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光远和郑和报来的消息,朱棣从椅子上起,在房间中踱步了半晌之后,才道:“秦光远,你的锦衣卫出动,只要是他们来请旨,立即抓了冯松和陈昌文!”
直接抓人,这个事怎么看都有些过激。
秦光远之所以能被朱棣信任就是因为在关键的时候,能对朱棣晓之以动之以理的劝说。
冯信冷哼一声,道:“解决,他怕是想那朝廷利润满足自己的私利吧?”
冯松倒是开口道:“爹,如今整个朝堂之中支持迁都之人也不少,你为何就是不赞成此事呢,你所提及的那些弊端,新城侯不是都解决了吗?”
他若是在这里,他那老爹肯定是不会动筷子的。
留下饭菜,陈明就准备走了。
看着自己老爹怒目圆睁,陈明不敢再说下去了,道:“爹,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这是我带来的一些酒菜,你和冯伯伯先将就着吃上一些。”
若不是这道牢房拦着,陈昌文都有种把自家儿子一脚踹死的冲动了。
这话可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陈明吐吐舌头,无奈的道:“爹,你这脾气也该收敛一下了,若非新城侯仁义,你少说也得受些皮之苦了!”
只不过,陈昌文准头不行,撞击在了牢房门之上。
冯松和陈明才刚喊了一声,陈昌文一个茶碗便从里面丢了出来。
“爹!”冯松和陈明一起喊了一声。
从秦家出来之后,二人便一起进入了诏狱之中,见到了坐在一堆杂草之上的冯信和陈昌文。
得倒秦光远的同意之后,二人自是很高兴。
即便是不欢迎,他们也得去送些东西过去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亲生老爹,不能真的不认。
现在又是托秦光远的干系才进入的诏狱,能给他们好脸色吗?
那完全就是又臭又硬,因他们进入了国子监的新学部,早就恨不得与他们脱离关系了。
秦光远可是太了解陈昌文和冯信了。
既然有这个请求,秦光远也不做拒绝,叹了口气回道:“你们若是愿去的话倒是也可以,只不过,你们去恐也得不到二位令尊的好脸。”
秦光远虽是这般说,但陈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半天之后开口请求道:“光远,我们两个可否去瞧瞧家父?”
既然他们问起了,秦光远也不再隐瞒,直接做了回答,道:“无妨的,陛下是仁君,不会只因为谏言而杀了大臣的,此事告一段落之后,令尊自会出来的,陛下不过只是一时生气,但内心也是喜欢令尊这样的大臣的,在诏狱之中,有我照拂着不必过分担心。”
许久之后,陈明最先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恍然大悟道:“对了,光远,家父的事...”
冯信和陈明不主动开口,秦光远自是不主动提起的。
讨论了半天,都忘记提及他们老爹的事,怕是忘记了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这些人无疑就是在夹缝之中求生存。
毕竟在国子监之中还是以旧学为主的,那些进入新学的不过才寥寥数人罢了。
冯信也是附和着道:“他们还怕我们出卖了他们,哪会让我们去参加。”
陈明不屑的回道:“旧学的那些老顽固们自从我等进入国子监之后就对我们答不理的,恨不得见到我们之时便对我们吐口吐沫了,在这个事之上又怎会让我们参与?”
秦光远也知晓,他们作为新学部的一直都不被旧学的那些士子们所容忍,在这个事之上又怎会让他们参与其中?
不等冯松和陈明主动开口,秦光远便道:“国子监代表劝陛下重新考虑迁都的事,你二人怎没参加?”
现在即便是落在了秦光远手中,也绝不担心秦光远会公报私仇的。
不过对于秦光远的人品他们也是信得过的,他们二人虽说知晓,他们的老爹与秦光远有仇。
毕竟秦光远抓了他们老爹,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得来问清楚的。
秦光远才刚回了家,冯信和陈明便到了。
好像他只是做神机营提督的时候,也不是长久待在神机营的。
他现在上的职位过多,总不能只在一个地方带着,也实在是分乏术,没办法了,那他哪里也就不去了。
吩咐锦衣卫把他们二人投入到诏狱之后,秦光远也并未去锦衣卫衙门。
之后到了午门,又直接把带着一众监生的陈昌文拿了下来。
秦光远也不解释只是一个命令之后,几个锦衣卫便拿下了冯松。
“拿下冯松!”
锦衣卫本来就是服务于皇帝的,在宫中自是也有锦衣卫存在的。
从暖阁出来之后,秦光远直接挥手招呼来了几个锦衣卫的校尉。
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把他的行为状告到朱棣那里去了。
冯松曾刺杀过秦光远,这在朝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肯定有不少人觉着,秦光远如此做是在报私仇。
既然如此的话,秦光远也只能回道:“臣马上着手抓了冯松去!”
刘生报过消息之后,针对也不做回应只是等着秦光远的表态。
朱棣是何许人也,或许对他良言相劝,他还能听进去,用这种激进的办法,朱棣肯定是不会妥协的。
以前冯松就用这个办法对朱棣进言过。
秦光远才刚答应下来,刘生便匆忙进来,道:“陛下,都察院左都御史带了一大批大臣跪在了奉天外面。”
对朱棣的这个旨意,秦光远只能是拱手回道:“是,陛下,臣马上着手准备。”
秦光远不愿给自己召更多的敌人,可现在他是神机营名副其实的指挥使,也不是他不愿召敌就能办到的。
不再有暴怒心思的朱棣,嘴角扯起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笑容,笑呵呵的道:“你小子总是能想出如此之多的主意,郑和,你负责传消息,那新城侯就负责那些冯松和那陈昌文吧!”
朱棣从一开始的暴怒也渐渐的缓解了出来。
秦光远的这个办法出口后,可算是完美至极。
秦光远只好委屈巴巴的道:“臣不敢,臣只是觉着此事有千万种解决办法,若是硬碰硬,只能是为迁都的事增添一些阻力,臣觉着抓了冯松等人倒也必要,要让那些大臣知晓陛下在这个事之上的强硬程度,也好让那些想要从这个事之上讨到一些便宜的见风使舵之人绝了这个心思,另外极有必要传出北平,不,北京有龙脉存在的事实,这样一来,大部分的大臣是会打了退堂鼓的,而冯松等人也只是受些牢狱之灾,给他们一个清正之臣的名声,也好给陛下一个明君的称呼。”
朱棣他就是知晓自己的脾气太过急躁,才会把秦光远这个敢于反驳他命令之人放在边的。
秦光远该理直气壮之时还得强硬一些才是,只要是自己的小命能够留下,往后朱棣想明白是自己冲动之后,只能是对秦光远更加的信任。
朱棣如此这般威胁秦光远的次数那也不少了。
这次也不例外,拍着桌子,大怒道:“你敢抗旨?”
朱棣冲着秦光远吹胡子瞪眼的次数也不少。
此番,对朱棣的这番过激行为,秦光远只能劝道:“陛下,若是抓了言官恐与陛下圣明不利,陛下还是当三思而行才是。”
有时候在朱棣正是怒气未平之时的劝说,更是没少被朱棣打。
冯信无奈的道:“爹,陛下并非糊涂之人,又如何能够容忍下来?新城侯所赚银子着实不少,但多说都用在了朝廷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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