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府的仆从看司文静独身闯进谢世子的私宅,怕司文静吃亏,当即派人去宫里给司寇报信。
皇帝正听司寇禀奏巡边的事情,听了消息,立马让安顺去调集羽林卫。
司寇心忧女儿,不等人手调集好,就奔出了皇宫。
之前只司寇一人,镇国公府的侍卫自然下死力气地打。
万一把人杀了,就是赚的。
可司寇不愧是排名前三的高手,一人对战镇国公府五十几号明、暗卫,直到安顺带着羽林卫来援手,都没露出丝毫破绽。
安顺持有皇帝的手谕,再打就是违抗圣命。
九碗见时机已失,那边世子爷也用话唬住了司文静,便眼神示意那些侍卫卖个破绽,让司寇闯了进去。
“文文~”
司寇一边拔足狂奔,一边喊问,“你没事吧?”
文文?
谢勋的身躯不禁抖了抖,这小名也忒不符合司文静的人设了。
“司统领,您来了。”
谢勋笑着迎上去,“您来的正好,本世子有件喜事要跟您……”
“爹!”
原本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司文静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狂扑向司寇,抱住司寇,大喊,“爹,女儿没事,你别担心!”
喊完,回头,恶狠狠地瞪谢勋一眼,无声地威胁:你敢在我爹面前乱说,我杀了你!
这妞也忒皮实了,刚刚还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吓唬几句而已,就又能跑能跳了。
看见女儿跑跳自如,喊声也中气十足,司寇暗暗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还以为女儿独自来找谢勋麻烦,会被谢勋下狠手收拾一番。
他是皇帝的信臣没错,满朝文武都给他几分薄面也没错,可女儿这次是自己硬闯进来的,是不占理的一方,谢勋若下狠手,他也没辙。
实际上,谢勋确实下了狠手,把一个姑娘家摔砸上百次,换成稍弱些的,早骨折了。
他打心底想要让这个火爆小辣椒吃些苦头,下手也没留情。
司文静还能好好地站着,只能说这姑娘真地很耐打!
“司小姐确定没事?你不用跟本世子客气,本世子说过,会对小姐负责……”
“鬼才要你负责呢!”司文静怒喝着打断,挽住司寇的胳膊,“爹,女儿累了,咱们回去吧。”
司寇看看女儿,又看看谢勋,最后又把目光落在女儿脸上。
女儿和谢世子之间有事情!
“爹~”司文静撒娇地推搡司寇的胳膊。
每次她这样做,父亲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司寇很想知道女儿和谢世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女儿的要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加之,女儿脸和脖子都是擦伤,这让身为父亲的他,十分心疼。
还是先回去帮女儿处理伤口,若那谢世子果然做出对女儿不利的事情,到时候再收拾他!
打定主意,司寇将女儿拉开,冲谢勋拱手,“对不住,谢世子,本官教女无妨,今晚搅扰谢世子,明日本官必当带重礼登门赔罪。”
谢勋拱手还礼,“登门赔罪就不必了,司小姐和本世子……”
哼~
司文静从司寇身后探出头,凶巴巴地瞪着谢勋,一副他敢乱说,就要扑上去咬死他的架势。
“司小姐和本世子相处和睦,其乐融融,根本不存在搅扰的说法。”谢勋说完,拉长脖子看司文静,“对吧,司小姐?”
司文静连连点头,“是也是也。”
司寇明知道两个年轻人在说谎,却也不拆穿,再次冲谢勋拱手,带着司文静离开了。
一上马车,司寇就板了脸。
“你老实交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文静下意识就要说她和谢勋打架的事,可又想到谢勋那番她投怀送抱,还要纳她做外室的话来,顿时缩了缩脖子。
虽然她从小跟父亲学武,皮实的跟个小子般,到底是姑娘家,父亲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就连教她的武师,都是女子。选九节鞭做兵器,也是为了不与敌人近身交战。
父亲为了她能嫁个好郎君,煞费苦心,她怎么能自污名声呢?
“我和谢世子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弄的?”司寇锐利的目光在女儿身上一扫。
对司文静来说,父亲就是一只纸做的老虎,再说,她骨肉皮实,别说目光,就是父亲动气要打她,她也是不怕的。
“我强闯进宅子时,被镇国公府的侍卫伤的。父亲,您刚才也和那些侍卫打过,当知道要从他们手下闯进宅子,有多难。”
这话,司寇信。
镇国公府的那些侍卫,没一个弱的,就算是他,都没什么信心能硬闯进去。
他是高手,焉能不知道是那些侍卫在看见安顺后卖了破绽?
若说,女儿是因为强闯进宅子,才受伤,司寇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欣慰。
以谢氏在朝中的势力,根本无需给他这个小小的羽林卫统领面子,可谢勋却给了。
女儿虽受伤,到底是她不对在先,司寇提起的心落了回去,脸却依旧绷着。
“那为何刚才谢世子说话口气有些奇怪?”
他怎么想,都觉地女儿和谢世子之间有事情瞒着他。
“那是因为……因为他贪图女儿的美色。他见女儿长的漂亮,就心生歹意,竟然想跟父亲您提亲,纳女儿为外室!”司文静突然急中生智。
她虽然决定把两人搂搂抱抱,不,是打架的实情捂住,可保不齐那死纨绔对她见色起意,万一真跟父亲提亲,怎么办?
她明明是去杀他的,却都能误解成是她投怀送抱,根本就是脑子有包。
脑子长包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还是先防备着点好。
“可恶!”
司寇一掌拍碎了面前的矮几,“竟敢这样侮辱我的女儿!”
不但对他女儿见色起意,还要纳为外室!
外室是什么?
连通房丫头都不如,即便生下孩子,也不能记入族谱的卑贱之人。
“所以,父亲,您可千万不能听信那死纨绔的胡言乱语,果真把女儿嫁给了他。”司文静撒娇地拽拽父亲的胳膊。
司寇怜爱地抚了抚女儿的头,“傻女儿,给人做外室可不是嫁。以后那死纨绔再跟你说这些污言秽语,你就狠狠地抽他!抽死算为父的。”
司文静两眼噌地大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若是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保护不了,被纨绔欺负,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余生,除了效忠皇上,就是为女儿。
“爹您真好~~”
司文静依偎进司寇的怀里,嘴角高高翘起。
哟呵,爹爹松口,她以后能可劲儿折腾谢大纨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