。
“胡闹!”谢尚书怒斥,胸膛都气得一鼓一鼓地,“你知道你伤重昏迷,奄奄一息,老子和你祖父有多担心吗?你是老子唯一的嫡子,镇国公府的世子,谢氏未来的家主,怎么可以为了在那帮狗贼面前演戏,就伤害自己呢?!”
“爹不是告诉过你,在外面不用委屈自己,万事有爹和你祖父。你在外面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
谢勋搓了下牙花。
尼玛,便宜老爹又在秀霸道了!
怎么嚣张怎么来,这妥妥滴大奸臣说的话啊,亲爹。
“爹和你祖父兢兢业业,不就是为了让你过没人能欺负的日子吗?”
谢尚书还在叭叭。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谢老太爷大手一挥,谢尚书立即收了声。
“祖父,父亲,你们可知道在西市散播谣言,冒用孙儿之名的幕后主使是谁吗?”
这是谢勋来问安的主要目的。
越是调查,谢勋越觉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或许这次的阴谋,背后的主使,不止一人,一方势力?
“不知。”谢老太爷摇头,“你不是打算自己调查吗?老夫就没派人出去。”
额,谢勋翻个白眼。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尾巴一翘,老爷子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祥。
“怎么,勋儿需要帮助吗?”谢尚书却很是心疼儿子。
毕竟还是没加冠的少年郎,又是第一次办事,就碰上如此复杂棘手的,需要长辈帮忙也很正常。
“帮忙倒是不用。只借给儿子几个人用就行。”
手里没人,办事就容易出纰漏。他若能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苟富贵也不至于跑了。
吧嗒,一块玉佩被丢在谢勋面前的桌面上。
“用这块玉佩,你可以随意调动任何数目的暗卫。”谢尚书指着那玉佩解释。
“谢谢父亲大人!”
谢勋笑弯了眉眼。
便宜爹可真好说话,他第一次开口,就给了他随意调动暗卫的权力。
“府里的暗卫都各自领着任务,你要用人,也悠着点儿,别坏了其他人的事儿。”谢老太爷怕嫡孙得意忘形,出口提醒。
谢勋自然拿各种好话哄老爷子。
不一会儿,谢家的大小狐狸都被谢勋哄地哈哈大笑。
从清风院离开,谢勋就去了地牢。
镇国公府的地牢建的极为隐秘,机关重重,密钥就有五套。
一级级台阶往下,大概往地下百米深,才到达牢房门口。
隐隐地,能听到犯人被审问受刑的嚎叫声。
“那个娘们,你们有按照本世子说的做吗?”
面貌普通,路人甲般的暗卫,九碗,严肃地点头,“都是按照世子爷的命令做的。”
九碗已经被谢老太爷拨给谢勋用。听说九碗是老爷子亲自训练的,武功计谋都非常了得。若不是要留给谢勋用,早被提拔做暗卫首领了。
谢勋满意地点点头。
他对九碗非常满意。
武艺高,话还少,就跟影子般,你要是不想他出现,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九碗啊,你的轻功是谁教的?”
谢勋自从看见那个骚浪贱女子踏着屋顶,逃之夭夭,没人能追得上。他就惦记上了这个时代的轻功。
他想学轻功!
最强的那种。
九碗却摇了摇头,“小人的轻功世子爷学不了。”
小子,你是在暗示本世子比你笨吗?
“小人的轻功是从小在山中被各种野兽追捕练就的。”
额,好吧,这个确实不太适合本世子。
他还要进宫当差,应付那狗皇帝。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关押那个骚浪贱女子的牢房。
女子已经从麻沸散的药效中苏醒过来,不过,九碗又给她喂了软筋散。如今,她嘴巴能动,却没力气支撑身体站起来,或是发起攻击。
“怎么样,想通了吗?”
谢勋翘着二郎腿,很是懒散。
女子张嘴就啐了谢勋一口,“想让姑奶奶出卖主子,做梦!”
谢勋早料到会是这样,坐的距离刚好不会让自己被对方的口水喷到。
“你醒来后,有没有照过镜子?”
“什么?”女子不懂谢勋的意思。
都被抓进地牢了,还照镜子干吗?
“给她一面镜子。”
九碗取了镜子,丢女子面前的地上。
女子疑惑地捡起镜子,对着脸照去……
“啊~”
女子凄厉的惨叫,几乎掀翻屋顶。
“你,刮花了我的脸!”女子尖锐的嗓音犹如破罗锅,带着绝望和对谢勋比海还深的恨意。
“我杀了你!”
或许是极度愤怒,女子竟然有了力气站起来,扑向不远处的谢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