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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医院工作的缘故,他认识很多不同阶层的人。
可以说,很多病患在康复痊愈以后,每逢过年过节,都会问候一声,有的,也会跟他成为朋友,有空会聊聊天,吃吃饭。
跟这些人认识,基本上都是基于医学。
而跟慕少凌的认识,则是不太一样。
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他还不是一个医生,而是拿着医学院奖学金的学生,是所有教授眼里,最有天赋,最出色的医学生。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是因为他长了一张东方面孔,刚入学,就抢走了医学院另外一个优秀生的风头,因此,惹来了那些人的不满。
他是一个医学痴迷者,对于浪费时间打交道这些事情,他从不屑于做,只想着好好完成学业,用有限的时间,学习到更多的医学知识。
所以,在医学院里,他没有朋友,在那个存在肤色歧视的国家里,他甚至是一个怪胎。
但是别人怎么看,他都不在乎。
别人的刁难,他能躲则躲,不能躲,就迎面而上,毕竟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直到有一天……
他陪着导师去拜访一个医学界的前辈,本以为是学术交流,但是没想到,却是一场酒会。
在导师的夸赞下,司曜被不少医学界的大人物给灌了不少的酒,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醉醺醺。
没有人送他,但是也没有人想到,他一个男人,会在回去的途中,遭遇危险。
被他夺走第一名的医学生家里是当地有名的小混混家庭,那天他正在跟一群小混混喝酒,在回宿舍的途中,恰巧与司曜碰面。
见他醉醺醺的,似乎随时能够倒下,医学生心里起了邪念,蛊惑着其他小混混一起对付司曜。
他们本来就带着种族歧视,加上酒精的熏烤,所以四个人,把司曜围得团团转。
如果是平常,他还能跑,但是此刻醉酒的状态下,他被当中一个混混走了一拳,当场倒地。
在以为自己今晚肯定逃不过一顿揍的时候,同样在国外留学的慕少凌出现了。
他三下除二,直接把医学生跟围着他的小混混给打趴下。
但是对方也是有身手的,他们几个人一起上,即使被打趴下了,慕少凌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也是挨了揍,甚至手臂还挨了一刀。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鲜血却是直流。
后来,还是美国当地的警察出现,才阻止了那场闹剧。
他们几人都被带到警察局审问,后来有监控证实他们是在自卫,警察才放了他。
那会儿,慕少凌的伤口已经凝固,他的酒意也有些下头。
注意到手臂的伤,他执意把慕少凌带回宿舍,帮他把伤口给包扎好,让他在宿舍留宿了一个晚上。
至此,他跟慕少凌,正式认识。
“裴医生,你在想嘛呢?”董子俊见司曜想事情入了神,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在想跟你老板是怎么认识的。”司曜站直身体,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苏德一惊换好病患服,走了出来。
“我还真不知道,你跟老板怎么认识的?”董子俊顿时好奇问道。
“这么八卦?问你老板去。”司曜看着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便跟他说道:“我去林宁的病房,你去吗?”
董子俊摇头,他对林宁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不太想见,“不去,我先回公司,有事情,直接微信我。”
“你就祈求着没事情吧。”司曜笑着离开,跟护士叮嘱了一番苏德的事情后,便往楼上走去。
他来到护士站,没有急着进去找林宁,而是用护士站的电脑,多开了两瓶针水。
护士长看到针水名字的时候,笑眯眯问道:“这是,林小姐的?”
“对。”司曜点头,他这是在让楼下的药房配药送上来。
“有肝源了?”护士长又问道,直觉这速度很快。
当护士这么多年,她见过不少需要器官移植的,光是移植肝,就有好多个案例。
这当中,有移植成功康复出院的,但是这些,基本上都不是等到器官捐献者的肝源,他们移植的,基本上是来自于家人的。
而那些跟家人不太配型,然后不能移植的,她也见过。
大部分都是等到生命尽头,也没能等到救命的肝源。
而林宁的父母跟她的血型完全不匹配,现在她有肝源,护士长也觉得神奇。
“什么都瞒不过你。”司曜笑了笑,打算等针水来了,再进林宁的病房。
“我虽然没有你们医生的医学知识那么渊博,但是我当了二十多年护士咯,这些针水用作什么,我还不知道,那太失败了。”护士长乐呵道。
“你比新晋的实习医生都要优秀。”司曜夸道,他说的是实话。
有时候,对于病人来说,经验比知识更加重要。
因为司曜标注了药品加急,所以针水很快就送上来了。
护士长捧着针水,说道:“我跟你一起进去?”
“让你帮忙打针,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司曜没有反对,而是调侃着护士长。
护士长笑着摇头,“要是让你这个大医生给病人打针,才是浪费时间。”
“我打针的手法,没有你好。”
两人笑着说着,来到林宁的病房前。
司曜没有立刻推开门,而是叮嘱着护士长,“等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淡定些。”
“行了,什么场面我没见过?淡定得很。”护士长满口应道,以为司曜说的情况,是林宁得知自己有肝源的时候,会狂喜。
司曜推开门。
林宁这会儿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听见开门声,她看向门口,眼中闪过不耐烦,“不是已经查房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林小姐,这边还有两瓶针水要打。”护士长笑盈盈说道。
林宁皱起眉头,经过昨天的事情,她现在看到司曜带着针水进来便害怕。
他昨天给她注射稳定血压的针水,让她最后受尽了副作用的折磨,一直到接近傍晚,身体的力气才恢复些。
她警惕问道:“今天怎么那么多针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