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黑之际,尚从和何志便先后陪着家中长辈到了,提早到达也算是对请客主人的一个尊重了。
尚从的大父尚元伦年纪在花甲之上,何志的父亲何坚年纪在不惑之上,二人一进秦家的大门便跪下冲着秦光远见礼。
秦光远扶起尚元伦,笑嘻嘻的道:“这些需礼便不必行了,秦某与尚从和何志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二位是他们的长辈便就是我秦光远的长辈,哪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来,饭菜还未做妥当,二位先坐下喝杯茶,虎子,去拿些好茶泡上。”
秦光远自然是真诚邀请尚元伦和何坚的,那必然要尽心招待了他们才是。
尚元伦端起虎子泡好的茶,诧异的道:“这茶不错。”
秦光远颇为自豪的回道:“那是自然,这是今年的新贡茶,自是要比市面之上普通的贡茶好上一些的。”
何坚立马端起茶杯,道:“贡茶啊,那我得尝尝了,也就是在新城伯这里才能有这般荣幸。”
贡茶那可是专门进贡到宫里的,平常人就是有银子可也是买不到的,也就是秦光远得朱棣垂青给了他一丁点。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平里秦某可也是不舍得和这些贡茶的,今也就是几位光临,秦某才舍得拿出来的。”
秦光远手上的贡茶真是不多,但却也够他平自己一年的饮用了,一般况之下,他自己喝茶的时候都是会用贡茶的,也就是在待客之时用些市面之上的普通茶叶,今拿出贡茶招待尚元伦和何坚等人也是极为特殊了。
尚元伦和何坚二人先后喝了片刻的茶之后,秦光远才主动提起了此番请他们前来赴宴的主要目的。
“前些子,两位在兴明实业遭遇困难之际,能出银相助,秦某自是记在了心中,兴明实业规模虽说不小,但大明更是地大物博,兴明实业也难以消化,秦某最讲究一个共赢,大家能一起赚银子那也是秦某愿看到的,往后若有发财的机会秦某自会记得二位的,尚从,何志二人年轻有为,在商贾之道上有颇有造诣,秦家的一些产业秦某也会适当的让他们参与进来。”
秦光远把秦家的产业交给尚从和何志去参与,那间接意思就是说尚家和何家真正与秦光远绑在一起了,秦光远只要是能吃到,他们两家就能够喝到汤。
尚元伦立马便起拱手称谢,道:“多谢新城伯,尚家有老朽这般老骨头持着,尚从那小子整的不务正业,若能有新城伯多加提携者着,那小子也能收收心,将来老朽一闭眼一蹬腿,有他打理着尚家,老朽也就放心了。”
尚元伦一番话表示之后,何坚立马也附和道:“多谢新城伯了,何家几代都是单传,何志若能跟着新城伯历练一番,那何家的这些产业在下也不用担心败在他手中了。”
其实,只要尚家和何家不要向高家那般与他对着干,看着尚从等人的面子上,秦光远也会对他们几家多加提携一番的。
商贾其实说到底就是讲究的一个买卖二字罢了,既是买卖那就离不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既然需要人与人之间交流,那便需要共赢的。
兴明实业的这棵树再庞大,还得需要一些枝叶衬托才能使使得这棵树保持更好的光合作用,也才能更加的硕大的。
秦光远对尚元伦和何坚的客,笑嘻嘻的道:“秦某刚至京师之时,没有一个朋友,是尚从和何志主动与秦某相交,带着秦某熟悉京师的一草一木,秦某把尚从和何志当做是兄弟的,二位皆是尚从和何志的长辈,那便就是秦某的长辈了,二位不必如此客气,到了秦某这里就当做是自己家了。”
虎子觉着秦光远与尚元伦等人的交谈差不多之际,才出现在了客厅,拱手道:“少爷,酒菜皆已准备妥当了,可入座了。”
秦光远起笑嘻嘻的邀请,道:“几位走吧。”
尚从立马搀扶着尚元伦,欣喜的道:“大父,新城伯这里的酒菜好的很,皆是秦家田庄自己产的,比外面那些大酒楼的都要好上不知多少的。”
尚元伦满是慈的训斥道:“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老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成何体统,往后跟着新城伯,也该收收心了。”
