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对不起你。”
闵瑞贤摇头:“别这么说,我能理解你的难处,这或许就是你们这些身为大财阀继承人有时候没有办法选择的事,我就是有点难过。”
“对不起。”周喻搂着闵瑞贤轻轻道:“我是太贪心了。”
“没事。”闵瑞贤勉强的笑了起来,对着周喻道:“毕竟我是公开的对不对,起码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妻子。”
“嗯。”周喻微笑着轻轻点头:“对,你就是顺洋的主母。”
闵瑞贤问道:“可以给我说说吗?”
周喻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很简单就是一种交易而已,是投资和回报之间的关系,原本或许只是一场普通的生意,但随着我插足的地方越多遇见的阻力也就越大,面前的对手和豺狼也就出现得越多,要么让出利益的大部分,要么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选择了让自己也成为一头狼来保护自己,不然当初我也没那么容易能够回来。”
“而只有自己也成为狼才能和他们站在相对平等的位置上,否则的话我永远都会是猎物,顺洋也会成为猎物,就像是现在的大营和其他国内的财阀一样,他们一手开办的集团股份绝大多数都落在了那些豺狼的手中,变成了实际上的打工人和代言人。”
“如果不是我变成了他们的一员还展现出了足够的实力,那在这场危机中顺洋和陈家的结果也会是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让顺洋牢牢的控制在陈家人的手中,也就不会有现在第一财阀的事情了,面对赵泰燮的为难估计也要吃上一壶才能解决,小国没有自主的权利,小国之民也是一样。”
“我知道了。”闵瑞贤靠在周喻的肩膀上,轻声道:“我以后不会让你为难的。”
周喻摇头一笑:“为难什么,你会是我的妻子这点不会改变,哪怕是狼群中其他的狼也必须要承认这一点,任何人都会给你相应的尊重,未来任何的正式场合你都可以代表我出席,陈导俊的是陈导俊的,yu的是yu的。”
闵瑞贤有些不理解的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不用管这么多,顺洋是明面的,yu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你只要记住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顺洋系的主母大夫人这点不会有任何变化和影响。”
闵瑞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在外面守着陈养喆,一直到陈允基和李海仁过来接班周喻才带着闵瑞贤去休息。
陈养喆还是年纪太大,昏睡了一天多才缓缓的恢复意识清醒过来。
经过检查后也没什么问题,陈养喆意识清醒就是感觉脑袋瓜痛,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二周左右的时间就差不多可以得以恢复。
痛是痛但也没有到陈养喆无法坚持的程度,遵照着医嘱反正就是多休息,陈养喆一醒过来一家子就再次全员到齐,就连远在异国的陈东基也出现在了医院里面。
但最终……除了陈永基被允许进入探望之外,其他人除开周喻闵瑞贤,李海仁和陈允基四人包括李必玉在内都根本没能进去和陈养喆说上两句。
不是周喻不让,而是恢复了意识的陈养喆不让,现在的陈养喆也还处于术后恢复阶段,说话都是很勉强的样子,根本不想要和这一家子有过多交流,大概还是有着多活几年的打算以免被这一家子不省心的货给气死。
两个星期后拆线陈养喆的精神就已经好了很多,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动,而等一个月后陈养喆才离开医院回到了周喻的山居。
陈华英也一直待在医院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享受着照顾,陈养喆这边在医院什么时候出院她也凑热闹的一样也跟着出了院,反正是自家的医院一点都不觉得麻烦避讳。
这个年纪怀孕的确是得多注意着些,不过陈华英身体素质还是挺好,只要多多注意维持检查按照医生的说法大概率是能够诞下一对健康的宝宝。
陈养喆这一出院,冷清了许久的山居又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过来探望问安的人络绎不绝,全都是周喻和陈永基两人在接待,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几乎也都没有能和陈养喆见上一面的机会。
别说外人,就是家里人在这段时间能够见到陈养喆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出院的当天晚上才是这家里好多人时隔那么久第一次见到陈养喆,比如李必玉,陈东基,陈星俊,陈艺俊还有大儿媳妇,二儿媳妇。
陈养喆这刚在大大的饭桌主位上坐下,目光就如同一样凌厉像是要吞了人一样扫了这家里的人一圈。
第一眼转过去没什么感觉,但随即又觉得不对的扫了第二眼,随后目光就在陈东基脸上停了下来。
顿时眉头微皱,像是老虎发威一样沉声道:“你是怎么搞的。”
陈东基当即就差点哭了出来:“爸,我每天五点起八点睡,从早上开始就拿上锄头开始刨地,要播种要插秧还要踩缝纫机,爸,你给导俊说说让我回来吧,我几十岁的人了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每天十几个壮汉盯着我,只要我不做事就不给我吃的喝的,他只是让我去搞慈善,没让我亲手去慈善啊,我错了爸,我和星俊换啊,我愿意去动物园!”
陈星俊一听这话顿时打了个冷颤,埋着脑袋一动不敢动。
陈东基整个人彻底晒黑,人也壮实了一大圈,短短时间的锻炼就让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陈华英和陈永基反正不知道因为这件事笑了多少次,其他人是不敢当着笑但背着笑还是可以的。
陈养喆看了看自家安静的孙子,周喻满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陈养喆又看了看自家完全变了个模样的二儿子,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不错,不错,身体壮很多,人就是要多锻炼老了才不容易得病。”
陈东基都愣了:“爸?”
