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值时间,公卿各部官吏纷纷走出了阿房宫。
少府官吏也不例外,高俅率先走了出去,却是不慌不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友他们,只见个个行色匆匆,恨不得以最快的时间跑到火车站,第一时间挤上火车。
早晨来的时候那人山人海的境况,令他们还心有余悸,那就是一个人挤人挤死饶场面,他们从未感受过什么叫挤,什么叫痛苦。
好不容易挤上火车,却发现左右都是人,连个缝都找不到。
要是一般平民,他们倒可以呵斥,但几乎都是青一色的官吏或随从,脾气无处可发,只能暗自生闷气。
有人想过坐马车,可马车那速度,即使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也必定误帘值时间,遂,只能将出行放在火车上。
这不,一到下值时间,便都匆匆往这边赶。
兴许是大家都有这个想法,少顷,火车站便挤满了人,和来时一般,挤破了头才堪堪有个位置,但整个过程便糟糕透了,人比早晨还多,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简直是最倒霉的体验。
平时地位不低,出入皆是马车,何时有过这样的待遇,于是有人抱怨了起来,抱怨贼人烧了章台宫,抱怨火车太少,更抱怨这路程太远了。
又是一日,清晨,重复着同样的步骤,挤火车,狼狈地踏入阿房宫,唠唠叨叨地当值。
陈友这两日的心情很不好,一,挤火车要老命,二,看着高俅那嘚瑟样,他很不忿气。
“高兄,昨日你所的电视是甚?我被你吊了一夜的胃口,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追着高俅问。
这两日高俅的气色不错,当值之余弄来了茶,悠闲地喝着,他发现,自从有了茶之后,生活变得滋润多了,特别是住进别墅,晚上翘起二郎腿,吹着空调,吃着点心,喝一口茶,看着电视,感觉日子过得似神仙。
“自然如电影舍里的电影一般,不,内容比电影强多了。”
高俅并不吝啬回答。
以前的他为了巴结上官,各种趋炎,各种算计,疲惫极了,但最近看开了,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
“电影舍?”众人露出羡慕状。
电影舍早已听闻,遗憾的是只有别墅的业主才有资格踏入其中,听闻电影里有着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令人流连忘返。
那绝对是超乎所以的体验,可他们没有资格,只有干羡慕的份儿,而此刻高俅在自家中竟能看到比电影还强多聊电视,这真是气死人。
陈友听之内心糟糕得要命,可此刻想讽刺一番,竟找不出任何言辞,他发现自己和高俅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了。
又到下值时间,陈友急匆匆地收拾,而后又欲急匆匆地往火车站赶,可发现,这两日和他重复着同样步骤的同僚们竟然不慌了,即使到了下值时间,也慢悠悠地收拾着,然后慢悠悠地步出阿房宫。
而领着他们的正是高俅。
陈友不解,问:“尔等不怕赶不上火车?”
一人对其摆摆手,欢快地回应:“不怕,今日我等不用赶火车。”
听之,陈友脸色一阵难看,遂问:“尔等今夜在何处下榻?难道去上林苑?”
上林苑内是有着客舍的,但是很耗钱财,没有必要,他们一般不会如此浪费。
“非也,高兄已经同意让我等下榻别墅中,而且我等也想体验一番电视的精妙,冰箱的神奇,还有电饭锅的方便。”
“最主要是,里面还有空调。”
“尔等,尔等........”陈友听之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和高俅窜通在一起竟然没有告诉他,而且还下榻高俅的别墅,这是明摆着要疏远他,要气他。
谁都知道他和高俅不对付。
很不忿地,陈友脸色难看地匆匆而走,再不走,又挤不上火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