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面笑不言,他侧脸看着宝荣,宝荣对穆长川拱手道:“卑职路过王差大帐,见军前校尉来寻王差,猜着或许有事,故在慈候差遣。”
“原来如此……”
穆长川点点头,继而从胸甲夹层之中,掏出印信递给徐明,吩咐道:“梁军的印信与甲胄弄到了,事不宜迟,赶快遣人去西岗府,诳梁军出城驰援。”
“诺!”
徐明双手接过印信,掀帘出帐。在帐外,他遇到几名抱甲胄的甲士,便引着他们,往后寨走去。
“宝荣将军,若西岗府的梁军被诈出,骏景府留三千左翼军戍守,其余的跟我前去戈山伏击他们。”徐明离帐后,穆长川面朝宝荣言道。
“诺!”
宝荣迟疑片刻,便拱手领令,显然穆长川的话让他感觉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去准备吧,干粮带足五日,箭矢十万支,还有火油,晚上出发。”穆长川淡淡道,宝荣的犹豫,他能理解。只是成事在人,谋事在,穆长川能做的便是尽人事听命。
宝荣点点头,掀开帐帘就走了出去。穆长川心里也有点紧张,若岗府的梁军没有被诈出,那就真要引兵南下,合围程杰文了。
不过还好,西岗府的梁军将军,得知骏景府这边的滕军已开赴夸隘口,在收到程杰文那边的求援后,并未做过多犹豫。他留下三千轻甲步卒戍守,带着其余将卒借着夜色,紧急南下。
而那时,穆长川率两万余新军甲士早就抄路在戈山恭候。
“报!禀王差,西岗府梁军距我军只有五十里。”梁军出动一半,斥候策马过来禀报。
“再探!”
“诺!”
“令宝荣与徐明速来见我。”喝退斥候,穆长川对军前校尉吩咐道。
“诺!”校尉拱手快速跑步前去传令。
“王差!”两让令前来,听候差遣。
穆长川点点头,肃声道:“西岗的梁军来了,宝荣将军,你率四千弓手并两千甲士,埋伏在东北高丘处,待梁军后队至,先弓箭伺候,将他们往戈山赶。”
“诺!”总算是逮到立功的机会,宝荣大喜。拱手后,他立刻就去点甲士。
“徐明,等梁军靠过来后,先火油伺候,再领剩余的一万五千重甲步卒上前接战。”宝荣走后,穆长川再对徐明吩咐。
“诺!”
打发走宝荣与徐明,穆长川坐在碎石上,擦拭着乌云剑,“梁军留在西岗府的,应该只有步卒加极少数的弓箭手了。”
日渐西下
东北方向喊杀声响起,穆长川站起身,将乌云剑插在背后,提起断魂枪,朝徐明走去。
“大人,梁军过来了。”徐明见穆长川走来,即笑道。
穆长川侧脸北望,密密麻麻的梁军沿着戈山下面的路,往南步快跑。
“待他们过半,再扔火油桶。”梁军人数比新军多,穆长川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杀死,只要解决掉大部分梁军,余下的让他们跑去给程杰文报信,也没什么不好。
“诺!”徐明拱手,随后他猫着腰,前去指挥甲士战斗。
........
“梁军距离两百步。”
“距离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扔油桶,快!扔。”徐明抓住机会,大声呼喝道,众甲士领令,纷纷将油桶抛出,稀稀拉拉的油桶,顺着山丘的坡度往梁军队列中滚过去,撞翻甲士后,油桶哗哗....的往外冒油,许多梁军甲士被火油溅到。
“火矢覆盖,火矢覆盖,甲士饮酒。”见油桶已经到位,徐明对着后边的弓手大声喝道。
一千弓箭手,连忙点火,放箭。而重甲步卒,解囊开始饮酒。
“咻咻咻....”
一道道火矢飞向梁军甲士那里,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又是居高临下,弓手放箭很从容。箭矢落地,火油瞬间被点着,火苗如游蛇般,蜿蜒腾起。
“啊!”
“别靠近我,啊……”
梁军哭喊声不绝于耳,随着被点燃的火桶数量增加,山脚下到处是火光,许多着火的甲士,四处乱跑,乱滚,越来越多的梁军甲士被火烧伤。
点燃了火油,弓箭手借着微弱的火光,又朝梁军放箭。
“咻咻……”
“啊!”
“啊!”
被宝荣的箭矢攻击,又被徐明的火矢攻击,梁军损失的甲士数量持续上升。
这些梁军是定武将军邵炳跃的麾下,他看了一下混乱的战场,死伤在火油、箭矢下的梁军居然有数千,不由得怒火攻心:“传令,攻上山丘。”
“遵令!”军前校尉拱手,快速的通知号卒,吹号传令。
“呜呜呜.......”
刺耳的号角声响起,没有被火矢波及的梁军开始往山丘上攻来。
“箭矢停,甲士上!”徐明右手提起玄冥戟指着蜂拥而来的梁军甲士,大声喊道。
“噗....”
话完,徐明领军上前,直接一戟戳死靠近自己的梁军百夫长。
西岗城这次出来的,万人将有三名,除了定武将军邵炳跃外,还有横海将军刘国兵,泾阳将军郭良和。
滕军在山丘这里能敌万人将的,就徐明与穆长川。而穆长川并没有与万人将对战过,了望山丘的宝荣担心穆长川有失,令谷永泰接替自己留守,他则带着一千甲士,过来支援。
……
“铛....”
穆长川的断魂枪,被郭良和的双斧给挡住,枪尖戳在斧侧,冒出火花,声音尖锐刺耳。穆长川这一枪,使用了七成玄气,那郭良和被戳得倒退三步,方才站稳。
“好大的力气!”郭良和骇然,郭良和体胖,连人带甲再加上双斧,怕是有三百斤重,这穆长川一击就让他后退数步,如何不让他吃惊。
穆长川自是顾不上郭良和惊骇的神情,他的目的很直接,赶紧杀掉眼前这胖子,去支援徐明。
一击不中,穆长川抽回断魂枪,脚踏罡步,枪走游蛇,又朝郭良和攻来。
郭良和虽然胖,却不傻,知道自己的兵器短,长距离接战吃亏。便舞动双斧,左遮右挡,掩住自己当面,等着穆长川靠过来,不过令他失望的是,穆长川始终在他一丈距离处游走攻击,并不靠近。穆长川枪法刁钻,明明上一枪攻击面目,下一枪却攻击胯部,挠得郭良和虚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