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璋等人风风火火地赶回城主府,到了大厅内,孟老城主正在和云端聊天。
他见到孟璋的脸色不太对,问道:“小璋,发生了什么事?”
孟璋叹息一声,最终还是问道:“叔父,你能告诉侄儿,那玉匣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孟老城主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看来你还是知道了。”
孟璋道:“叔父你对金银钱财,古玩字画这类东西向来不感兴趣,但却收下了那玉匣子,想必一定是玉匣子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
孟老城主满是后悔,摇头叹息,道:“叔父一时糊涂,铸成了大错啊,青石城中有一位富豪,平时欺行霸市,横行乡里,那玉匣子便是他是送给我的。”
孟璋问道:“既然是横行乡里的祸害,为什么不早些处置?”
孟老城主无奈道:“我也想处置他,为民除害,只不过,他与商部的大臣走得近,要想处置他,谈何容易啊。百姓敢怒不敢言,但被欺压多年,忍无可忍,便要我出面主持公道,既是民心所向,我自然推拖不得,也不顾商部的人施压,最终将他抓到城主府,打了一顿板子,罚没了些银两赔给百姓,以平民愤。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可不久之后,那富豪突然差人送来一个玉匣子,我原本想退回去,却又忍不住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把那玉匣子打开看了一眼,可”
后面的话,孟老城主没有说出来,只是一边懊恼地叹息,一边不住地跺着脚。
孟璋问道:“玉匣子中是什么东西?”
孟老城主叹道:“玉匣子中是半本秘籍,你也知道我对古书典籍浸淫已久,多年前偶然间得到半本秘籍,这些年费了不少功夫寻找另外半本残卷,一直没能找到,那富豪不知从何处打听到我在找那半本秘籍,更不知从何处将那半本秘籍找到了,我当时心想,半本残卷,也算不得行贿,本打算将残卷收下,第二日将那玉匣子还回去,谁知第二日那富商便纠结多人,说我向他索贿,那玉匣子就是证据。”
肖千羽眉头紧锁,问道:“老城主就没有矢口否认吗?”
孟老城主摇头道:“那玉匣子老夫确实是收了,自然不能否认,可是城中百姓根本就不听老夫解释,认定了我与那富商沆瀣一气,日日将城主府围的水泄不通,老夫又不敢派兵镇压,今日若不是小璋到了这里,只怕府内的物资都快供给不上了。”
孟璋皱眉问道:“那是怎样的一本秘籍?”
孟老城主道:“不过是一本修习玄术的秘籍罢了,人族大多数人不能修习玄术,所以也没人在意,但我一直想把这本秘籍找齐。”
孟璋更加疑惑,问道:“市面上修习玄术的秘籍多的是,叔父为何偏偏对这一本如此重视?”
孟老城主似有得色,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市面上秘籍虽多,但都是灵族的,所记载的修习方法也都是根据灵族人的筋脉和天赋来写的,而我要找的那本秘籍,乃是根据人族的筋脉和天赋撰写,更适合人族修习,人族虽不能修习玄术,但是总有一两个天赋异禀的人,若是让他们根据这本秘籍来修习玄术,一定会事半功倍。”
他说完,看了看云端,道:“我看云护卫就非常适合这本秘籍。”
孟璋笑了笑,道:“我昨日接到了暗卫营的急报,他们已经找到了背后操纵的人。”
孟老城主面色陡变,问道:“是谁?”
孟璋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道:“政部首臣的侄子。”
孟老城主一脸愁容,道:“这就不好办了,没有证据,我们不敢随意定罪,即便是证据确凿,想要抓人,也是难得很啊。”
云端问道:“为什么证据确凿了还不能抓人?”
