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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络薇见他们一行人去钧天崖秘境并没什么危险,于是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其实她本来就是胆大包天的性子,奈何有个爱女如命的爹不错眼珠的盯着这才能安生一些。
许是见一切这般顺利,李大小姐说自己过两日也要与他们一同前往皖州境内的宿风谷秘境长长见识,李长风居然也难得的没有提出反对,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卓清潭的脸色,试探的道:
“这为父也不便决断,毕竟卓掌宫才是此行的掌事人,还要看卓掌宫的意思。不过卓掌宫近来诸事如此繁忙,待凭津阁的宿风谷秘境事了还要奔赴九晟山参加千秋盛会,恐怕无法顾及你”
好一招以退为进。
李络薇虽然没听明白她爹的暗示,却十分奇妙的配合的很好。
她兴冲冲的打断她爹道:“那岂不是更好?正好我也是要去九晟山参加千秋盛会的呀,我们正好顺路呢。”
灵蓉闻言却撇了撇嘴,小声扭头对安罗浮嘟囔着道:“我们哪里和她顺路了?哎你说,她这不是狗皮膏药、强行与咱们捆绑吗?”
安罗浮虽然也不太赞同去宿风谷秘境时带上李络薇,但是他为人端正,从不会在背后说人。
此时听闻灵蓉此言也只能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搭理她的吐槽之言。
其实,卓清潭倒是无甚所谓。
这位无妄海的李家大小姐在她跟前还算听话乖觉,只要她不添乱,便是可控的因素,倒也算不上麻烦。
卓清潭与李络薇那双期待中又隐约有点紧张的大眼睛对视了一瞬,终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络薇便与我们同行吧。”
李家父女闻言当即喜上眉梢。
李络薇更是喜滋滋的忙不迭保证,就差指天盟誓了。
“卓师姐!你放心!我一定听话!我最听卓师姐的话了!”
这话一说,不仅李长风颇有几分牙酸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就连谢予辞都“啧”了一声。
他就是说这话他怎么觉得这般似曾相识?
谢予辞若有所思的蹙眉想了想,下一瞬就想起来了。
可不是熟悉吗?
想当初“钧别”少年时,最喜欢说的不也正是那一句“钧别听话,钧别只听帝君的话。”
他想着想着,不禁忽然低低轻笑出声,但是却不是嘲讽,而是带着一丝温暖和追忆。
其实,不论是神、是仙、是妖、还是人,不论是多么桀骜不逊,亦或是骄傲不羁的人,都会在某些特定的人面前收起全部尖锐的“爪牙”和“利齿”,温驯的好像一只无害的白泽。
卓清潭突然听到谢予辞的笑声,疑惑的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让络薇叨扰你的。”
她还以为他是想起先前在端虚宫被李络薇挑衅之事,所以不耐烦与她这般性格娇蛮的娇小姐同行,于是偏过头安抚的朝他轻轻笑了笑。
谢予辞抬起眉眼,神色间一派暖意昂昂。
“无妨,来无妄海的这一路,李络薇在牧云舟上见了我都是躲着走的,想必她老子应该已经告诫过她什么,她应该不会再主动找我麻烦。再说.”
他挑了挑眉,揶揄道:“现在四大仙门谁人不知我这‘妖邪’,是端虚宫卓掌宫罩着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倒是不敢为难我。”
卓清潭听他打趣,不禁略带几分好笑的轻轻摇了摇头。
她含笑道:“其实络薇十分聪慧,她于修仙一脉,天资并不比我那几位师弟师妹差,只是被李师叔娇养惯了,贪图安乐了些,不怎么用功。”
说道这里,卓清潭迟疑了一瞬,然后若有所思的静静看了李络薇一眼,蹙眉偏头看向谢予辞。
“我失了神格神骨和神力,形同凡人,如今看不透旁人的前世今生和命格。但我却总觉得对络薇这孩子,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你可是能看出点什么?”
谢予辞闻言一怔。
他转过头去,认真看了一眼此时正开开心心的围着安罗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李络薇。
片刻后,他也缓缓摇了摇头。
“我那具身负神骨的半神本体和一半神力,如今还在冥王沟秘境、太虚秘境中被封印着,此时这具用四分之一神力化作的凡体和现在的力量,也只能堪破妖邪真身罢了,若是说看出旁人的命格和前世今生,如今的我,亦无法做到。”
卓清潭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
可以看出旁人的前世今生、堪破旁人的命格命数,那是只有上古上神才能做到的事。
原来的上古上神太阴幽荧自然可以,原来的半神之躯谢予辞也勉强可以做到。
但是现在他们却都不行。
想来圣神帝尊是可以的。
虽然他的凡间之身只是他的一缕元神所化,但是九重天东极御霄殿中,帝尊的神躯神格、神骨具在,堪破命格的天道之眼便还在。
只是圣神帝尊向来目无凡尘,临凡时也极少参加仙门聚会庆典,想来也并未注意过李长风这个深居简出极少离开无妄海的独生女。
谢予辞见她神色,皱眉问道:“怎么?可是她有什么问题?那我去杀了她。”
“胡闹。”
卓清潭醒过神来,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她并非邪祟,应该也没什么异样。只是,我总觉得络薇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她对我亦是如此。”
她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我犹记得,她儿时初见我时,便莫名对我十分亲厚。莫非我们前世当真有什么渊源不成?”
谢予辞闻言失笑。
“.就因为这个啊?”
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歪着头笑着低声道:“这又有什么奇怪?你们师门里,哪个小朋友不是待你十分亲厚孺慕?若是这样也算,那岂不是他们人人都反常了?”
“那怎么一样。”
卓清潭也笑。
“同门们与我情谊亲厚,是因我曾在他们低谷之时伸出援手,而他们皆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因此格外尊重我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络薇么,却是第一眼见到我就莫名粘我,而我居然也并不排斥她的亲近,好像与她本就该认识一般。”
谢予辞听了,扑哧一声笑了。
“曾在他们低谷之时伸出援手?怎么?难不成你那些师弟师妹们,还真的都是被你捡回来的啊?”
卓清潭怔怔的看他,有些不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