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群回家后，leon见时间已晚，也作了告别。
这次他手里没带盆栽，林峰猜测，要么送去了某地蕴养，要么留在鬼魂出没的地方，用于监视某人。
这么做，恐怕也与lily的修行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有一点林峰没明白，制服鬼魂作恶难不成还有什么特别的深意？
在这部电影的大体情节，几乎都是leon单方面捉鬼驱鬼，并没有深入考究李氏夫妇缘何会被冤魂追杀。
后来李氏夫妇意外从天台坠楼，化为厉鬼后，还是leon一手领导众人，试图灭鬼。
其中抵抗李氏夫妇这两只厉鬼的追杀，大概是为了自保，没什么深意。
但驱逐阿婆的鬼魂，这么做明显是在保护李氏夫妇。
林峰对此绞尽脑汁仔细思索后，联系到了一个新的名词，功德。
在道教佛教等教派的体系中，皆有功德一说。
功德分为阳德和阴德。
阳德，即为了功利心而做的好事。
这种功德也叫现世报，报的快，也就积攒不住。
阴德反之，直白来说，就是做好事不留名。
而在道教文化里，主张积攒阴德。
往后阎罗殿判决时，还能与业力相抵，消除罪业，有很大概率再入人道，转世为人。
不然的话，阴德簿太薄，业火旺盛，下辈子可能就会遁入畜生道、饿鬼道，甚至修罗道。
反观leon的做法，其目的显然是为了积累一定的阴德，但若是阻止冤魂复仇，同样会损耗阴德。
林峰有些不理解，遇到这种厉鬼复仇，最好的办法是帮助他们消解冤仇。
来不及考虑太多，见leon已经走出嘉茂大厦，林峰连忙追了上去。
出了大门，leon并没有坐上去往重光精神病院的计程车，而是独自穿行在胡同里。
林峰看见这样可疑的行迹，大致确定自己的猜测错不了，只不过还得看看他俩积攒功德的最终用意。
半小时后。
在一栋破旧的唐楼前，leon停下了脚步。
而在林峰的视角中，唐楼二层的护栏上，正摆着那盆百合花。
这朵百花，随风摇曳，时而改变花朵的朝向。
leon登上二层，凑近百合花轻轻地讲了两句。林峰站得远，听不清对话内容。
不一会儿，leon抱起盆栽转身走向了二层走廊的深处。
林峰在外边等了片刻。
没过许久，被漆黑笼罩的走廊尽头，猝然爆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鬼叫。
同时，他还感应到这附近充斥着浓郁的鬼气，显然这边也有鬼魂出没。
“抓住你了，还想害人？”
走廊尽头，也传来了leon标志性的笑声。
林峰收敛气息，继续躲在侧边角落。
一人一花稍作停顿，就从楼梯下去，随后离开了这座唐楼。
举目望去，leon此刻手里正揣着一个保鲜膜裹成的球状物体。
林峰外展神识，略微一感受，那东西里面竟然包裹着一只不怎么强大的鬼魂。
而看leon走的方向，恐怕是去公共厕所。
跟了一段路。
在一间男厕门口，林峰果真听见了抽水声。
这种通过马桶抽水的方式，在电影里好似可以将鬼魂送回地府。
“lily，今晚大厦那件事虽然被人劫了，但好歹也有收获。”
正在洗手的leon，这样说了一句，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温暖。
百合花的声音，只有leon能够听见，林峰只能通过leon的对话加以推断。
“林法师目前并没有针对你这只花妖，但往后还得小心。他目的不纯，若是伤害了你，我这个朋友就太失责了。”
“......”
“你说的也对，我们帮助了九百九十八个人，也积攒了足够多的阴德，或许就差一人，lily你就能化形为人。”
听他俩的对话，林峰大体搞清了事情的经过。
leon在帮助百合花驱鬼积攒阴德，从而以另一种方式完成化形。
只是这种方式，林峰还从未了解过。
没时间多考虑，分支任务1的完成目标近在眼前。
“leon先生！”
林峰从侧边一步跨出，仿佛挺拔的青松般站在了公厕门口。
“林先生？”
leon转身看去，在明月的照映下，林峰半边脸被笼罩在了阴影之中，看着有几分冷酷。
察觉被跟踪时，百合花也有了反应，不断摆动花朵，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林先生，你跟踪我？”
“你不用害怕，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告诉我，我就马上离开。”
林峰双目含冰，不怒自威的眼神里天生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
leon清楚，林峰这人不好对付，以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实话实话。
“林先生你武艺高超，有自己向往的追求，我都尊敬。可lily收集阴德塑造功德法身，达成化形的目的，也并没有违反道士替天行道的规则，你不该对付她。”
“原来是修炼功德法身，不过这另辟蹊径的方法应该不是一只懵懂的花妖能够通晓的吧？”
见系统还未提示，林峰继续刨根问底。
就在这时，百合花突然起了变化，花茎震颤，花蕊之中不断释放花粉微粒，顺着空气流动，粘在了林峰身上。
下一秒，林峰似乎就能够听见对方声若蚊蝇的声音。
“林法师，当年在东平洲的百花园，是一位一字眉的警察见我天生灵智，有成材之日，就选择开化传道，交给我了这套功德塑身的修法......”
百合花的解释，林峰并不全信，但转念一想，能够传授修炼功法的人怎么会和自己是同行？
等等......一字眉？
这条重要的信息差点被忽视了。
在林峰记忆深处的那些港片中，关于一字眉的人物很少，兴许就是林正英扮演的九叔。
而在现代都市，关于林正英的港片，也有几部。
“那人身在何处？”
“我不清楚。”
百合花左右摇摆着花朵，看样子并没有说谎。
而这时，系统也发出了提示。
【分支任务1完成。获得奖励：空白蓝符1张。目前数量：5】
“完成了？”
林峰松了口气，这稀缺的蓝符纸在市面上的价格应该不菲。
不然上回何芬妮也不会只买5张。
回过神时，leon抱起盆栽正欲离开。
“等等leon，你我虽是一面之交，但有件事我还得提醒你。”
林峰说着话，从对方身旁擦肩而过：“以后要想积攒阴德，可别忽略了冤魂们的感受。”
点到即止。
说完善意的建议，林峰转身就离开了。
留在晚风中的leon，也渐渐明白了林峰的用意，手里的盆栽昂起花朵，好似在笑一般。
离开胡同后，临近破晓。
晨间到中午的这段时间，林峰跑了之前记下的几家公司，并用小幻术伪造了调查令，成功获取了李氏夫妇的合同记录。
随后将所有资料以及推断依据整合起来，以匿名的方式一并送入了当地的警局。
再次回到大厦，对于剩下的三个分支任务，林峰也有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