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天透露着一种极其怪异的纯净,天空是蓝色的,海鸥平面起飞。奥古斯都紧跟着那个人的步伐。一同向更加辉煌的远方走去。...
圣城,在这片大陆是中心。就像陈长生故土的京城一样。回想当年,陈长生自己单枪匹马到京都的时候是多么艰难。很多人都反对他,想杀死他。最大的原因是:他那个时候太弱了。而如今的他,已经跻身神隐之境。可以窥探天地之无限领悟。就算在这个充满圣光的大陆,也可以与这个世界的顶尖媲美。
“去圣城,你应该比我熟吧?”陈长生停下脚步,问着后面的那个人。
是的,陈长生是从另一个大陆来的,中间有经过了中土大陆,就算曾经在道藏中了解过所谓的圣光大陆,但终究也只是了解。而他旁边这位——奥古斯都,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奥古斯都沉默片刻,好像在想着一些别的事情,最后回过神来。
“是的,圣城。。。。。我的确认识,并且我应该是这个区域里对那个地方最熟悉的人。那就让我为老师带路吧!”奥古斯都说着,抬起脚走在了陈长生的前面。脚下的步伐有些沉重。
他当然熟悉那里,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地方,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封印在这个地方!
他是有情绪的,陈长生当然看得出来。同时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徒弟其实很强,就算在故土那边,怎么着也应该有从圣境界。能将他封印在这里,最起码是拥有神圣领域的人。当然陈长生肯定有那个能力,但他总感觉像奥古斯都这样的人,似乎在这个世界并不可怕,虽然他确实有自己的强大之处。可能这个大陆,真有传说中那个所谓的大自由之人,或者是神明!
这片大陆的教堂很多很多,而且非常高大,华丽。在自己的那片区域里显得格外出众。
陈长生与奥古斯都走过了很多这样的教堂,当然也熟悉了这种建筑里面的环境。那里面很干净,有很多排椅子。然后最前面有一个讲台。但陈长生好奇的是:为什么讲台后面总会雕一个人被绑在那个十字架上,低着头,看起来很难受!
对陈长生来讲,那样的姿势真的很难受,最起码处于那种姿势的人不会舒服。所以很是不解,为什么这里的人会信仰这个人,就算他不认识,他也知道被世人所信仰的人,应该是高大的,稳重的,成熟的,再不济也应该是平和的,普通点的。但这个人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痛苦
“这个人叫耶稣,算是我们这里信仰的神明。据说他被钉在十字架是因为当时他好像与毁灭天使许下承诺,用自己这一世的痛苦来换取来世的美好,所以他甘愿被钉在了那里。然后换取了来世的美好。”
陈长生听着这个故事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他从来都没听说过用今世去换取来世的美好。在那片故土上,虽然也有所谓的信仰,但绝对没有这么荒谬的信仰,那片大陆上的人都认为人来世就应该安安稳稳,或是拼尽全力,拼搏自己的一生,创造自己的辉煌。
然而就在陈长生还在思考着这片大陆的奇怪信仰的时候。旁边坐着的奥古斯都却突然神情漠然,眼里多了很多冷漠与无情,还有包裹不住的杀意。陈长生看着这位刚收的徒弟,又转眼望了望前面的高台上。
就在那个满脸痛苦的人雕像下面,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也盯着奥古斯都,脸上却显得很是平静。
“你还是出来了。”那个人还是很平静,平静的跟对面那两人说话,当然这句话,很明显是对奥古斯都说的,因为他不可能认识旁边那位。
就是这时,在下面坐着的陈长生感觉到了旁边徒弟的狂暴杀意,这种杀意应该是一点都没有刻意隐藏,因为活在这片大陆的人们做事似乎都很直接。直接到毫不掩饰。
然后,奥古斯都出手了!出的确实是手。
没有武器,可能是因为之前被封印的缘故,之前应该有过武器后来被封印时候让别人拿走了。所以他出的是拳。
那一拳,真的很猛!一拳落下,平静得很,并没有带起什么风声,但那一拳却打的很平稳,虽然奥古斯都看起来很愤怒。
两个人隔着有一段距离,奥古斯都与陈长生在下面做人的区域,那个人在上面的讲台上。然后奥古斯都凭空打出了一拳,隔着很远的他,也抬手格挡着他的攻击。然后他神情微变,看得出来这一拳接的不是那么的轻松随意。
“你认识他?”突然下面冒出来一句话。说话的人正是陈长生。看着奥古斯都打出那一拳后面孔有了几分僵硬,看起来不是太好。
“他叫安东尼,曾经在一起打过天下,但后来很不幸成为了敌人。最关键的是,我被封印,有一半是他的功劳!”奥古斯都说着,手放了下了,但眼神还是那样犀利,还是那样的。。。。狠!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看来把你封印这么长时间,是白费了我们的心血。”安东尼话语间终于多出了一丝严厉与不满。
而这时奥古斯都则稍微平静了些,摇了摇头:“我还是认为你们不对,我是人民的守护官,我不赞同你们把人们的财产掠夺起来帮他们得到救赎。”
“我们是教主、神明的代表,想要得到救赎,只能通过我们,就算你是人民的守护官,你也做不到这些,因为人们从生下来就背负着罪名,他们就是有罪的,他们需要救赎。”安东尼解释着。
“所以那些人民就应该每天鞭挞自己,让自己痛苦从而去赎罪,然后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全给你们,来求得来世的美好,来世,谁知道来世到底美不美好,你们做的交易到底有没有兑现!”奥古斯都终于忍不住怒吼,因为他见过这世间人民的痛苦,却看不到来世的美好,所以他反抗,他不认为那个教皇做的是正确的。
“所以,你在质疑至高的抉择”
“没错!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见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同样也看到了你们的错误!”奥古斯都还在愤怒。
“看来大主教当时真的做错了,就真不应该把你留下来。”安东尼平静的说着,终于,他的眼神变得非常通明,平淡,却又不可抗拒,那种眼神真的很多人都有过,比如当年的教宗陛下,或者后来重出人间的商行舟,又或者天海,别样红他们,都有过这样的眼神,不同时期的这样眼神,这种洞彻天地的眼神。
圣光大陆虽然是另一片大陆,但它也仅仅只是另一片大陆,这片大陆上,也生长着同样的花草,奔跑着同样的车马,行走着同样四肢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人。这片大陆的天空也是天空,人也在天空之下,就像现在的奥古斯都还有安东尼,他们都是人。不同的是,奥古斯都似乎没有安东尼那样的强。所以此时的奥古斯都变得有些窘迫,因为他也感觉到了那种通明的眼神意味着什么。通明意味着通往神明,在天地间已然能窥探自然界的很多规律。换句话说,拿那片故土来讲,此时的这位叫安东尼的人,很显然已经进入了那片大陆通常说的神圣领域,是一位圣人。而奥古斯都应该只是一个从圣境界,虽然也接近神圣,但毕竟还差一节。而且是那至关重要的一节。
终于,安东尼也砸下来一拳,但那一拳与奥古斯都的那一拳不太一样,那一拳虽然也不太快,也没有卷起风声,但那一拳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规律感,好像是顺应了这个世界的某种规律,似乎这个拳从哪里落下来,将要落在哪里,是自然已经规定好了的。奥古斯都没理由也没敢想能躲开这一拳。所以他皱起了眉,举起来手臂,准备硬接着一击,虽然他感觉自己肯能接不下来,但是别无他法。
嘭!
