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宁起来拦着谭顺林:“谭总甲别着急,我看这天也晚了,你也还没吃,就坐这一桌,里面帮忙的几位婶子大哥也可以来吃,正好凑一桌。悄悄对李一平说:一平,快让王芯他们上菜,多拿些碗,好倒酒。”
邓柯山一听有酒,又兴奋起来,谭顺林刚坐下来,见他又想说话,把桌子一拍,邓柯山硬生生又把话吞了回去。
安小宁看事态平静,赶忙进了院子去请帮忙的卢友、周来福、江旺等人,这三人的老婆也不能上桌子,自己装上饭菜,就在灶边小凳上坐了吃。刘一平虽不同意这种做法,但也没法去说这个理,只好由她们,因为周来福这类保守派的存在,王芯也就别想上桌子了,她倒是毫不在意,她原来家里比这边还保守,上不了桌子不说,往往还是家中男人吃完了。女人才能吃点剩的。
招呼了大伙去吃饭,安小宁正要出去,刘一平在旁边低声说:“那邓柯山脸皮可比你还厚。”
安小宁笑道:“那我跟他多学习,别说他了,你一会也陪大家多喝点酒,最后来这两人都有趣得很。”
“也只有你觉得有趣。”
两人一起出来跟众人坐了一桌,把郑驴子和二屯介绍给其他人认识了,只说是朋友,摔断了手,在此处养伤,众人也不疑有他,一起吃吃喝喝,此时天全黑了,暮鼓响起,刘一平又去支起灯笼。
安小宁听着钟声问谭总甲道:“谭总甲,我们这样会不会犯了宵禁?”
“无妨的,宵禁是不准坊外行走,坊内也是不禁的。”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今日定要喝个痛快。”
邓柯山立即接口:“对,难得我们二道街又来街坊,还都是人中龙凤,你看看,卢兄威武,二屯兄孝顺,安兄沉稳,邹兄更别说了,又有学问又大气,咱们一起敬他们,来,干了。”
这邓柯山尽说好话,郑驴子强壮点就是威武,二屯貌不惊人,也没学问,态度又热情得很,大家只得附和着一起干了。
这样喝过两轮,李一平二人就开始挨着敬酒,他们喝的是米酒,度数很低,席中又有人问起两人在辽东的事,安小宁乘着酒劲把故事又说一遍,这故事他是越说越熟练,连李一平不注意时,也觉得确有其事。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唏嘘,邓柯山听安小宁说两人能文能武,举杯对二人道:“我敬两位哥哥,小弟最敬重杀鞑子的好汉,可惜鞑子打不到京城来,不然我非去杀两个不可。”
周世发头扭在一边道:“邹兄和安兄虽是读书人,可人家身高体壮,就你那小身板杀鞑子,捆一个给你都杀不死,就凭你这德行,不当二鞑子就不错了。”
邓柯山还是嘻嘻笑着,“周哥又说笑,我再不成器,就算杀不了鞑子,上城墙甩两块石头总可以的,等周哥啥时候要杀鞑子了,小弟给你磨刀牵马。”
周世发骂道:“你也不怕闪了舌头,建奴上月把朝鲜王京都占了,说不得那天真打到京城来,我倒看你敢不敢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