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小时之后,范克勤的这种担心消失不见了。就看前面路口车灯一晃,两辆车子开了过来,径直的停在了目标楼下。虽然此时已经天黑,但是停下熄灯的瞬间,范克勤还是一下子认出了,前面的一辆车子就是南造玲子的。
话说现在的小日本是很嚣张的,因为占有绝对的空中优势,是以他们晚上是没有什么宵禁啊,明确的熄灯之类的规定的。借着旁边楼门的灯光,范克勤是可以看清从车上下来的那个女人,正是南造玲子无疑。
前面那辆车上下来的是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范克勤竟是见过。他在最后一次亲自去侦查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在特高科楼下等的南造玲子。
范克勤缩着身子,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偷偷的盯着对面。只瞧那个男的跟南造玲子说了会话,大约一分钟后,两个人握了握手,好像交谈的很是愉快的相互鞠躬,分了开来。南造玲子也是目送着那个男人上车,一直到车子离开后,这才转身上了楼。
“尊哥。”李正说道:“动手吗?”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这么晚回来,大概率不会在半夜出去了,阿全,去挂雷。”
姜斌听罢答应一声,看了看街道两侧,提着一套诡雷系统就下了车。他迅速的过了道,一矮身,直接仰躺着钻进了南造玲子车子的下面,大约不到十秒钟,他复又钻了出来,快速的跑了回来,拉开车门上了车,道:“挂好了。”
范克勤道:“恩,去渡边十兵卫的别墅。”
李正闻言直接启动了车子,在前方的巷口转了进去,往城东的方向驶去。还是照旧走小巷子,实在不能走这才走正街。
一路上小心谨慎的躲过了两拨巡哨,眼瞧着就要进入渡边十兵卫家的黄埔东路。车子在小巷子里刚刚转出去,就看迎面一个车灯晃了过来。李正赶忙一转方向盘往右一躲,路边停着一辆轿车,再往前就得撞上,“吱”的一声,他立刻一脚刹车,将车子硬生生停下了。
范克勤眯缝着眼睛一看,一辆典型的鬼子边三轮,也停在了路上,车把歪在了一边。其中那个坐在挎斗里的鬼子兵,迈步走了下来,瞪着眼睛看着范克勤等人的轿车,大声怒斥道:“どうやって運転しますか,ひょいと現れる!(你怎么开的车?突然转出来。)”
范克勤也听不懂他说的啥,不过他知道,这是在上海,大人物很多。而且有车子的人可都有一定的背景。再者此地乃是虹口区,在往前一条街,住的可是渡边十兵卫这种高级军官,或者是有一定实力的日本侨民了。小鬼子可不是无脑的,见谁都直接一顿臭骂,那太弱智了。不过此时,范克勤听见对方的口吻虽然不像是骂人,但依旧有点训斥的意思。而且还有抱怨的情绪在其中。
范克勤“咔擦”一声打开了车门,从兜里掏出几张文件纸,故意背身挡住月光,在胸前晃了晃,道:“軍部の者です(我是军部的人员。)”
这话一说完,对面两人明显一怔,范克勤将文件纸重新放在口袋里,不让对方过多考虑,立刻严肃的抿着嘴,招了招手,硬气道:“ちょっと来てください(你们过来一下。)”说完话,身子挺得笔直,微微仰着头,一副上级军官的模样。
刚刚说话的,还有骑车的两个小鬼子见到他这种做派,倒是没有怀疑,直接下车来到了范克勤的面前,啪的打了个立正,道:“長官に謁見する!”(参见长官)跟着迅速一低头,开始行礼。
就在这个时候,范克勤突然之间双拳齐出,便听“碰碰”两声闷哼,这两个小鬼子哪能受得住近乎人体巅峰的两拳?登时被他双拳重击头部,打的直接便晕死了过去。
范克勤低喝道:“过来帮忙。把边三轮推到巷子转弯处。快点!”
李正,姜斌几个立刻下了车,都觉得范克勤有点神,甚至枪都抽出来了,随时准备开火。其实这是他们完全不懂日语的原因。别管范克勤的口音正不正宗,小日本国内的方言也是乱七八糟的,而且范克勤心理拿捏的很稳,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硬气的上级模样,让对方感觉自己一点都不心虚。而对方再吃不准的时候,怎么可能会采取激烈的行为呢?再者,范克勤也不给对方任何机会,迅速出手,两个小鬼子自然就会着了道。
在李正他们推车的时候,范克勤迅速的弯腰,探手较力掐碎了两个鬼子的喉骨,跟着抓住对方的衣服拖行了十来米,到了一个下水井盖的旁边,也顾不得干不干净手,指插入盖子边上的孔眼之中,用劲一提,另一手直接将两个鬼子的尸体扔了下去,复又盖好井盖。
做完了这一切,范克勤立刻回到了车上,李正,姜斌两个人也跑了回来,全都上车后,范克勤说道:“继续。”
李正闻言,口中嘟囔着:“千万别抛锚,别抛锚啊。”说着启动了车子。刚刚他刹车有点狠,车子一下子被他憋灭了火。好在他拧动了一下钥匙,没发生什么故障。顺利的点火,往前方的街道开去。
本来他们距离黄埔东路就隔着一条街了,因此没用上两分钟。范克勤等人就已经来到了黄埔东路。
还没等开到渡边别墅院子前呢,范克勤伸手指了指路旁的一个空车位,道:“停下吧。”
李正闻言停好了车,范克勤说道:“阿全和夫人过去挂雷,小心点。如果渡边还没回来,别犹豫,迅速撤回来。”
“明白。”华章提着自己的手包,实则里面装的是另一套诡雷系统,以及她的手枪。两个人一副情侣的模样,挎着胳膊,过了道,隐藏在建筑物形成的阴影当中,不过这个地方是虹口区有名的高级住宅区。是以路边的路灯,每隔一段就是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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