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几日还要劳烦季常去沙摩柯处联络!”
“那是自然!”
“明后两日还要劳烦黄老将军与沙摩柯前往曹营挑战!”
“吾料那陈群、钟繇虽然无谋,两日后必定生疑,不过到时西城胜负已分,即使孙吴再生,也是回天乏术了!”
“孝直先生神算,吾等甘拜下风!”石头言道。
“少来,贤弟还是不要过谦。如今夏侯惇粮道已断,欲要退兵,又恐西城城下三万余众为吾全歼,只能硬着头皮等候西城败兵汇合。”
法正起身道:“吾料那夏侯惇营中粮草不过支撑半月,若再收了西城军兵,恐怕维持十天都难。”
一旁张翼躬身道:“先生,如此说来,岂不是痛击敌军良机!”
法正叹道:“话虽如此,然则夏侯惇虽然兵败,尚存十万余众,其中至少有三万多马军,若做困兽之斗,吾军想将其全数留下,必定伤亡惨重。”
“曹操坐拥中原,人口繁盛,不出两三年便可恢复元气。半年来,在东三郡吾方已伤亡近两万人,吾等若一味贪功,不计士卒死活,恐回川无颜见巴蜀父老!”
听罢此言,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法正见状,恐伤士气,赶忙起身道:“诸位莫要担忧,曹军无粮难以持久,不久便会夺路而逃,到时吾等随后掩杀,多收辎重溃兵,无需损失,便可名利双收,岂不美哉!”
乐进大营。折腾一夜,夏侯惇困坐帐中,脸色铁青,许久无言。
众将恐触了霉头,皆不敢言。陈群一见,只得勉强上前道:“将军,如今形势危急,切不可耽误了!”
“先生有话请讲当面!”
“如今吾军粮道已断,屯兵坚城之下,恐生变数。。。”
“看来唯有撤军一途了,只是西城李典部众尚未回来!”
“请将军传令,令李典、刘晔速速退兵,前来汇合,再派人前往樊城,请世子派兵接应,方为上策。”
夏侯惇以拳捶案道:“也只能如此了!”
不一时,几十骑快马已冲出曹营,分别往东、西而去。
不说曹营专心固守,单表沙摩柯回至大寨,只见曹营丢弃军械、粮草堆积如山。夏侯惇狼狈而去,自己的牛皮帅帐连带一切应用之物,全便宜了沙摩柯。
沙摩柯在大帐中,东摸摸西看看,好不得意。刚摆上一桌酒菜,还未举杯,就听得帐外一阵吵嚷。不一会,龙山、麻河并一众酋长撕袍摞袖,涌进大帐。
原来是众人分赃不均,险一险火并起来,来找沙摩柯评理。
沙摩柯一见,儿子沙可铃也掺和其中,不禁火往上撞,夺过一旁亲卫的长枪搂头便打,众酋长赶忙相劝,沙可铃抱头鼠窜而去。
“这逆子简直给武溪丢脸!”沙摩柯见儿子没了踪影,丟了长枪,作势一旁生气。
众人本来找大王辩理,见此情此景,只得好言来劝。
“还是诸位明白事理,不似那逆子不识好歹!”
众人大眼瞪小眼,只得应承,免得做了沙摩柯儿子,平白矮了一辈。
“各位兄弟,马良先生好意,将共同打下的大寨让与我等屯兵。武溪虽穷,但也是讲义气的地方。曹营内所获之物,分一半运往汉营,其余按出兵多少平分与大家,可有意见?”
众人只得齐齐称是,沙摩柯遂遣麻河领三千兵车拉肩扛,将一应物品送到汉营。
法正、马良见了,很是欣慰。念在武溪军远征劳苦,只收了粮草,其余物品原样退回,又留麻河饮宴。
回到大寨,众人一见,俱是欣喜。沙摩柯又将物资均分,嘱咐众人莫忘汉中王恩德,大家欢宴一场,尽兴而回,一天忙乱而过。
一日无话,次日一早,黄忠便带张翼领五千军兵曹营前讨战,夏侯惇严令免战高悬。
第二日,沙摩柯带人又去,闹到午后,夏侯惇还是不理。
老陈群一见,不禁狐疑满腹,遂找钟繇相商。
“嗨,败局已定。”钟繇叹道,“汉军纵有机巧,此时发觉已是晚了。”
“只是吾等坐困于此,实在令人于心不甘。”
“老兄莫要烦恼,吾军虽然数败,损兵几万。但马军主力犹在,大耳刘备若想将吾等全数吞下,也会撑破肚皮!只等李典来会,便乘机突围而去,世子自会派人接应。”
“倒是如此,只是当初十八万众来取东三郡,如今损兵折将而归,实在有伤颜面。”
“想当年魏王亲统大军数十万会战赤壁,还不是败于卧龙孔明之手!如今卧龙、凤雏联手,吾等技不如人也是无话可说。如今魏王病重,还是早思身家性命为重,损失几万军卒有甚要紧?”
“受教了!”陈群听罢躬身一揖。
“废物!”樊城帅府内,曹丕接到夏侯惇告急文书,阅毕不禁破口大骂。
司马懿轻轻捡起奏报,略一观瞧,也是愁眉紧锁,上千谏言道:“世子且熄雷霆,夏侯将军如今被困上庸,宜早发兵接应,免生不测!”
“依先生看,该如何应对?”
“不敢,如今营中大将只有曹仁将军,不可轻动。只可派副将领军五千于襄水上多架浮桥,接应夏侯将军便可!”
“五千?可否太少!”
“夏侯将军虽败,但主力未损,纵有蛮兵助战,也无大碍。樊城如今只有兵十万,襄阳关羽虎视眈眈,吾只恐江陵诸葛亮不会错过如此良机!”
“报!”司马懿话音未落,亲卫已奔入厅来。
“快讲!”
“孔明尽起江陵之兵,杀奔樊城而来,昨日已过当阳,所过府县望风而降。”
“再探!”
曹丕浑身一软,瘫坐于椅上,口中叨念,“诸葛村夫又来,这如何是好?”
司马懿拱手道:“世子莫要烦恼,孔明不过是来摘桃子争功而已,樊城坚固,非十万人三五年难以攻克。待得夏侯将军领兵退回,也不过是对峙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