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是一个方向。
道观的道人,还是一个方向!
再加上,李文成给自己的粗略情报,让他就更加有信心了。
怪不得北辰要下这么大力气杀李文成,着实是李文成能给自己的情报,太多了。
“还有一件事!”
李文成忽然看向秦文远。
他眸光闪烁,说道:“只是这些事情,北辰也没必要下如此大的力气,还亲自来此,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
“什么?”秦文远问道。
李文成说道:“我在北斗会中,因为处于长安,是所有成员中最了解长安的人,所以在某些的事情上,我是与北辰直接联系的,故此……我,知道北辰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秦文远忙问道。
李文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疯狂之色。
若是北辰不如此绝情,他绝对不会如此出卖北辰的。
可惜……北辰不念旧情,那也就别怪他说出北辰最大的秘密了!
“你知道北辰什么秘密?”
秦文远看到李文成那决绝之色,眸光一闪,有些惊喜的问道。
他觉得,李文成真的会给自己惊喜,他忽然有一种预感,也许李文成告诉自己的秘密,就是自己最后可以抓住北辰最重要的依仗。
而这个秘密,对于北辰而言,绝对是无比重要的。
否则的话,北辰也不会为了对付李文成,明知长安是自己的主场,还亲自冒险来此。
这下,真的大赚了!
李文成也没有迟疑,秦文远让他亲眼看到的了北辰的冷血无情后,他就对北辰,只有报复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秦文远,说道:“北辰的千人千面,你应该清楚了吧?”
千人千面?
秦文远微微思索,便明白李文成的意思。
他和北辰,现在是见了一次。
也对话了一次。
可虽然见了一次,但见的人,是被北辰所控制的人,根本就不是北辰本体。
所以,千人千面,应该就是说北辰可以掌控许多人,而无法让人知晓他真正的样貌,真正的身份。
他说道:“傀儡与北辰本体?”
李文成微微点头。
“不错,北辰在北斗会,除了他的谋略无双外,最有名的就是千人千面了,到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知道北辰究竟长得什么样……别说长得什么样了,我们甚至怀疑每一次北斗会的集会,来的那人,都是否是北辰本体。”
秦文远眼眸微眯,想了想,忽然笑了一声,说道:“你怀疑的没错,虽然我和北辰交手次数不多,但他是一个怎样谨慎的人,我也算是了解了。”
“他这种老阴货,绝对不会让他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藏匿于层层雾霭之后,操控一切,这才是他会做的事。”
“所以,极大可能,你们见到的他,无论什么场合,都非是他的本体。”
李文成之前还觉得北辰有情有义。
现在……他无比认可秦文远的话。
他说道:“就是这样,我在长安时,成为影子,探测你们的情报,并非我的本意。”
“身在长安,我更能体会到你得恐怖,所以但凡有可能,我是真不想和你接触,甚至是探测任何有关你的事情,可是.……北辰他不这么想,很多针对你秦文远的命令,也都是他下达的。”
“而那时,他和我是亲自接触的,不过……那个明显是假的。”
“但,他谨慎,我也不傻,北斗会,或许也就开阳和天玑,因为出身悍匪或者武林家族,有些鲁莽,其他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所以我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也在暗中查探着北辰的一些事情,最终……因我那段时间经常性的与北辰接触,终于被我发现了北辰千人千面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秦文远忙问道。
李文成看向秦文远,眼中精光闪烁,他说道:“北辰虽然拥有千人千面这种神奇的法子,但千人千面,每一次……他只能操控一人,也就是说,他无法同时操控两个傀儡!”
“而他操控这些傀儡,在距离上,也是有限制的,并不是说他人在扬州,就可以操控长安的傀儡!”
“他若是想操控傀儡,距离……”
李文成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必须要在十里之内!也就是说,如果你遇到了北辰的傀儡,方圆十里内,壹号的本体,必定藏匿在这范围之内!”
刷的一下,秦文远闻言,眼中精光猛然一闪。
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看向戌狗,道:“立即以道观为中心,方圆十里的地方,派遣人手去调查,重点调查道观内的所有道士,方圆十里内的客栈酒楼,还有一些空置的无人的房屋!”
“是!”
戌狗连忙称是,没有任何耽搁,他连忙就跑了出去。
李文成看了秦文远一眼,说道:“北辰可能已经转移了,你们未必能抓到他了。”
秦文远嘴角一翘,淡淡道:“尝试一下而已,能抓到,那就是幸运至极,抓不到也无所谓,反正这个时候北辰也没机会逃出长安城,我这个爵爷闹腾一下长安城,也必然会让他警惕万分,心惊胆战,这个夜晚,他别想好好睡觉了。”
“闹一闹,让他做做噩梦,你不觉得也很爽吗?毕竟……他并不清楚,我秦某人究竟知道些什么。”
“万一让他察觉到危险,风声鹤唳,自己坐不住了,不小心露出马脚,那岂不更好?所以,呆着也是待着,梦想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李文成觉得秦文远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不过,想到秦文远说这样能让北辰睡不好觉,做噩梦,担惊受怕……这么想想,也真的是蛮爽的。
毕竟北辰一直以来,都是那副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样子,他还没见过北辰焦虑的样子呢。
现在虽然抓不到北辰,但能让北辰无法睡个好觉,多少,也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还有别的吗?”秦文远问道。
李文成继续点头,说道:“还有一个。”
“那就是北辰的千人千面,并非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当成他的傀儡,他想要让谁成为他的傀儡,需要花费至少十天的时间,培养蛊虫,所以成为他傀儡的人,至少有十天,是经常要与他接触的,否则的话,距离太远,无法给予蛊虫应有的刺激和饲料,蛊虫根本无法长大,也无法听从他的控制。”
秦文远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北辰之前让摇光成为了傀儡,因为两者都是北斗会的人,所以他和摇光相处十天,并不难。
那今夜的道人呢?
