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西周灭亡;平王东迁、繻葛之战中郑庄公马上射天子,使得周天子威严扫地;中华大地上从此进入了礼崩乐坏、诸国伐交频频的春秋战国时代,经过了春秋时期的五霸、三家分晋、大国吞小国等的各个阶段,天下形成了以秦、燕、赵、齐、楚、魏、韩为首的七雄,他们鼎足而立,伐交频频,为的就是那唯一的目标:一统天下、以国代周。
云梦山中.....,“师兄!你在哪里,师傅喊你回家吃饭啦。”一声声少年的清喝回荡在云梦山中,随着少年的清喝,张仪拖着宿醉的身体迷迷瞪瞪的来到了少年范伦的身后,
“喊什么,喊什么,人又没死,在这呢。“张仪喝到。
范伦赶忙扶住张仪,可是张仪身上的酒味以及各种味道的混合,让范伦恶心到想吐。
“师兄,你又喝那么多浊酒,师父待会又要骂你了,”范伦撇了撇嘴。就这样一高一矮、一瘦一胖踉踉跄跄的向山中密林中走去。
山中小屋里......,一个破旧的小桌上,此时只有一大盆稀粥、一碟咸菜、一碟腊肉以及一小壶浊酒,让人看到以后觉得略显寒酸,不是说饭菜不可口或者不好,因为单单这么简单的一顿,在这乱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上,但是,这样的饭菜面对吃饭人的身份,才会让人觉得略显寒酸,此时,饭桌前有四个人,其中一老一少、两青年,那个端着陶碗“噗噗噗”吸着粥的胖少年正是刚才喊张仪吃饭的范伦;而此时的张仪饭菜皆不吃,从老人手中抢得那瓶浊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张仪身旁还有一名青年,神态严肃,将手中的陶碗端的严实,腰挺拔,一举一动都符合礼仪,让人感觉十分的庄严肃穆;而最后的这位老者胡子花白,胡子上还有残粥、老人纹和鱼尾纹在老人的脸上交相辉映,而最有特征的当属老人额头上的那四个肉痔,定睛一看让人老人全貌,却让人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一只蚊子嗡嗡的飞向张仪的脸上,“啪”的一声,张仪怒骂道:“师父,我说您老人家真不会选地方,这云梦山一到夏天,蚊虫就多了起来,让人好生难受。”老者听后并没有作声,而是静静的吃着饭菜,吃完后,老者接过范伦递上的帛擦拭了一下嘴,说道:“你二人如今已是加冠之年,已经学有所成了,按我鬼谷门规该下山了。”是的,这位吃着白粥的老人,正是当今天下仅有的五大圣人之一:鬼谷子---王诩,而他座下的三个弟子分别是:苏秦、张仪、范伦,此时的范伦还是少年之身,而张仪和苏秦已经在入春时加冠,已是青年才俊,按照历代鬼谷门规该出山了,就如同曾经的庞涓、孙膑一样纵横列国,封侯拜相。
听完这话,不正经的张仪都变了脸色,瞬间和苏秦一样正襟危坐,两人同时作揖,对鬼谷老人说道:“老师请吩咐。”
鬼谷老人慢悠悠的说道:“每人一套冬衣、三锭黄金、一匹瘦马,明日清晨由你们的小师弟送你们下山。”鬼谷子慢慢悠悠的喝下山茶接着说道:“说说你们想去的国家吧。”苏秦率先作揖说道:“弟子不想说当事哪国,弟子学的合纵之术,如此瑰宝,当游历几年后,细细品之,再选。”张仪不屑的说道:“弟子就没有苏秦师兄那么有闲情雅致,弟子准备先去楚国。”鬼谷子微微皱眉,问道:“为何?”张仪放声笑道:“因为楚国的酒甜糯,楚国的女子温柔美丽,正是弟子向往之地。”苏秦皱眉道:“粗鄙不堪。”张仪笑骂:“苏秦师兄真是清高呢。”
鬼谷老人缓缓地放下茶杯,正色说道:“不管你们今后是封王拜相,纵横列国、还是富甲天下,妻妾成群,你们给我记住一点,出了云梦山就不再是鬼谷弟子,对外也别说是我的弟子,这也是为师对你们的最后一道师命,也是你们的一道血誓,如果违反,你们必当受到自己功法反噬之危,如若身死,莫怪老夫无情。”
张仪,苏秦二人相视一眼,然后正色作揖还礼。
“弟子敬遵师命!”
