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和秦博给我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塞进火堆旁的睡袋里,然后萨沙用热水兑了一杯营养液给我喝。慢慢地,我感觉整个人都开始恢复元气。
我仔细看了看所处的环境,是一个黑黢黢的空间。地面是石头的,还算平整。四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火堆的光线不够亮,看不大清楚。但是能隐约看到这个空间里各个平面交界处呈直线。
在这个空间的中心位置就是刚才他们把我拉出来的地方,是个石头匣子。我猜匣子里一定有很多液体,他们拖我出来时,滴了一路,现在还能看见水渍一直淌到我们现在呆的地方。
就着火光,我看着这些水渍是暗红色的液体,触觉上有点像血液,带点粘稠,但没有血腥味。我心里一惊,这些不就是之前村民们躺在里面的那些石匣子吗?
我一想到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不禁悲从中来。
双姐望着躺地上萎靡不振的我说:“小张哎,你这让人不省心的熊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啥?大家找了你半个多月了。”
我很疑惑:“纳尼,好端端地找我干啥,不是你给我放了长假吗?”
双姐说:“想啥呢,光想着玩。你已经在萨沙的诊室里躺了半年,还想着长假长假?”
我吃惊地盯着她:“啊??你在说什么?”
双姐说:“从上次任务结束后,你就一直昏迷在萨沙的诊室里。”
我疑惑地看了看萨沙,又看了看秦博,他们两的表情看起来事情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双姐说:“去年我去接你们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昏迷状态。萨沙说可能是不良反应,产生排异了。但他检查过,你的生命体征都是完好的,类似于处于深度睡眠状态。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谁也说不上来,萨沙只说需要持续观察。就这样,我们先把你放萨沙那,由他看着大家都比较放心。”
听到这个消息让我很生气,这些没人性的家伙,拿我做实验都不顾我死活呀。若要为科学献身,那也得我有知情权。我抱怨说:“你们怎么可以拿我做实验!”
双姐说:“切,这个事情你是知道的嘛。我们先签了协议,而且也征得过你唯一的亲人,阿竹老师的同意。”
我很吃惊:“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外婆她知道?”
双姐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是的,阿竹老师在你昏迷后,每个月都有来看你。这次能找到你,还多亏了她为你求的平安符。”
我不相信地看着双姐说:“我外婆是无神论者,我知道的,她不会弄这些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阿竹老师给你的平安符里有个定位装置。她说这个东西是很多很多年前一个贵人送给她的,在关键的时刻,保住了她的命。她希望这次你也能平安地醒过来。说起来,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呀?”双姐问我。
我疑惑地说:“什么什么呀?我现在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哪知道是什么?”
萨沙拎过我换下来的湿衣服,在几个口袋里翻了翻,摸出一个小刀样子的东西,递给双姐。
我瞄了一眼,这不是我刚才用来撬门的玩意儿吗?素素给我的。我忙跟双姐要过来看看,很确定就是刚才那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撬门神器。
我递回给双姐说:“嗨,这个是刚才素素给我的撬门用的。”
双姐接过小刀片,边拿手电照着细看,边问:“门?什么门?素素是谁?”
我快被他们气笑了,说:“素素是你招的萌妹子新员工呀,秦教授的学生,说要回南方找工作,先安排在公司里。”
双姐坚定地说:“小张,你怕不是烧糊涂了吧。哪来的新员工,哪有素素。秦教授那条件那么艰苦,已经很多年没女学生报考了。”
我很吃惊地看着双姐,她看起来不像是在骗我。可是我刚经历的事情又是什么鬼?
我急得语无伦次了,说:“哪个,哪个,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
双姐严肃地说:“真的,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我看了看四周,我只知道什么我们掉到了一个很深的地方,这个地方位于哪里还真不清楚,就回答双姐说:“大概掉在一个很深的坑里吧。”
双姐说:“这到说对了,我们现在离上面地表有好几千米。”
我一听不对劲,好几千米,那不得热死?电影里的矿洞不都是越深越热吗?
我提出了质疑,双姐说:“这里是青藏高原,即使深达几千米,依然高于海平面。而且青藏高原的底下有部分是空的。我们恰好在那部分。”
我很吃惊:“啊?那我怎么来的?我记得素素邀请我去成都,然后再来到雅安,然后就被人挟持了,怎么到这里的?”
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加了一句:“算了,没有素素这个人。是我摔脑残了。”
双姐突然有了兴趣,问我:“你一直念叨素素,素素,这到底是谁呀?”
这时我自己也觉得有点糊涂,到底有没有素素?或者到底有没有双姐她们来救我?现在的我的存在是真的吗?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些都是幻觉,都是幻觉!我使劲摇了摇头,他们仨被晃得看不清楚,模模糊糊。我好累啊,听不到她们在讲什么......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又看到了熟悉的三个人,他们坐在火堆旁闲聊。
双姐看到我坐起来,随口说:“醒啦。能自己坐起来,看起来完全恢复了嘛。”
我的脑子还处于混沌中,不知道现在是真实的还是之前绑架的经历是真实的,就走过去对双姐说:“姐,你掐我下。”
双姐奇怪地看着我,说:“怎么啦?还真摔傻啦?”
我说:“姐,快掐我下。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幻觉里,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
双姐标志性的嘲笑又来了一波,等她笑停后,我还是坚持要她掐我一下,伸着手等着。
双姐终于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哎呦,好疼!
我摸着火辣辣的手臂,心里挺开心,然后坐下来,开始简单地跟他们讲了下这半年来我经历的事儿,从我记得的双姐新招的员工素素开始,但是没敢提我们村里人被绑架的事情。听我把整个过程大概讲之后,他们三个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只好尴尬地喝水。
双姐说:“小张,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些情况。”
然后双姐开始讲他们这半年经历的事情。事情从我被注射了萨沙自治的“聪明药水”开始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