尚从扮了个鬼脸,回道:“是,大父,孙儿明白。”
尚元伦对尚从也算是疼有加了,任由尚从搀扶着,脸上满是对尚从的疼。
尚元伦若对这个孙子不疼的话,尚从腰包也不至于经常鼓鼓当当的在各大歌舞乐坊之中吃喝玩乐了。
很快,尚元伦等几人便在秦家的客厅落座了。
虎子也没上桌子,亲自为众人的杯子中倒着酒,在酒桌之下,秦光远便已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现如今在酒桌之上专心喝酒便是了。
尚元伦年纪虽大了,但无论是与隔着一辈的何坚,还是与隔着两辈的秦光远觥筹交错,畅饮不绝。
秦光远近几年当中与朱高煦一块喝酒已算是锻炼出来了,但没想到在尚元伦面前依旧有些小巫见大巫,尚元伦酒量不是一般的大,一圈下来,酒桌之上的几人都有些醉意了,他却依旧能够保持着清醒,不见丝毫的醉意。
何坚有些摇晃着,道:“尚世伯酒量向来不错,小侄实在不行了,请世伯见谅。”
尚元伦在酒桌之上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般矜持,大笑着道:“小坚子,你这酒量得多加锻炼才行,怎喝这么几杯就不行了!”
何坚不停的摆着手道:“尚世伯,你绕过小侄吧,小侄年岁不小了,练不出来了,志儿,从儿和新城伯年纪小着呢,让他们锻炼着来吧!”
尚元伦自是不会迫着几个年轻后辈陪他喝酒的,有些闷闷道:“算了,老朽自己喝吧,这么些年了,老朽就没找到个能陪着老朽一醉方休之人。”
就在此时,一个门子在门前来回转悠着,端着酒坛的虎子瞧见后立马跑了出去。
那门子在虎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虎子脸上表诧异了一下后立马小跑至秦光远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少爷,陛下来了。”
尚元伦等人这个时候在酒桌之上也都习惯了,说话的嗓门也都提高了不少,秦光远竟没听见虎子的嘀咕,抬高声音,道:“何事,直接说吧,这里也没外人。”
虎子为难了一下后,终于开口道:“陛下来了。”
这下听清虎子嘴中之言的众人手中的酒杯齐刷刷的掉在了桌子上,秦光远更是直接起,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来多长时间了?”
虎子中规中矩的回道:“刚来没多大功夫,下面人请至客厅了。”
秦光远也是刚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紧张,现在冷静下来后倒也自然了不少,笑嘻嘻的道:“尚从,何志你们陪着两位东家吃完酒席就在家里歇下,我恐得失陪了。”
话虽说是这么说,但尚元伦和何坚哪还有心思吃下去,毕竟离他们不远之处还有位真龙天子,他们哪还有心思再吃完这桌酒席,不说他们也都是殷实之家,平不受饥饿,就是平之时填不饱肚子,他们都没心思再继续吃下去了。
尚元伦主动提出告辞,道:“新城伯,我等几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直接回去了,你快去见驾吧,不用管我们这里了。”
何坚马上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新城伯,我们都吃好了,便直接回去了,你不用管我们了,待新城伯有时间还望能赏脸去鄙舍家中小酌一番才是。”
何坚倒不是不愿请秦光远去家中小酌,只是怕秦光远不愿意罢了,趁着这个机会自是先要预约上秦光远才是。
秦光远倒也大度,直接承诺道:“这是秦某的荣幸,有机会一定去。”
何坚邀请之后,尚元伦自是也要做一番邀请的。
秦光远自是不分彼此的全都答应了下来,往后是要与尚家和何家合作的,去两家吃顿饭那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