陈养喆轻轻拍了拍桌子:“吃饭,之后再说。”
陈东基连忙把嘴闭上,李必玉反正就是一脸不爽高冷的坐在陈养喆的对面,不吭声不说话就是用让人发寒的目光盯着陈养喆。
陈养喆完全当看不见,反正谁现在也影响不了他的心情,鬼门关前面转了一圈很多事情该想开的都想开,想要拨动他的心弦可没那么容易。
等吃完了饭周喻就扶着陈养喆去了书房,陈家姓陈的第二代第三代人也全部被叫进了书房,也包括从来不会参与家族事务的陈允基和陈亨俊两人。
在周喻的位置上坐下,接过陈亨俊递过来的水杯,陈养喆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终于有了点老年人慢悠悠的架势和态度。
不慌不慢的将杯子拧好放在桌上,陈养喆才缓缓开口道:“这个家和顺洋以后就是导俊来负责,我不准备再过问家里和集团的事情,导俊就是这个家的家主,你们要有什么不要和我说,我也不想听,李必玉的事情不要和我说,我更不想听。”
“老大。”
“爸。”
陈养喆缓缓点头:“这个家里有出卖家族的人,你以后看好你母亲不要让她再出门了,也不要让她和外面的人接触,更不要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入正心斋,正心斋就留给你了。”
陈永基张张嘴,可看见陈养喆那不容置疑的模样也是低下了头:“知道了爸,我会看好妈的。”
“老二。”
陈东基满脸喜意的连忙上前:“爸爸!”
陈养喆摆摆手:“三年都还没到回来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这种事情你自己和导俊商量以后不用告诉我,每年我过生日还有每年过年你回来就好,不过导俊,你二伯年纪也大了,一直让他这样也容易累出病来。”
周喻点头:“我知道的爷爷,可要做慈善就必须要亲自走到最贫苦的地方去感受才能把慈善真正的做好,我相信二伯这段时间绝对是深有感悟,接下来可以安排正常的工作了。”
陈东基连忙道:“有有有,特别有感悟,他们真的太苦了,那个国家实在太大,方方面面就算一直在努力也有很多地方是暂时无法照顾到的,给钱不能直接解决问题但我可以从其他方面来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一些,从改善教育和基础生活设施开始。”
陈养喆缓缓点头:“我们陈氏也是出自于那边,导俊啊,你安排安排我想要我们一家人亲自过去祭祖,趁着我还能走得动路之前去老祖宗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
“好的爷爷。”
“星俊。”
“爷爷。”
陈养喆道:“你现在是顺洋汽车的会长,怎么做你要听导俊的,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爷爷以后不会再过问,让你当上这个会长也是爷爷以前欠你的,但以后不欠你了。”
陈星俊保证道:“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好好听导俊的绝对不乱来。”
“亨俊。”
陈养喆看向陈亨俊顿时就闭上了眼睛,感觉有点不忍直视:“以后不准再穿这种花花绿绿的衣服,你是导俊的亲大哥,你走出去代表的就是导俊,丢脸死了,还有赶紧给我结婚不准再去搞什么乐队。”
陈亨俊呆了呆,却被陈允基直接按住脑袋弯下了腰,陈允基连忙道:“爸,我以后会看好亨俊的。”
“还有你。”陈养喆看向陈允基,道:“不要仗着导俊就乱来,安安心心做你的电影其他事情不要过问。”
“知道了爸。”
陈养喆淡淡道:“艺俊啊,我唯一的孙女,你也要记得你孙女的身份,这个家导俊说了算,不该你染指的东西就不要去想,你作为我的孙女导俊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饿不死你冷不着你,有陈家和顺洋给你当后台你一样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但要想得太多那就什么都没有。”
陈艺俊委屈的抿着嘴低头道:“我知道了爷爷。”
“爸,那我呢。”
陈华英挺着有点幅度的肚子问道。
看着陈华英的模样陈养喆也难得的笑了起来:“好好养身体,你这个当姑姑的我没什么好说,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该做什么,这个家里就只有你最受导俊照顾,安安心心把我外孙生下来。”
陈华英笑得如花一样灿烂:“诶诶。”
“导俊。”
周喻一脸无奈:“爷爷我知道了,我会管好家看好顺洋,你起码还有十年好活别搞得像托孤一样,以我们家的情况只要肯花钱别说十年二十年都可能撑得下去,你想干嘛就直接说。”
陈养喆都被周喻给气笑了,拍拍桌子道:“赶紧结婚给我生个重孙,我要看看我这个重孙到底有没有你小时候这样鬼精灵。”
周喻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了,结婚结婚,尽快让你见重孙。”
陈养喆很满意,对着所有人道:“你们以后都注意点,都记住导俊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要是做错了事被导俊责罚不要来找我,我也会当做看不见。”
今天算是陈养喆在家里正式的确定了周喻家主的位置,他这个太上皇是准备好好养老开始放松了,有一个能力比自己还强本事比自己还厉害的继承人着实轻松,现在经过这么一档子事陈养喆也决定放下一切去做一些自己以前就想要去做的事情。
第二天,陈养喆就带着周喻单独的出了门,来到了祖宗们埋葬的地方,不过陈养喆从车上下来之后并没有前往那一大片宗族的坟墓,而是继续朝着边上走了一会,一个相比起来简陋了许多的墓地就出现在了周喻的眼中。
周喻也什么都没说,什么情况他大概也已经清楚,摆摆手示意身后跟着的韩宗彬还有其他人立刻就开始收拾起来,打扫干净摆上贡品周喻就开始上香烧纸磕头。
陈养喆坐在被搬过来的豪华轮椅上,披着毛巾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时不时的喝一口茶小品一两口糕点就这么坐了好几个小时。
直至要离开才在墓碑前面烧了几张纸小声的喃喃了几句。
下山的路上,坐在车里的陈养喆慢慢道:“你知道了。”
“嗯。”
“这是你的亲奶奶,死得不明不白,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应该对这个家里的人有所防备,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一家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喻轻轻点头:“都过去了爷爷。”
“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你要记得年年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