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约,正所谓艺不压身,汝虽聪颖,但无慧根,只可出将入相享人间富贵,若孔明有意传授,大可慨然受之。”
“徒儿知道了。”姜维口中称是,心中很是疑虑。
道玄拂尘轻摇,叹道:“俊才难得,孔明座下虽有马谡、蒋琬,但二人皆是文士,治国安民尚可。行军布阵,临机韬略恐怕无人为继呀!”
马良与道玄又交谈几句,随即告辞。耽搁时日,次日一早,仅带二十亲随扮成商贾模样与姜维、沙织悄悄奔了巴郡。
这边夏侯惇带兵撤到上庸,与乐进合兵一处。先探了乐进伤势,见其脸颊上齿痕,不禁摇头。
之后与陈群、钟繇、司马懿议事,众人均言不久张飞定会率军赶来,此时只宜固守。
议论已定,司马懿将返樊城遂将几千伤兵交与其顺路带回。
上庸八万大军暂由夏侯惇代管,张飞、法正军几日后领军到达,依旧屯驻于城池左近,与曹军对峙。
司马懿此次计策落空,伤将丧师灰溜溜运着败兵,回了樊城。此时已到了五月之末。
见了曹丕,将经过言讲,只言请罪。曹丕抚慰几句,才问今后打算。
司马懿沉思半晌,道:“看来东三郡战事难有作为,吾二十万大军于此空耗粮草,还是早日退军为妙。”
曹丕为难道:“吾若轻易退兵,那孔明必会合三处之军复围樊城,到时又是两难之境地!”
“刘备此次虽守住东三郡,也是损兵折将,若无好处,恐难干休,还是上书许昌,请魏王定夺为好。”
“哎!”曹丕长叹一声,“看来只得如此,初次领兵若如此收场,实是心有不甘那!”
“世子不必自责。”司马仲达谏曰:“那孔明、庞统本当世奇才,一人便难以对付,如今二人携手,便是魏王亲来,恐也无功。”
“话虽如此,还是不免为子建(曹植字)、子文(曹彰字)他们耻笑啊!”
“植公子已不足论,倒是彰公子手握五万铁骑,屯兵长安,若许昌有变,日夜兼程,两日便可抵达,还是不可不防啊!”
“言之有理。吾有意遣司马师领骑兵一万屯驻宛城,不知可好!”
“世子差遣,犬子敢不从命!”
“如此甚好,吾即日发令擢其为校尉,令其领军前往宛城。至于此地战事,还是上书父王,请其定夺。”
司马懿点头道:“吾已与刘备交锋几月,势成焦灼。若所料不差,不久江东孙权恐有异动。”
“年初合议,字迹未干,难道孙仲谋如此反复!”
“那孙权本是见利忘义之辈,见吾军主力皆在樊城,必会往新城下手!”
“若果真如此,吾军怕是不能不退了!”
“好在新城有徐晃、钟会驻守,虽只有兵五千,但守个月余不成问题。到时吾方援军一到,孙权也是早晚必退。”
“孙权、刘备如此前后出兵,吾方疲于应付,不免落了下风!”
司马懿拱手道:“世子高论,如今孙刘联合,虽貌合神离,但却是吾方大患,已早除之。”
曹丕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还是要早做准备才好。”
“世子放心,老臣两年前已密遣了人手,待得时机成熟,定有佳音传来。。。”
江夏郡城。太守府杂役韩成正走在集市之上,身后跟着几名兵丁拉着牛车。
路过商贩不免招呼,“韩头又来采买呀!”
那韩成看上去四十多岁年纪,一身肥膘,胖脸上笑眯眯地与众人打着招呼,“可不是,府内几百人吃喝,一天三顿怎能少了。”
“照顾一下生意吧!给您折上折!”
“呵呵,那就多谢了!”韩成在集上选购了一日所用,临了还不忘暗塞给几名军兵百拾文,只言辛苦。
带头伍长赶忙道谢,“还是韩头够意思,不像以前那几个家伙,铁公鸡一样。”
韩成赶忙拱手,“大家都是当差,还是要互相帮衬才是。”
“对、对!”众军兵一齐称是。
一行人回了太守府。韩成招呼其余杂役、厨师一通忙活,锅勺乱响,热腾腾饭菜随即出炉。
程普亲兵随即到来,将菜饭盛了,当面银针试毒,见无异样,才盖好端走。
韩成安排好晚饭事宜,匆匆扒拉口饭,回到自己屋中小睡,不久便从屋里传出鼾声。
一旁经过仆役经过,皆放轻脚步,小声嘀咕:“让韩头歇会吧,天没亮就起了。”
屋内韩成打着鼾,翻身朝里时,不由眼中精芒一闪。
巴郡,张任接过马良手中书信,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张任将军亲启动几字,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心道:“张怀义来信,料无好事。”
但也只得硬着头皮打开一观,只见里面一张纸,纸上只有两字:还债。
张任看向马良,那马良两手一摊也是摇头,再问此行所往,马良知张任沉稳,于是照实相告。
张任听闻是去五溪做说客,不由摇头,又问:“多少兵马相随?”
听闻只有二十亲随,不禁叹道:“季常先生为国奔忙,不惧生死,吾岂能让张怀义小觑,既然如此,吾明日调兵两千交与先生,一路上权当护卫。”马良连连称谢。
张任安排好马良食宿,回至帅府,辗转一夜未眠,写就一纸谢罪表,天明便加急送往成都。随后派水军一路护送马良等直驱江陵。
沙织在船上不由相问,为何不从成都带兵,反要私自从张任处调用。
马良道:“川中险阻,若多携将士,一来拖累吾等行程,二来恐行踪泄露。再者怀义兄弟与那张任有活命之恩,此次从其处借兵,也算是让他还个人情,免得他日日不安。”
“读书人弯弯绕真多!”沙织嘟囔道。
“至于其四么,伯约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