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纤纤玉手,勾起两瓶啤酒;一张樱桃小口,撬开两个瓶口。
“来,酒解千愁。”
美如凹凸漫的女人,依偎进面容沧桑的男人怀里,递给他酒瓶温柔的说。
男人接过酒瓶,“吨吨吨”一饮而尽。
然后抱着女人,痴痴的坏笑:“美人在手,夫复何求?”
啪——
剧烈的疼痛从背后传来,刺耳的声音穿透他的耳膜。
“喂!醒醒!起来搬砖了。”
男人吃痛,梦醒的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望向身后抽自己那一鞭子的士卒。
“还想抱得美人归?别做梦了。”那名士卒一副鄙夷的嘴脸,嘲笑道。
“就是!还以为自己在咸阳城呢?”另外几个士卒,也开启嘲讽模式。
天刚放亮,晨光洒在几人身上;将他们丑恶的嘴脸,照得一清二楚。
周围,是数万名衣衫褴褛的人,他们背上扛着沉重的巨石;在陆续向着山上走去。
男人有点儿懵,这是怎么肥事?
他记得,自己明明重生在咸阳,一个名叫(xi)的小伙子身上。
怎的醒来就到了北方的长城脚下?还莫名其妙挨了一鞭子。
“愣着作甚?还不快动?”士卒本想再给他一鞭子,扬起的藤鞭却被牵制住。
“让你管人,又没让你泄愤!”浑厚大气的嗓音响起。
英气逼人、俊勇无双的男人,穿着一身玄铁盔甲走来。
“你是对本将军有何不满吗?”
“蒙、蒙将军?!”几名士卒齐刷刷地下跪,浑身颤抖了起来。
“属下不敢。”
“他是蒙恬?果然如传闻中那般,英勇无双。”盯着蒙恬,心中暗叹。
蒙恬望向身后的白衣男子,互递了个眼神,然后对面前的士卒命令道:
“下去吧!本将军有话要问他。”
几名士卒赶忙回应退去:“嗨!”
一脸懵,心中惊骂:嗨?嗨你个大头鬼啊!你当自己是小日…子…吗?
未等蒙恬开口,白衣翩翩的俊公子走了过来,轻声道:“十六弟!你怎么北上了?”
白衣男子说着不忘上下打量,见他衣衫褴褛,面色土气;身上还有不少伤痕,新旧交替。
男子面色愈发凝重:“苦了你了。”
摇了摇头,他只好奇自己和这男子是啥关系?
为何他喊自己“石榴弟”?难道他还有个姐姐?叫———
“来,我带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白衣男子说着挽上的手臂,带着他离开了搬砖现场。
蒙恬恭敬地向躬身礼拜,他虽不认识面前的青年,但却从白衣男子口中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能被白衣男子称呼一声十六弟,可想而知其身份的尊贵,不是他能轻视的。
将军府邸,贵宾厢房。
“啊——疼疼疼!”
洗净风尘的,赤露上身趴在床榻上;哀嚎连连。
白衣男子手足无措地站着,看着蒙恬给弟弟上药,眼底尽是关切。
“蒙将军!请您轻点!十六弟他很痛。”
蒙恬无奈,宽慰:“公子你忍着点儿!疼在所难免,不疼会生疮留疤的。”
听后,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来吧!”
上完药,只觉得眼皮犯沉,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蒙将军!十六弟他……?”白衣男子担忧的问。
蒙恬摆了摆手:“公子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听罢,白衣男子松了口气:“哦!想必是他近日舟车劳顿,乏了吧?”
蒙恬点点头,望向晕睡中的,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头。
“扶苏公子!恕蒙恬冒犯了,这位真是您的兄弟?”
他感觉眼前的青年比扶苏还羸弱,长得与陛下和扶苏也不像,倒是浑身自带的尊贵气场,令人不敢小觑。
“是的!他是我的十六弟,名为爔(xi),我前年春日大祭时还见过他,不会认错。”扶苏如实回答。
蒙恬既惊又尬,连忙躬身歉意礼拜:“臣唐突了。”
扶苏摆了摆手:“无妨!爔弟鲜少露面,你们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谢公子体恤。”蒙恬再次礼拜。
“报——”厢房外,一名士卒来报:“咸阳来圣旨了。”
扶苏和蒙恬一惊,两人同时望向彼此;然后快速离开前去接旨。
临走前,还不忘下令让侍卫照料。
等从昏睡中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窗外的鹧鸪声回荡在山谷里,带着香露的清风吹入房中。
伸了伸懒腰,扫去昔日的疲惫;顿感精神抖擞。
“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拿起案上的橘子,剥开便吃。
来人是个一身青色劲装的俊俏青年,从窗口翻入,直接跪在了的跟前。
“主子!属下来迟,令主子受伤,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轻叹一声,没有追究其责任,道:“罢了!下不为例。起来说话吧!”
“喏!”来人恭敬应答,迅速起身。
如释重负般,心中感叹:总算听到句正常应答了。
“说吧!我是如何来到北方的?”
他记得,始皇帝死不到三日,消息便传到了他这里。
原本,他是想举家搬迁逃到别处去;谁料?消息走漏,咸阳城大乱;他被人从身后用棍子敲晕。
醒来,便是昨日清晨发生的那样。
“您曾施恩的那户邻家,为了报答您的恩情,买通了斥候长,将您送来北方,想让长城军保护您。”青衣男子如实汇报。
不禁苦笑:“他们还真是知恩图报啊!咸阳那边现在如何了?”
“消息被封锁了,不过,死了不少人。”
点点头,死人在他的预料之中。
“查出走漏风声之人了吗?”
“是婵媛。她无意间听到了您和信使的谈话,便将此事告知了阎乐。”
略感意外:“阎乐?咸阳令阎乐?”
“是的!”青衣男子恭敬地点头。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中车府令赵高的女婿吧?”拍了拍手上的橘子屑,问。
“是的!所以,这个消息很快被封锁了起来。传谣者全部被杖杀。”
“婵媛呢?”
“成了阎乐的妾室!”
并不意外:“她是个努力向上爬的女人。”
自从那次婵媛给自己下药开始,他就知道身边的这个侍女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