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不得不承认,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
连秦良玉这种历史上,在崇祯后期依旧在为大明社稷奔波救火的老将,在这个时空,也到了老衰病重的时候。
而已到知命之年的他也开始在时不时的想起结束的问题。
但朱由校庆幸的是,在历史上本该早在启七年就结束生命的他,到现在依旧还是大明的主宰。
现在的他,正闲步岳州华容县境内,一市镇集市上,而想切身看看在统治下的大明最基层是什么模样。
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集市,朱由校知道,自己的出现,的的确确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以致于,就连这么一个地方的人们,也还是沉浸在太平岁月里,而不知道何为战乱。
为保护本土的生态资源,而避免本就灾频繁的大明本土,因为生态被过度破坏,而导致灾害更加频繁。
朱由校早就三令五申地严禁填湖造田、烧山造田,而致力于将剩余的无地农民往台湾、往孟加拉、往印度、往缅甸、往南洋其他地方可耕区域迁徙。
矿产资源也主要是从关外和海外开采。
所以,大明本土的生态环境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朱由校现在所在地方,生态就特别的好。
虽然在这里的人口依旧不少,甚至有不少从来这里旅游的外敌人,但基本上没有半点蒸汽工业革命开始后,煤炭被广泛使用而造成的污染现象。
不过,饶是在这些内陆偏僻地带,基础建设也还是做的很好。
水泥官道密集成网,桥梁更是随处可见。
即便他这个帝王来到此处,也不觉有丝毫的不便。
“朕登基之处,就算是京师一带,也有饥民无数!许多边关要道都年久失修,国帑入不敷出,后来又灾害频发!”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如今竟然能使下各处皆焕然一新,道路纵横密布成网、屋舍俨然成林,这无疑因为从海外扩张后得来更多的财富,才到达了现今这个未衰而心地步,所以执政者还是要积极对外开拓才行!”
“另外,就是不能让增长的财富都变成权贵豪族们奢靡的资本,那样除了败坏世风,无半点用处,就要像现在这样,把增长的财富更多的用到国计民生上,即便百年之后,也是于国于民有利的。”
朱由校也因此无比感慨地对温体仁和卢象升等人了起来。
“陛下的是,就连臣要是在三十年前也想不到如今大明会有如此变化。”
温体仁这时候回了一句道。
卢象升则跟着笑道:“臣不敢瞒陛下,在陛下即位之初,下人多有人开始认为大明衰亡已成定局,国运将从此消亡之想法,如今看来,命岂能是人可料的,幸赖陛下铁腕治国,方使如今下重现盛世,甚至远胜隆万之时,臣何其有幸,竟可以和陛下一起看到此时光景。”
朱由校看了一眼历史上为大明战死沙场的卢象升,不禁淡淡一笑:“但人性之恶是永恒存在的,与人性之善一样,而从恶容易,从善难,故为政者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谨防下人还是会因为人性之本恶,而习惯性地损人利己,而使下继续由盛转衰,越是在这个欣欣向荣之时,越是要警惕,宋朝的范仲淹,过,先下之忧而忧,后下之乐而乐,正是此理,我们要忧下还未忧之事。”
“臣等谨记!”
因眼看要下雨,朱由校一行人便准备从集市离开,就近入驻华容县城。
但就在朱由校来到沿着新建的华容道,往华容县城走来时,就看见一处桥头,被一些民众给用木栅栏给拦了起来。
而在木栅栏的旁边,还搭建有一凉棚。
凉棚下面设有一张桌子,五个大汉就坐在桌上,手里还拿着刀,满脸横肉。
“你们几个可是从外地来的?”
其中,一络腮胡的大汉甚至还因此问起朱由校来。
朱由校瞅了杨廷麟一眼。
杨廷麟便走上前来答道:“我们是路过的客商,不知你们为何突然把官道给拦了?”
这壮汉因此回道:“不要废话,先交通行费,每人银币一元,交了就可以过!”
“荒唐!谁让你们设关卡收费的?你们是官府差役?”
杨廷麟回了一句。
“他娘的,你们问这么多干嘛?”
这络腮胡大汉着就把桌子上的刀拿了起来,然后走出凉棚,看着朱由校等人喝道:“赶紧交钱!”
杨廷麟就看了朱由校一眼,低声问:“陛下,要给钱吗?”
朱由校冷笑:“朕的江山,为何要给钱?你就没钱,待会起了争斗,倒是可以看看这基层除了豪族欺压百姓外,还有些什么朝廷没注意到的地方。”
“是!”
杨廷麟回了一句,且明白了朱由校的意思,便因此就直接呵斥道:“你们这是违逆王法!税自有官府收取!”
这络腮胡大汉因此直接拔出炼:“还想教育我们,是不想活命了吗?!”
“那你们倒是动手看看?”
杨廷麟冷声回了一句。
这络腮胡大汉因此冷笑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行!你们等着。”
接着,这络腮胡大汉就吹了一下口哨。
没多久,四周绿荫里就突然冒出许多的青壮来,大约有一千来人,一个个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有农具。
“这些应该是当地的农夫,他们有的裤腿上还有泥!这就是所谓的农忙时为农,不忙时为匪!”
朱由校这时候低声道。
“怎么样,现在怕了吧?”
这络腮胡大汉这时候得意地笑了笑,且在问了一句话后,就道:“我们注意到你们这一行人很久了,一看就是大商队,这马都要比一般的商队的马好不少!识相点的话,就交了通行费,一切好,不识相的话,你们就算把命留在这里,也没谁知道的,这里山高林深的,官府根本就不会知道,何况,这十里八乡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人。”
“待会再找县衙的人,问清楚这亦民亦纺原因,先让所有人把官服亮出来,都骑上马,记得让人立即去君山把大军调来!”
朱由校则在这时候吩咐了一句。
“是!”
没多久,朱由校和麾下官将禁卫全都开始上马解衣。
这络腮胡大汉开始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这些汉子怎么突然脱起衣服来。
但没多久,他就明白了,因为他很快就看见这些人中有一个稍年长的男子解下外袍后,竟露出了黄袍的样式来,而其他人也都是蟒袍或者飞鱼服,且拔出炼。
唰!
唰!
唰!
“这,这,这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