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唐茹梅,她比谁都想立即见到赵飞羽,她是连鞋也没有穿光着雪白娇嫩的脚丫子跑出去的。
刚才她是躺在床上休息的,朦朦胧胧之中初听到杨春桃的大叫声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当再听到杨春桃不停的大叫声时便意识到不是做梦,是活生生的现实,她狂喜地掀被下床,忘形地扑出门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光着脚没有穿鞋的。
这些天来她心系赵飞羽的安危,茶饭不思,以泪洗脸,失魂落魄,人不但变得憔悴不堪,而且还整整瘦了一圈。
望穿秋水的等待,的确是痛苦难熬。
日比黄花瘦,这句话用在她的身上最贴切不过。
她在前面跑,一个中年妇女提着鞋在后面追。
追她的是什么人?
这个中年妇女是她的母亲冯洁瑛。
冯洁瑛没有大叫大喊,只是一边笑着一边追着。
看到这场面,唐杰忠也笑了,说道:“灵丹妙药一回来,我女儿的魂魄就找回来了,哈哈哈。”
那位稀客微笑道:“走,我们也出去迎接那位令你女儿失了魂丢了魄的人。”
两人边笑边走。
唐杰忠说道:“前辈,晚辈有一个请求。”
那位稀客拈须而笑:“要老朽做媒人吧?”
唐杰忠笑着:“正是。”
那位稀客:“这个老朽做不了主,还是由他们年轻人自己做主吧,若是天定姻缘,风吹雨打也吹打不散,若是天数无缘,怎么凑合也凑合到一块的。”
唐茹梅冲出大门外。
杨春桃站在大门外,一见到她来,生怕她看不见似的,手舞足蹈地指着不远处说道:“师姐,师姐,赵少侠回来了,赵少侠回来了。”
唐茹梅嗔骂着:“我没瞎,不用你大声嚷嚷。”
她翘首相望。
只见一匹枣红马像一团火那样高速跃动着,向着这边疾跑过来,坐着马上的赫然就是赵飞羽!
望穿秋水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
“啊,是他,真的是他!”她禁不住心头激动起来,尽管她告戒过自己一定不可以激动,但当见到崔子玉的身影时,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她的心在不受控制地狂跳。
赵飞羽越来越近,她的心就越跳动得厉害。
看到梦魂相牵的人平安出现在眼前,压在她心上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她失控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一串串地落下来。
她靠进随后赶到的冯洁瑛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娘,他回来了,平安回来了。”
冯洁瑛怜爱的安抚着她。
“天呀,看他这副模样了,他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她看着风尘仆仆的赵飞羽,心里很痛,很痛。
转瞬间赵飞羽便到了大门,飞身下马,先对冯洁瑛作揖说道:“婶婶,我回来了。”
冯洁瑛微笑着:“回来就好。”
赵飞羽:“累你们担心了。”
杨春桃说道:“我们倒没有什么,可师姐就惨了,你看她,几乎只剩下半条人命,如果你再不回来,只怕连这最后半条人命也保不住了。”
冯洁瑛骂着:“春桃,别乱说话,没大没小的。”
杨春桃说道:“师母,我是心疼师姐。”
赵飞羽看着憔悴不堪的唐茹梅,心痛了起来,情绪却略显激动:“茹梅,我遵守对你的承诺,我回来了,没缺胳膊没缺腿的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充满情感的说话,唐茹梅再也控制不住,心里一酸,潸然泪下,她刚想说话,唐杰忠和那位稀客出来了:“飞羽。”
赵飞羽一见到那位稀客,惊喜说道:“唐叔叔好,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来了?”
那位稀客道:“为师要带你去办点事,所以也来了。”
唐杰忠不满说道:“飞羽,你这小子干的好事,为何要赶她们回来?”
人有了情绪之后,一定要将情绪宣泄出来,如果将情绪屈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生病,即使最豁达的人也一样会,唐杰忠本来就是一个性情中人,坦率明快,因此不会将情绪屈在心里的,想到有什么就说什么。
赵飞羽说道:“唐叔叔,我不赶她们回来不成,那夜遇上的可是无情书生白振川。”
唐杰忠冯洁瑛立刻变了脸色。
唐杰忠急忙追问:“结果呢?”
赵飞羽:“结果我杀了他,吓跑了那些蒙古骑兵,平安无恙地回来了。”
唐杰忠哈哈大笑,说道:“好小子,好小子,长脸了,顺带连唐叔叔也脸上沾光了。”
唐茹梅幽怨说道:“那也不用这么久才回来吧?”
赵飞羽:“我迷路了,所以才迟了回来。”
他和玉川公主的那段异国情缘他能说出来吗?
不能,因此他只能用迷路来搪塞了。
唐杰忠说道:“梅儿,不要再责怪他了,他这是为了你好,他所杀的那个人可不是普通之辈,那个人连爹也要顾忌三分。”
唐茹梅满脸怨气:“爹,你没有听到他说他把那个人杀了吗?”
冯洁瑛可呵呵看着这对父女俩。
唐杰忠:“但当时他并没有信心能解决掉无情书生,飞羽,是不是这样?”
他这是在替赵飞羽辩解。
赵飞羽立即附和:“就是这样。”
他突然咳嗽起来。
那位稀客神色一凛:“羽儿,你受伤了。”
赵飞羽说道:“在回来的路上,和一个武功十分高强的老者干了一仗,所幸的是他由于轻敌,没有倾尽全力,羽儿才捡回一条性命。”
唐茹梅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问道:“你没事吧?”
赵飞羽:“还好,只是受了一点内伤。”
唐杰忠皱着眉头:“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赵飞羽摇一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位稀客若有所思:“能够把羽儿伤成这样的必是内功造诣十分深厚的绝顶高手,羽儿,跟为师进来,看一看你的伤势。”
他转身就走。
赵飞羽看了一眼唐茹梅,唐茹梅那一脸关切的神情告诉了他正在担心他的伤势,要他赶快治理,他轻轻点一点头,然后跟着师父后面进去。
大家都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