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一边看,一边叼了根烟在嘴里。信上写的,就是具体的藏匿炸弹,定时器,燃油的地点。字虽然不好看,但写的却非常之细致。怎么走,在哪,周围有什么等等的全都清清楚楚。
范克勤将内容记在脑子里后,取出打火机把烟点燃,顺便把信也直接烧着了。没一会功夫,看着信件充分燃烧成了灰烬。一脚踩上去,碾了碾。跟着转身下楼出了楼门口。
在周围又逛了逛,买了几包吃的。看看时间也差不太多了,范克勤打了辆出租马车,直接回到了家中。当然,还是按照那个规矩,距离安全屋几条街外就开始下车。
付了车钱,稍微绕了绕,便大大方方的走回了家里。进门之后,通过窗口又观察了一会,这才脱下了外衣,跟华章把信件的内容讲了讲。
范克勤又打听了一下华章在家的情况。那就是没有什么情况。看起来他们到了这里,应该是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拿出吃的,范克勤陪着华章吃喝了一下。发现华章今天一天的时候,已经将其中一套衣服改好了。护膝也弄的像模像样。范克勤还特意穿戴了一下,让华章看看。
华章转着圈,细细的看着,道:“嗯,还行,我没看出什么太大的区别,最主要的是不能近看,要是近看,仔细辨认的话,纽扣是个破绽。其他的……还是可以的。”
范克勤道:“那就可以。我们行动的时候是黑天,就算迎面撞上谁,只要不提着灯笼,仔细看,谁能看出差别啊。这东西就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扔了。”
华章笑着帮他把护膝的皮扣解开,道:“也是。就是小日本这东西啊,有点太难脱了。”
“等把衣服做好。”范克勤说道:“咱们换另一个房子。都得露露面才行。”说着,已经把整套脱下,放在了衣柜里藏好。
“嗯。”华章答应一声,说道:“明天我的那套也就成了。”
“行。”范克勤道:“那就后天早上,咱们一起出门。晚上就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太过于注意的。”
顿了顿,范克勤接着说道:“明天,你在家里做鬼子服,我正常出门,将东西起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一直藏在原处,我不大放心。这事顶多一上午我就能够完成。然后我开始挑选我们撤离的工具。”
华章问道:“哥那桶油够我们开到长春吗?那可是两百多公里。”
她这个担心,主要是她对于汽车这玩意不太懂行,会开,但别的就不懂了。
因为这个年头的车子,其实是比较废油的。不像是后世,随着科技的发展,一箱油能够跑五六百公里。当然,这里指的是一点八排量的小汽车啊,除了特殊情况外,路况好的话,一箱油一般行驶个六百公里左右还是比较轻松的。最少也不会少于五百公里。
范克勤答道:“所以我才让本地分局,帮我们备用了一桶。我感觉没什么问题,像是美地家的威利斯吉普车,排放大概是二点……二点几来着,忘了。但是在路况好的情况下,百公里耗油应该是十升不到。我挑选载具的时候,会尽可能的挑选满油状态的那种。在加上我们的备用油箱。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是在路上绕了些远,也足够了。要是有一条路况非常好的道路,不用怎么踩刹车,能够高速行驶的话,我们到奉天都够了。”
吃过了饭,两个人再次坐了一会手工活,洗漱一下开始睡觉。到了第二天,范克勤依旧把华章留在家里看家,顺便继续做针线活。范克勤则是提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直接来到了南区香坊路。
这里已经快要出哈尔滨市了。不过由于这里的人,在郊外工厂工作的工人倒是有不少,所以整体算起来,民居也不是太少。如果他一直走,前面不远处就是个木材加工厂。
范克勤转弯,来到了另一条路上,再往前就是一个监狱,此时被小鬼子当成关押抗日志士的集中营来使用。不过范克勤没有靠近,而是继续往前走了大约一里多地,经过一个上坡,来到了一个桥上。
别误会,这个桥下面到不是水,而是两个坡地之间,悬空搭建的一个火车桥。整体也不宽,五十米左右的间距罢了。
来到了上面,范克勤等着一辆火车“况且况且”的开了过去,然后沿着火车道,再次往南走了一段。
没一会他就看见路边左侧大约百米外,几乎是和火车道并行,有了一道小河沟。范克勤装成点烟的样子,实则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这里的住家就非常少了,只有在视线远端能够看到一排排的房顶。很好,左右没什么人,于是,范克勤依旧是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河沟旁,直接顺着土坡来到了下面。
就这样,沿着河沟再次走了几分钟,他在一个过人的,很简单的木头桥下面的一个桩子后面,找到了自己要取的东西。
范克勤再次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快速的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个大号的行李箱,将一个铁皮油桶放在里面,又把四捆油毡密封的梯恩梯和定时器也放在空余处。关好行李箱的盖子,用手拎着直接爬上了桥。没错,他不会原路返回的,而是绕一下,走另一股道。
按说液体,即便是油比水的比重要轻,但是这一个方形的铁皮桶,再加上四捆梯恩梯,一般人拎着也是有很大分量感的。
不过范克勤的劲力可是非同小可的,拎着这个东西真的不怎么费劲。不过给人感觉是拎着个空箱子,肯定比正常里面装行李的样子,要惹眼一些。
因此,范克勤凭着他超高的演技,也拎出了一定的分量感。让人觉得不是太沉重,但里面肯定也有东西,不是空的就是了。
上了道路后,找个了出租马车,回到了松江货站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