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壕沟这里,代价不可谓不大,已经倒下三分之一。
这些有的是死亡,但是更多的是重伤。
至于轻伤者,为了那一百两黄金,一点轻伤算什么?
在十几个胡人一边拼命用盾牌抵挡轰天雷之下,十个胡人一声大喊,飞快把木桥架上。
在保安团面前,竟然架起十道木桥。
醒来胡人准备了二十个木桥,但是其中十个被保安团轰天雷炸坏。
胡得格林与彼得基夫不禁大喜,拼命擂动战鼓。
几百胡人一声呐喊,手里一边拿着大刀,一边拿着盾牌,飞快踏上木桥。
只要第一个冲过木桥,就是一百两黄金,这是千夫长当众许诺的。
一个胡人一边不停晃动盾牌,盾牌是椭圆,轰天雷也是椭圆。
加上不停摇晃,让轰天雷难以接近。
在他摇动之下,一个轰天雷刚刚碰到他的盾牌,被他摔到十步之外爆炸,他仅仅受了轻伤。
这个胡人百夫长不禁大喜,大喊大声,就跨过木桥中间,只要再两步,就可以到达壕沟对面。
又是一个轰天雷在右边掉下,胡人百夫长急忙晃动盾牌,想把轰天雷甩开。
但是他无论如何晃动,也够不着轰天雷。
“轰隆隆。”轰天雷在右边上方爆炸了。
他右边脖子被一个陶瓷碎片击中,恰恰又是动脉位置,顿时鲜血如箭一样射出。
百夫长拼命用手捂住血箭,却发现自己根本难以捂住。
他刚刚跨过木桥,就软软地倒下。
他拼命呼吸空气,感觉身子越来越冷,大脑越来越昏沉,最后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逐渐失去知觉。
他虽然倒在这里,不过还是幸运的,他是第一个冲过木桥的人,为家人赢得了百两黄金。
他后面的人在他掩护之下,终于冲到桌子阵面前。
那个胡人拿起大刀,拼命向着桌子阵砍去。
但是八仙桌表面是一层铁皮,仅仅留下一个浅色痕迹。
此时,天上降落一个黑色冒着黑烟的物事。
他本能用盾牌一挡,但是那个黑色物事正好爆炸。
他感到眼睛、太阳穴及脖子传过来剧烈的疼痛,随后就完全失去知觉。
兴奋的胡人冲过壕沟,却悲哀发现,他们无法通过桌子阵。
在保安团的一阵又一阵爆炸之下,没有人能够撕开桌子阵。
胡得格林、彼得基夫两人不禁目瞪口呆,他们已经攻打的艰难,没有料到实际更加艰难。
胡得格林紧紧咬着下唇,脸色铁青:“桌子阵不能攻破。”
“这个很正常,你我不过是来试探进攻而已。”彼得基夫打量不断在爆炸之中倒下的胡人,思考一会儿说道。
胡得格林想了想,眼睛目不转睛望着桌子阵,说道:“这个桌子阵不是没有缺点,无法承受重物打击。”
“给万夫长禀报,对付桌子阵可以用大石锤;对付壕沟可以用壕桥;对付旋风炮也只有旋风炮。”彼得基夫一边打量桌子阵、壕沟及旋风炮,想了半天,说出
这个法子。
“前面那个可以,就是怕我们旋风炮威力不如对方。”胡得格林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彼得基夫目不转睛望着保安团的旋风炮说道:“虽然威力不如对方,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彼得基夫看着保安团的桌子阵,突然眼睛一亮,“虽然旋风炮威力不如对方,但是我发现对付对方旋风炮的法子。”
“有什么法子,快点说。”胡得格林不禁大喜,望着彼得基夫迫切说道。
彼得基夫仅仅回头看了胡得格林,然后专心一致看着桌子阵。
他指着桌子阵,回头看着胡得格林,问道:“你发现没有,对方的桌子阵。”
“我明白了,你就是用桌子阵对付南蛮的轰天雷吗?”胡得格林灵光一闪,明白了彼得基夫的想法。
彼得基夫点点头,打量胡得格林又继续望着桌子阵说道:“除了桌子阵,你还有其它法子吗?”
“可是,可是。”胡得格林也眼睛望着桌子阵,语气充满了怀疑:“南蛮的桌子阵有铁皮,汗国哪里有这么多铁皮?”
彼得基夫点点头,想了想:“你说得有理,没有铁皮,可以把桌子做厚一些,木料选扎实一些。”
“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唉,可惜汗国没有这么多铁。”胡得格林一脸遗憾摇摇头,嘴里不停叹息。
彼得基夫嘴里不由得叹息,眼里对这个有铁皮的桌子阵羡慕不已:“这个赵平哪里去找这么铁皮,不怕把他压垮吗?”
