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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被拽回去,江稚躺在床上还有些觉得头晕目眩。
她浑身没劲儿,像是昨晚就被抽干了精气神儿,四肢都没什么力气。
“我睡够了,我要起床了。”言下之意,他如果要继续睡,她是不会拦着他的,但是烦请他也不要来干涉她。
沈律言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了。
但她现在又没什么事情可做,何必如此着急。
沈律言的手臂依然横亘在她腰间,看起来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浓浓倦意,沙沙哑哑听着万分性感:“你还是多休息会儿吧,不然瘦了我妈又找上我。”
江稚才不想陪他在床上继续赖着,她拿掉腰上那双手,忍着酸痛慢吞吞坐起来,动作有点笨拙的裹着床单,走到衣柜面前,拿上衣服去浴室里更换。
几分钟后,她对着镜子整理好了自己。
沈律言也起了床,懒洋洋靠坐在床头,枕边的手机震了几下,男人置之不理。
江稚看惯了他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冷冰冰模样,像清早这般慵懒随和的状态少之又少,眉梢好似勾着根薄薄的线,特别会诱惑人。
她若无其事挪开目光,“我先下楼了。”
沈律言打量了眼她身上的穿着,薄唇微微抿直,似是随口地问:“你要出去?”
江稚对沈律言依然很警惕,这两天的平静还不足以让她放下戒心,她点点头:“嗯,有事情。”
她还要找工作。
沈律言没有多问,漫不经心换好了衣服,莫名笑了声:“那就祝江小姐一切顺利。”
他这句话,说的很随和。
完全听不出任何的阴阳怪气。
但江稚就是觉得不怀好意。
她并不认为沈律言这是大发慈悲不再计较“她背叛了他”这件事,他是很记仇的。
但江稚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揣测他的意图,她只想快点、再快一点摆脱现在这种受人桎梏的生活。
江稚和沈夫人道了别,打车去了面试的公司。
下午有两家面试,她准备的很充分,面对HR犀利的问题,答得不卑不亢。
江稚感觉自己两场面试表现的都还不错,结束之后,她从大楼里出来已经将近黄昏,她仰起头看了会儿绚烂的夕阳,等到脖子有点酸了,再不慌不忙的去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个面包。
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
天黑之前,江稚回了家,给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晚餐,顺便买了个小小的草莓蛋糕犒劳自己。
等面试回复的这几天,江稚也没闲着,拉下脸问以前的同行手里有没有什么接不过来的小单子,哪怕赚的钱不多,她也肯接。
可能是刚过完新年不久,今年的市场远远不如去年。
江稚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消息,三天后,两家面试过她的公司都给了答复,统一了口径,都说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非常抱歉也非常遗憾。
江稚起初还没怀疑,这之后她又连着面试了十几家工作室,依然被拒之门外。她这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肯定有人从中作梗。
倒是有个她曾经的大学同学好心提醒她:“江稚,你都是豪门总裁夫人了,就来和我们抢饭碗了。”
江稚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
沈律言最擅长断绝别人的后路,一步步把人逼进死路里。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要她低头,屈服,要她回那栋冷冰冰的别墅里,每天就只需要张开腿等他回家就行。
她虽然气得不轻,但也没打算去质问或者求到沈律言面前。
她不相信没有一家设计公司肯录用她,就算如此,她依然可以转行,去做别的工作。
于安安看江稚为她的工作焦头烂额,强行拉着她出门喝酒。
“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呀。等明儿我就让我爸给你安排个工作。”
于安安家里虽然比不过沈家这种大家族,但还是有点小钱,能多养几个员工的。
江稚苦笑了声,“算了,我怕连累你们。”
于安安想到这件事就怒骂沈律言:“他可真不是个东西,离婚又不肯离婚,还要这样来折腾你,你说他图什么啊?真那么恨你就早点放你走啊,我不理解这个狗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江稚点头:“你说得对,我也不理解。”
于安安通过她多年的阅读经验继续给她分析:“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由爱生恨已经变态了。”
江稚又点点头:“他是很变态的。”
于安安没忍住用她的手机给沈律言打了电话,江稚没有阻拦,她以为会打不通,但是没想到,电话那边的人竟然接了起来。
于安安对着他就是一通怒骂,说他冷血无情,还断人后路。
沈律言大概对于安安没什么耐心,嗓音冰冷:“把电话给江稚。”
江稚接过手机,点开了扩音。
沈律言冷不丁冒出几个字:“找不到工作就来骂我?”
江稚敷衍道:“不好意思了,你下次看见我的电话就挂了吧。”
沈律言像是被她冷冷淡淡的态度刺激到了,扯了扯唇角,“没关系,实在没地儿去,你还能回夜色重操旧业。”
江稚轻笑了声,满不在乎道:“那沈先生和您的好兄弟记得都来给我捧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