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熙说,我只需继续唱歌,便能吸引到要寻找的同类。—漾
丁儿再次来到睿安公寓,整理夙岚的衣物准备带走时,在公寓门口遇到了漾。
“你好。”漾彬彬有礼地说,“你家小姐请我今日来,我便来了。”
“她……”丁儿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后,便悲伤又自责得无言以对。
“她怎么了?”漾用她清澈的声音接着问道。
“没,没有。”丁儿缓了缓情绪,走出并换上了房门,“漾女士,我家小姐生病了。今天无法见你了。”
“是吗?那我只能祝她安好。我很喜欢她,如果需要我的帮助,还请你及时联系我。”漾再次对丁儿叮嘱以后,便转身离开。
随后,她好像还忘记了什么东西似的,回过头唤住丁儿,在她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后说道:“你们在绿空时,便用它唤我,我一定会立刻赶到的。”
丁儿眼睁睁地看着漾离开,手里捏着那张纸条。眼前的人,识得出她们的身份。可她的气息只是有一点点和普通的地空人不同,她是谁呢?
来到绿空焉城后,丁儿便把这事情放到了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治疗夙岚姑娘。她寻遍了所有名贵的药材,在日落时分,匆匆赶到了城主府。
正要进门,席年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丁儿,匆匆忙忙打算去哪里呢?”席年笑着走近了丁儿,“不要再掺和得然的事情,他的事情,从来都轮不到你来管。”
丁儿恢复了以往冷漠而无情的神色盯着席年,这个害死蓉儿的女人,她见一次就想杀一次。可如今,还是城主与夙岚的事情更要紧。于是,她不顾席年阻拦,径直前往了安置夙岚的住处。
谁知途中,一支支弓弩瞄准她射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地躲避过后,还是无法以少敌多,受了重伤。
趴在地上的丁儿的手,又被席年一脚狠狠踩下。
“我当为何会在大乐师的居所找到你的踪迹,原来得然心心念念,一直要保护的人,就是绿空第一大乐师。”席年轻蔑地一笑,继续说道,“可惜那女人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没有用的称号,和那些青楼第一名流没有分别。明明都成了聋子,还装腔作势地欣赏音乐,自以为这样就能融入我们这些上流人士之中,殊不知,这些东西只是我们拿来消遣时间的工具罢了。”
丁儿的手指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她眼前所出现的,除了席年的脚,还飘来了一条写着符咒的纸片。那是漾刚刚留下的,她看起来弱不经风,不像是会懂法术的人。
情急之下,丁儿还是念了那纸条上的咒语。
而纸条只是慢慢腾空而起,燃烧殆尽。这把丁儿最后一丝期望都覆灭了。
她趴下头,闭上眼睛,等待着被席年手下处死时刻的来临。她这一生不苦不甜,既无牵挂,亦无奢望。能走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满足了。
随后,丁儿只听到“丝丝”几声,睁开眼后,所有围剿她的侍卫都趴倒在地,席年则不见了踪影。
她再次醒来之后,见得然站在她身侧,忙坐起身行礼道歉。
“城主,属下办事不周。”
“这是真的。”得然面无表情地默念,“丁儿,这都是真的。”
“城主三思,一切都还有救,切莫冲动。”丁儿小声劝阻。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而且有人在帮席年。一个能破了混淆术,隐息术,法术作用能穿过时空之门的人。不可能是夕隆城主,也不可能是宇凯,我到底漏掉了谁?”得然眉头紧锁。
“席年的气息不见了。”丁儿查探了城府四周说道。
“被刚刚来救你的人带走了,她身手一流,下手很轻,还留了席年那些侍卫一口气,不会替我做掉席年。”得然提到那些侍卫,有了主意,“丁儿,收拾一下,陪我去审人。平日没有带你和蓉儿见过焉城牢狱的真正样子,让你到现在连个女学生都下不去手,是我的过失。”
“……是。”丁儿颤巍地答道。
焉城牢狱。
这次不是什么障眼法,得然血鞭下溅出的血落到了丁儿的脸上,还尚留余温。
被打断了经脉,挖去了双眼,割掉舌头,七窍流血的侍卫们,一个个连发出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城,城主,我们还什么都没有问……”
得然停住了手,擦去了额头的汗珠。他尽量不去想他费尽心力所换来的,越来越糟糕的结果,而这想法依旧如同蚂蚁一样蚕食着他的神经。似乎有一个魔鬼,一直在把他往火坑里推。他想提前适应一下那更加可怕的画面,更加惨烈的结果,以便他不致于在事件发生后羸弱地倒下。
“没有必要问。”得然闭上眼睛凝神后,施展开了读心术,“在场的人,不反对便是赞同,赞同者便与主谋同罪。你们说,我讲的话有没有道理?”
丁儿浑身发寒,她为性情大变后的得然做事,她也在一起沉沦。
用读心术审问过后,得然便一击杀掉了所有侍卫。
“呵呵呵,旦左?”得然忽然笑了起来,那是当日夙岚化作士兵,初次使用不精的混淆术,多此一举为他引开的那个胖子。没看出来,这憨厚的胖子还挺记仇。
“属下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丁儿的消息向来迅捷而来源广泛,这个名字她是头一回听。
“无妨。”得然回忆起了那位印象深刻的对手,“先找格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