碰撞的声音很大,教堂以外的十余里都莫名其妙的震荡了一下,尤其教堂外的那些罗璇花更是硬生生震碎了不知多少的花瓣。罗璇花是这片大陆很高贵的一种花,之前陈长生走过一个个的教堂时,总感觉这种花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回想着是当年哪个神圣之人,尾指上系着那样的一朵小花,却曾用那小花当下过多少个神圣领域之人的毁灭性打击。
是的,陈长生当然想得起那是谁的花,那片大陆能让他尊重过,甚至崇拜过的用花的人只有那一个,那就是别样红,那朵小红花,便是他当年能成为八方风雨,独占一方圣人的资本。
罗璇花长得与那朵小红花很像,当然生命力也很顽强,以至于神圣领域之下的人们几乎不可能摧毁他们,但在这时,成片的罗璇花碎满了大地。可以想象这种冲击是多么的强横,所幸这座教堂很清净,周围并没有人们居住,因为这个教堂很大,很高贵,以至于一般人没有进入它的资格。甚至连靠近它的资本都没有。
教堂内,奥古斯都的手还没放下,他防御的很悲惨。但他知道那个拳头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他很清楚,因为如果那个拳头最后砸下来,他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苦苦防守,而是可能会趴着,或者躺着。或者苟延残喘着,或者已经死了。但这些都没有发生,因为那一拳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被他旁边的那位用手托着,就在奥古斯都的头上面不远处。
奥古斯都的表情很惊讶,奥古斯都惊讶于陈长生竟然能接下这一击,他虽然知道陈长生很厉害,修为很高,以至于能破除他的封印。但他还是没想到陈长生的境界竟然这么高。难怪自己在他身边察觉不到一点的气息流动,可能陈长生的境界,早就不是他能触及得到的了。
安东尼表情更是惊讶,因为他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陈长生是用手掌把他的拳头托了起来,那种抵抗的力量是不一样的,用手托起来,更像是顺势而为,顺势托起,似乎在陈长生手下,他的拳头就像是凭空挂起的一阵风,吹在了他的手掌,然后被陈长生轻松接下。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终于,陈长生说了见到安东尼的第二句话。
陈长生想着自己可能与徒弟的思想很接近,他也很赞同奥古斯都的看法。所以他出手了,而且出手很随意。很随意的,接下了那个所谓的规律。
其实世间本没有对错之分,但对于个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因为人是有心的,人有自己的选择。所以陈长生认为奥古斯都说的是对的,那便出现了对错。既然他是对的,那么安东尼。。。。。。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安东尼说话颤抖了起来。他现在才正视起了面前这位,他不认识他,先前更不知道他到底是强是弱。他只知道奥古斯都现在已经不如他了。换句话说,这个大陆上比他强的人也已经很少了,但很少,并不是没有。而且,他并不知道陈长生并不属于这片大陆。
但他还是说出来了这句话,因为他代表的是整个圣主的教派。这片大陆顶尖的存在。就算面前这位强的有点离谱。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觉得他说的对,那很显然,你说的就不对!那我就应该阻止你,或者敌视你!”
“教皇是没有错的!”安东尼终于忍不住也吼了出来,因为害怕,因为绝望,因为他有可能死去。
“你可能不知道,我修的是顺心意。”陈长生平静的解释着。然后他思考了会儿,又说:“我认为你说的不对,那就是不对,所以我不准备让你再这么做。”
奥古斯都听出来师傅要干什么了,突然想要跟陈长生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而且眼里更加坚定,坚定的看着师傅杀死他。
安东尼听出来他要干什么了,更是歇斯底里的吼他们:“教皇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陈长生当然不在乎他嘴里一直说的教皇大人是谁,到底有多强。他只知道安东尼不对,所以他必须死!
教堂顶上也竖着一个十字架,当然只是一个十字架,并没有钉着什么人,但在这国度,十字架还有另外一个意义,就相当于故土死去的人埋葬后留下的石碑。
天正直中午,太阳炎热的很,港口的渔民还有货船的商人与搬工都还在操劳着,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