“还好,这个赵平兵力不足,否则让汗国更加难受。”胡得格林深有同感。
“谢谢胡将军。”彼得基夫点点头,打量胡得格林,拱手一礼说道:“今天虽然进展不大,但是想到这些法子,对万夫长也有了交待。”
胡得格林一边还礼,说道:“何必客气。你我同气一枝,理应共同对敌。”
“有了这些收获,可以鸣金收兵。”彼得基夫打量出工不出力的胡人,叹气一口说道,“只是今晚怎么办?”
当当当在铜锣敲响,正在进攻的胡人松了口气。
虽然这一条性命不知何时丢失,但是至少今天暂时保住了。
胡人进攻得快,但是退却得更快。
“虽然没有攻下壕沟,但是还是有一席之地 ,绝对不能让出。”胡得格林仔细打量四周一眼,看着退却的胡人,不禁皱眉说道。
彼得基夫想了想,打量保安团一眼,担忧不已:“如果南蛮夜晚偷袭怎么办?”
“对方人少,对汗国全力进攻之下,应该比我们的勇士更加疲惫。”胡得格林一边打量正在如潮水退却的胡人,一边盯着山坡上面的保安团。
他陷入深思,想了想最后:“还是要做了准备,防止南蛮偷袭。”
“就是,派人轮流值勤,半个时辰一次,反正人多。”彼得基夫看了依然还在防守的桌子阵,高兴说道,“还可以给南蛮施加压力。”
胡得格林点点头,打量还没有收下的桌子阵说道:“南蛮躲在壕沟上面的山坡上面,犹如一个乌龟壳,怎么把打不开。他出来偷袭更好。”
腾恒看着已经退却
的胡人,看了一眼已经下山的太阳,这一天终于过去了,心里松了口气。
他望着没有下山的胡人,望着冯安勇问道:“胡人竟然没有下山,怎么办?”
“小心胡人偷袭,把人分成三班,轮流值勤。”冯安勇想了想,最后说道。
“营领,胡人在这里过夜,对吾等不利。”腾恒看了看正在安营扎寨的胡人,皱眉问道,“偷袭胡人不?”
冯安勇打量个个一脸疲惫的保安团将士,想了想:“今天各位太累了,暂时不考虑这个。现在重要是防止胡人偷袭。”
当口寺孤峰。
上半夜是刘华值勤,下半夜是姜义值勤。
这是保安团的规定,要求士卒做到的,军官必须率先垂范。
到了子时,完成值勤的刘华对着姜义说道:“胡人上半夜没有行动,极有可能下半夜行动。老姜,你要小心一点。”
“就是,你去休息吧。也熬夜这么久了。”姜义点点头。
“下半夜比上半夜更难熬。这是一杯浓茶,专门为你泡的。”刘华说完,端起一杯茶水,同时在他旁边放了一个茶壶。
姜义拱手一礼,说道:“谢谢,还有一事,想要拜托老刘。”
两人都是二十出头,但是称呼对方都带了一个老字,显得既亲切,又表示尊重对方。
“不要客气,有事请说。”刘华喝了一口自己茶杯的茶水,一边还礼,一边点点头。
姜义又是拱手一礼,这是求人,口里说道:“下半夜胡人极有可能进攻,能否警醒一些。”
“这个在下早已考虑到,这样吧,余回去打一个盹。”刘华打了一个呵欠,急忙用手捂住,“让士卒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战斗。”
刘华离开之后,姜义喝了一口浓茶,感觉人精神了一些。
他一边喝茶,一边在思考,如何对待夜晚攀登进攻的胡人。
想了想,胡人今天如果要来,一定要在人最想睡觉的时候来。
姜义年纪不大,也才二十出头,正是睡不醒的阶段。
茶再让人清醒,可是人都有困乏万一自己打盹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产生想出去看看的念头。
保安团在炮台旁边修建一个几间屋子,一间是库房,用来保存兵器。
除了库房,还有厨房,一个指挥间,六个休息室。
休息室都是上下床,有十张床,可以容纳二十个人,整个休息室可以容纳一百人以上。
他从指挥间出来,现在是九月中旬,月亮非常明亮。
姜义心里暗暗叫不好,如此明亮的夜晚,正好为胡人提供了最佳的照明。
他把身上趴在悬崖上面,伸出头部小心翼翼看着悬崖。
悬崖接近山峰的位置勉强能够看清楚,可是到了两丈以下就难以看清楚。
在这个亮度之下,对胡人最有利不过。
因为保安团难以看清胡人在悬崖攀登,但是胡人却可以把他四周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可以说,这个月光给胡人提供了最大的掩护。
情形显然对于保安团极端不利,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