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允炆拜祭太庙下旨削朱棣爵位并废庶人之后,便接到了谷王朱橞进京的消息。
在接到这一消息之后,朱允炆便没首先召见朱橞,而是先召见了朱他所倚重的三位大臣,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
把这三人招到身边后,朱允炆便首先开口道:“十九叔进京了,各位有何看法?”
黄子澄率先开口道:“无论朱橞是基于何种原因进京,此时进京便也可避免了与朱棣有所勾结,这对朝廷来讲倒也是个好事。”
方孝孺很快接着方孝孺之言,道:“谷王的封地在宣府,距朱棣所拿下的怀来相距甚近,此时进京恐也是为避祸而来。”
黄子澄和方孝孺二人双双发表意见之后,朱允炆松了一口气,再久无笑容的脸上终于扯起了一抹笑容,道:“朕也是如此想的,有二位大人这般附和朕也就放心很多了,十九叔能在此时进京那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既如此,那便让他安稳留于京师吧。”
黄子澄却是接着又道:“陛下,谷王知京师还是得给他派遣些事情做的,如此一来,也能向天下人彰显陛下对谷王这般忠臣的器重。”
齐泰随着附和道:“陛下,金华门乃我京师的重中之重,不如就把守金华门之重任交于谷王?”
黄子澄和方孝孺二人思量一番之后也无甚大意见,朱朱允炆自是也做了答应,道:“既如此,便如此拟旨吧!”
黄子澄接着又道:“陛下,既决定平叛,还有一事得及早解决,在北平周边除有谷王之外,还有辽王和宁王,此二王手中也有精兵,尤其以宁王更甚,他手中更是有极强的朵颜三卫,若是这二王与朱棣联合,无疑是增加了朝廷的压力。
朝廷举天下之力对付朱棣一人不算难事,可若是对付三王的话,恐就不易了,一旦宁王和辽王二王响应朱棣的话,其他藩王恐也会与之效仿,如此一来,天下必然大乱!
臣建议即刻召宁王和辽王二位王爷入京,二位王爷的根基皆在封地,若把他们安置在京师之中朝廷便也可安心全力对付朱棣了。”
黄子澄的这个分析,齐泰和方孝孺二人自是没有反驳,他们二人谁又敢保证其他藩王不会响应朱棣的起兵。
方孝孺随之接着道:“臣附议,而今燕王起兵,天下藩王皆都盯着,如陛下不能厚待效忠于朝廷的藩王,其他藩王自是会人心不稳,人心不稳则会思便。”
齐泰随后也接着道:“臣附议,如今此时朝廷应当全力对付朱棣,实在不可在与其他藩王有任何敌对关系!”
黄子澄对齐泰这番言论明显是有些不屑,在他心中恐是觉着,以朝廷之力还会惧怕区区几个藩王。
不过,齐泰与他的意见一致,因而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然三位爱卿意见一致,那便拟旨吧?”朱允炆出言之后,又问道:“辽王和宁王若是不愿进京,那又该如何?”
这个意见是黄子澄首先提出来的,那也只能是由他来回答朱允炆的问题了,“辽王和宁王若抗旨不从,那便只能削了其护卫以示惩戒,手中若是没了兵权,即便是真与朱棣联合,对朝廷也无任何威胁。”
黄子澄等人在细节问题之上虽有冲突,但在爱大致的框架之上却是一致的,因而召辽王和宁王进京的旨意很快便发了出去。
在这道旨意才刚发出去,几封密信便抢先一步传往了北平,与此消息一道传往北平的还有朱棣被削爵废掉爵位以及耿炳文任征虏大将军在真定设平燕布政使司的消息。
朱棣自发出靖难起兵的号令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是做好好了如今所发生一切的准备。
因而对被朝廷削爵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朱棣接到密信自己看过之后,随即便交于了姚广孝,姚广孝看了几封信的表现比朱棣还淡定。
姚广孝看过之后便传到了朱家兄弟的手中,最后秦光远还有幸看了一番。
朱棣在议事之时只要是朱家兄弟参加,秦光远便必然有幸参加。
秦光远看过之后恭恭敬敬的又放置在了朱棣的案牍之上。
之后,朱棣才颇为自嘲的道:“本王如今竟也是庶人了?”
朱棣的这番自嘲很容易就能听出来,朱高煦却是风风火火的不满的咆哮道:“父王的爵位是皇爷爷亲封的,在北平镇守二十余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他朱允炆又凭什么说削爵就爵!”
朱高煦这番话说的便有些幼稚了,朱允炆人家现在可是皇帝,朱棣都起兵反抗朝廷了,人家还不能削掉其爵位了。
不说朱棣已有起兵之事实了,即便是朱棣真的是劳苦功劳,安分守己,朱允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依旧还是可削了其爵位的。
朱棣对朱高煦这番没过脑子的言论自是有些不高兴的,抓着桌上的茶杯便摔在了朱高煦的脚下,冷声怒斥道:“闭嘴!”
朱高煦直到此时都不知晓他那番话说的有些不够聪明,以为朱棣生气是因为那几封密信,往椅子上一作,嘟囔道:“我又没说错,有气去找朱允炆啊!”
短时间之内朱高煦身上的毛病又怎能轻易改掉,他这番嘟囔自然是被在场之人都听到了。
朱棣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一眼朱高煦,才道:“这些密信已送到,耿炳文的大军不日便可到了,此次本王亲自带兵应战,高煦,高遂随本王出战,高炽你依旧留守北平!”
朱棣的命令出口后,朱家三兄弟齐齐起身冲着朱棣抱拳答了声,“是!”
“至于如何迎敌,待耿炳文靠近北平,清楚了其布置之后,再做决断!”
朱棣的军事造诣极深,在排兵布阵问题之上他自是会有胸有成竹的安排的。
“王爷,耿炳文大军号称三十万,实则不过十三万人马,若是布置妥当,我军必能轻易取胜!”秦光远信誓旦旦的道。
朱棣则是露出一笑容,道:“此番耿炳文到了之后还是得靠秦提督亲自前往打探些敌军消息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秦光远本是恭维燕军的一句话没想到却是给他招来了个事情。
秦光远立即谦虚的道:“王爷,小子还年幼的很,耿炳文的那十三万大军在燕军面前虽说是不值一提,但小子还真没有把握的,张玉,张将军,英勇善战又足智多谋,若是遣他去,必能打听清楚有用的消息来。”
朱棣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笑嘻嘻的道:“难不成你是怀疑本王的眼光?”
秦光远哪敢承认,他也不会承认,承认朱棣的眼光不行,那不就是承认自己没本事吗?
秦光远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朱棣倒是马上便道:“既然你推荐了张玉,那本王也相信你的眼光,此事便交于张玉去做吧!”
秦光远松了一口气,正要说些感谢之言的时候,没想到朱棣却又道:“你一直都说自己年纪小经验缺乏,此事你便与张玉一同前去吧,顺便跟着张玉历练一番,你不是来大力赞赏张玉吗?这便说明他身上有你学习之处,是吧?”
秦光远感觉自己在朱棣面前老是在自己挖坑自己跳,已然是如此了,秦光远还能怎样,只能笑着回道:“是,小子定当与张将军好生学习。”
秦光远已跟着张玉出去,朱高煦自是迫不及待了,只是还未等朱高煦主动请命,朱棣便开口道:“高煦,你也一起吧,出去之后多听少说,不可坏事!”
朱高煦颇为兴奋,主动打包票道:“是,父王放心,儿臣不会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