这个道士,一般情况下,应该一直待在道观里吧?
所以若是李文成说的是真的,北辰要控制这个道人,至少连续接触十天,那是否说明……北辰曾经在道观里待过不短的时间?
或者,道人曾经长时间离开过道观,一直和北辰待在一起?
之前北辰说过,道人和他有些关系,自己也许可以从道人身上,查到他一些线索……是否,也是这个意思?
秦文远暂时还无法确定。
但毫无疑问,若是李文成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给自己,真的是太大的帮助。
这毫无疑问,让自己以后再遇到北辰的傀儡时,会有更加针对性的方向去调查。
一次两次,北辰能逃脱。
可三次四次,那就未必了。
毕竟北辰每次行动,不论他处理的如何干净,自己都会查到一些线索。
随着线索变多,就如同之前的天权和玉衡等人一样。
他们,根本无所遁形!
怪不得北辰要杀李文成而后快呢。
北辰应该很清楚,李文成知晓的秘密一旦告诉自己,对他而言,会有怎样的威胁。
所以,他才会耗费那么多精力去杀李文成。
但很可惜,他终究是失败了。
秦文远笑了笑,说道:“李文成,你给我秦某人的情报,十分有用,而这些,因为都是你主动给予的,在审判你时,我会动用权力,会根据你的主动,让京兆伊和大理寺酌情考量你的处罚的。”
“时辰不早了,你下去了,这段时间,你可以继续回想,若是还能想到关于北辰或者北斗会什么重要的情报,可以随时禀报我,我会酌情给你减刑的。”
李文成闻言,叹了口气,像是卸下所有,向秦文远躬身一拜:“如此,就谢过秦爵爷了!”
秦文远微微点头,旋即摆了下手,便让人将李文成带下去了。
这次,李文成是真的要被关在大理寺大牢了。
李文成离开后,秦文远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眼眸闭上。
一边休息,一边复盘着这次的谋划。
可以说,方方面面,他都考虑得很是周到。
但也有一个地方出现了意外。
那就是狄仁杰那里,他没有预估到北斗会还有审判者这种功夫极高的人的存在,使得被审判者逃离了。
否则的话,这一次,应该就是除了壹号外,全军覆没的。
不过,审判者逃了,对他的大局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问题不大。
但这也需要他警惕,永远不能小瞧自己的对手。
若是下一次再布局谋划,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复盘完这次的事情后,秦文远又开始考虑李文成给自己的这些情报。
他先是思考了李文成说谎的可能性,然后又对那些情报逐条进行分析。
一直到关于北辰的秘密。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秦文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了。
他一拍脑袋,没好气自责道:“夜不归宿,也不知夫人如何怨我。”
也在这时,戌狗大步走进了办公房内。
看着刚刚醒来的秦文远,说道:“少爷,关于那个道人的情报,我们已经查明了,此人……身份有些问题,而且,他还和之前我们遇到的一个案子,有些关系。”
“案子?什么案子?”秦文远好奇问道。
戌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饷银案,太极馆,后山出土的预言石碑!”
大理寺衙门,少卿办公房内。
秦祖来听到卢十三的禀报,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关于饷银案的种种记忆。
饷银案是秦文远成为爵爷之前,办的十分重要的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起因是程咬金运送的饷银丢失,然后有无头人伪装项羽,偷盗饷银。
这个案子的起因不复杂,但在断案过程中,查到的一个又一个潜藏的真相,以及一块不知如何作用的预言石碑,显示出了其特殊性。
这个案子和北斗七星有关。
所以秦文远记忆十分深刻。
而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已经过去了有一个月的案子,今天,竟然重新被戌狗给提及了。
并且原因,还是因为北辰控制的一个傀儡!
难道饷银案,还藏有什么自己未曾破解开的秘密不成?
秦文远眼眸微眯,活跃的大脑,将饷银案的每一个细节过了一遍,然后看向巳蛇,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巳蛇也不耽搁,他直接说道:“被北辰所控制的道人,道号叫无崖子。”
“他并非皓月观的道人,只是最近借住在皓月观,而根据皓月观的说法,这个无崖子,乃是半年前,才从大牢里出来的。”
“而他之所以能出来,这还要感谢少爷。”
秦文远眸光一闪,忽然说道:“无崖子是太极馆的道士?”
秦文远这段时间,和道士唯一的交集,也就是这个了。
所以听戌狗一说,他就猜到了这些。
戌狗点头道:“不错,无崖子正是太极馆的道士,而且还是太极馆的掌门人,和粮饷劫案有关,所以一直被关押在地牢里,一月前少爷将案子破了,他才出来。”
“而后因为太极馆破败了,道士分散四方,难以找寻回来,所以无崖子便来到了皓月观,凭借以往的一些情分和道士的身份,暂时住在了这里。”
“在皓月观内,他几乎没有离开过皓月观,也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多少的接触,显得有些孤僻,而昨夜他和少爷的对弈……皓月观的道士们,并不清楚,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无崖子离开了道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