不管季节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云梦山的清晨永远都是那么的凉爽宜人。
此时,胖少年范伦牵着两匹瘦马带着两位师兄正走在下山的道路中,张仪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草与苏秦肩并肩的走着,而苏秦却是挺着腰板、看着书简一步一步端端正正的走着,眼神时不时的撇过去看张仪。
“我说,两位师兄,虽说这马匹是瘦马,但是我一个人牵起来也是十分吃力的,更何况这两匹马是师父给你们的,我只是带个路,你们就不能帮忙吗?”范伦悻悻地说道。
张仪走着走着突然回头说:“小师弟,我们两个一走,这云梦山里就剩下你和师父两个人咯,开不开心。”张仪的这番话也引来了苏秦侧目,
“没想到,我们未来志在七国的张子也会关心自己的同门师弟。”苏秦嘲讽道。
张仪哼了一声,将头转了回去。
三人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两棵大槐树前,只见那两棵大槐树互相弯曲,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拱门,面对这道天然形成的拱门,师兄弟三人郑重地向拱门作揖。
“欲出云梦山门,需有山泽令。”一道苍老厚重的声音在三人耳中响起。
此时,范伦从怀里的拿出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双手捧起,单膝跪地,沉声道:
”鬼谷门下第三代弟子范伦奉老师鬼谷子王诩之命,送两位师兄下山,此乃山泽令。”
范伦说完此话后,郑重地低下了头。
见范伦说完,张仪和苏秦二人也没闲着,双双跪地作揖。
“鬼谷第三代弟子张仪,奉师命下山。”
“鬼谷第三代弟子苏秦,奉师命下山。”
范伦手里那块扁平的石头缓缓地飞向了那两棵大槐树,在飞到一定高度后,这块石头停了下来,周围逐渐地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这块石头正在散发光芒之际,突然,师兄弟三人同时受到了一种注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好受,但是又让人感觉不可侵犯其威严。
“鬼谷那老头的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前一代的那个庞涓以武学入不惑之境,虽然治学稍逊同一代的孙膑,那也是扎扎实实的境界。”
“你说啥呢,孙膑不也是扎扎实实的不惑境,不过和庞涓的修行路线不同罢了,但我更欣赏孙膑,庞涓的品性就已经决定了他入不了圣。”
“切,荒谬至极,大争之世,不争则亡,庞涓才是老夫心里鬼谷弟子的标准。”
“最后还不是惨死在马陵。”
“老夫不跟你争。”
听着这两道苍老的声音争吵,三人皆不敢作声,因为他们知道,此二人的境界极其恐怖,而且性格古怪,最好还是不要随意在他们二老面前做一些多余的动作。
随着山泽令的绿色光芒越来越强,山泽令的表面出现了石褪,山泽令露出了他本来到面目,那是一块玉石。
露出真面目后这条小路上充斥着温暖的绿光。
是的,温暖的绿光。师兄弟三人此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上的疲惫逐渐的消失不见,苏秦和张仪甚至觉得自己的境界有突破的预兆。
山泽令再次缓缓地向着槐树飞去,最后来到了两棵弯曲槐树形成的拱门的中心,如同钥匙一般,随着山泽令的归位,拱门形成的种种禁制似乎正在慢慢地消散。
范伦见此情景,向后退上两步,郑重地作揖,对两位师兄说道:
“今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与两位师兄相见,望两位师兄珍重。”
苏秦神色庄重作揖还礼道:“望师弟保重,帮我照顾好老师。”
张仪拿出一份书简,这份书简用着一块破布包着,张仪似乎十分痛苦的表情说道:
“这份策论是我这十年来的所学之精华,今日就送给你了。”
范伦看着那用破布包着的书简,十分嫌弃的说道:“师兄,算了吧,你自己留着哈。”
张仪恼羞成怒,立即转身准备牵马要走,苏秦见状同样准备就此离去,当二人准备从拱门出去时,二人同时停步,同时转身将一块木牌向范伦扔去,范伦赶忙接住。
等待二人远走后,范伦才细看那两块木牌,这两块木牌上分别写着苏秦和张仪的名字,顿时,范伦眼中湿润了起来,这两块木牌是苏秦和张仪的本命牌,日后待他出山,用“气”催动木牌就能找到二人,此木牌也能够预示二人的生命之兆,一旦木牌碎裂,就代表这二人身死。
范伦擦干眼泪,转身向山中深处走去。
“这个孩子有点意思,鬼谷收了一个好徒弟啊。”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若我纵横家能够再出一位圣人,哪怕是一位半圣,儒道墨三家都不敢太放肆。“另一道苍老声音随之响起。
“拭目以待吧”
山泽令的颜色暗淡无光后,逐渐碎裂,拱门禁制再起。
云梦山的这条小道再一次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