孟老城主解释道:“云护卫你刚到都城不久,还不知道人族内部权力的构成,人族的官僚网络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在陛下即位之前,人族的权力全被世家大族把持,陛下即位之后,收回了军部的权力,对这些势力打压了不少,他们才有所收敛,但要想将他们连根拔起,就势必会引来内乱,受苦的终究还是人族的百姓和士兵,陛下投鼠忌器,所以很多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情牵涉到了政部首臣的侄子,很有可能连政部首臣都参与进来了,要是把脸皮撕破,可能会酿成大祸。”
孟璋重重一拍桌子,愤愤道:“姐姐就是太过心慈手软,才会被他们捏住软肋,照我的意思,不破不立,要想建立一个全新的人族,就必须把这群跳梁小丑尽数铲除,一点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军权在我手里,我一天之内就能把他们绳之以法。”
孟老城主忙劝道:“小璋,不可胡言乱语,商部和政部已经把持大权多年,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说铲除就铲除的,再说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现今的人族,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都不想发生战争,你若是率先挑起战争,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士兵们也会倒戈相向。”
孟璋气的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敲了一下桌子,不再言语。
肖千羽见状,忙说到:“当务之急是解城主府和暗卫营之围,我们已经派人将那带头闹事的人控制住,还需要找到两个人才能让案子水落石出,一个人是那名富商,一个人则是失踪的那个人,无论是死是活,都需要找出来。”
孟老城主道:“这两个人我已经请暗卫营的人开始找了,那个富商已经找到,背后指使的人便是从他口中逼问出来的,他是商部的人,政部倒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是那个失踪的百姓,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候,一个仆人慢慢走了进来,道:“城主,晚宴已按您的吩咐备好。”
孟老城主吩咐道:“你去请将军夫人和大小姐。”
云端原本坐在位子上听着他们说话。突然间,他感到一种压抑感,压迫得他无法呼吸,忙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肖千羽听见云端呼吸急促,似乎不太对劲,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孟璋和孟老城主闻言也发现云端的异常,孟璋快步走过去,将他的面具取下,只见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地吓人。
云端喘着粗气道:“外面,外面有东西。”
孟璋等人齐齐一惊,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守卫们慌乱的声音,似乎是“拦住它。”
外面乱作一团,声音嘈杂无比,守卫们惊惧害怕的声音和一种类似野兽咆哮的声音夹杂在一块。
孟璋担心地看着云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忙运功为其调理内息。
肖千羽把腰间的鞭子拿了出来,护在孟璋身侧,警惕地看着大厅外面。
突然间,一个庞然大物从院子中扑了进来,她只感到眼前一花,鼻尖闻到一股血腥味,连地面也震动了起来。
一头浑身血污,高大无比的恶狼龇牙咧嘴地匍匐在肖千羽前方,铜铃般大小的血红双眼,满带着凶意,恶狠狠地盯着云端。
云端瞥道这头恶狼,只觉得肝胆俱裂,因为这头恶狼正是在数月之前,云端逃离云家村的时候,追击他的那头恶狼。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头恶狼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河里的鬼手难道也没能拦住他它?它又是如何追到了这里?
孟璋见了这头恶狼,心中也是吃惊不小,他又见云端脸上布满了惊恐,便试探着问道:“这就是你之前口中所说的那头恶狼吗?”
云端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点了点头。
肖千羽见这头恶狼如此凶悍,正要动手,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柔和熟悉的声音。
“千羽,且慢!”
肖千羽等人看过去,只见一名身穿大红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慢慢走了过来,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文如玉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一头长发披在身后,随风飘扬,一双赤脚没有穿鞋,静静站在原地,出尘脱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尤其是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就连肖千羽都有些看得呆了,心中竟有些许酸意。
她愣了一愣,慌忙弯下身子,恭声道:“千羽见过炎龙圣君。”
炎龙圣君温和一笑,道:“无需多礼。”
身旁的那头恶狼一改之前的凶相,居然温柔地走到炎龙圣君身前,老老实实地趴了下来。
孟璋和孟老城主心中吃惊,也慌忙行礼,却发现云端一声不吭,孟璋担心云端失礼,忙准备提醒他。
他一看云端,却发现云端表情呆滞,呆呆地看着大厅外的那名白衣赤足女子。
孟璋虽然也知道那女子有着国色天香的姿容,但她既然与炎龙圣君同行,必然与炎龙圣君的关系非同一般,云端这样失礼地盯着她看,即便是炎龙圣君性子温和不计较,可人族的脸面就丢尽了。
他心中叫苦,正要呵斥云端,却听到那女子温和可亲的声音。
“我来找你了。”
声音中带着喜悦,满足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