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桦衣接着说道:“克勤,你也知道,我这就是个搞技术的,跟监狱啊,政法啊那面根本也不熟。克勤,这事,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怎么办?应该找找谁的门路呢?”
范克勤想了想,说道:“去找监狱就好,美地家人不是在跟咱们合作,在……歌乐山煤矿附近,正在修建一个监狱吗。他们的监狱长,还有警卫队的队长,原先是军统出身。这点小事,肯定能够给你面子。但是最主要的,是找到一个能代替老弟董桦裳的人。这样,对内对外,那就没什么破绽了。”
董桦衣闻言,思索着点了点头,道:“我记得……监狱长是不是洪鹏飞啊,原先是军统作训处的?警卫队的队长叫什么来着,王……志高。”
“对。”范克勤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们俩,现在监狱正在筹建,没好呢,但是听说,他们已经领了调令了,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收收尾,验收一下。也就差不多了要过去,时间上还正好呢。”
“是哈。”董桦衣这段时间,就被他自己的弟弟的事弄得很是郁闷,现在终于见了点亮了,面上也带了些笑容,道:“我一会就去拜访一下他们。”
“别介。”范克勤道:“这么去军统,那让人见了不好,万一再产生什么联想,反而会坏事。”
董桦衣问道:“那……怎可办?晚上我到他们家去?”
“家里最好也别去。”范克勤说道:“我看不如这样,约个地方,隐秘点的,比如说什么酒店啊,弄个包房,正好请客边吃边聊呗。另外,桦衣兄,我得提前说一声,这事……人家可也担着风险呢……好处,还是要提前给,才能让人家放心不是。”
“对对。”董桦衣道:“我抽空回家取一趟,哎呀,这事闹得,求人办事,那……不能让别人白白帮忙不是。我应该想到的。结果还得要你来提醒。不讲究了,不讲究了。”
范克勤心里笑了笑,他倒不是不信董桦衣,只想让人办事而不给钱。估计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对方不讲究了不讲究了,这么说,形成的反差,有点让范克勤感觉好笑。
范克勤毕竟见多识广,面上不动声色,道:“弟弟有难,当哥哥的一时心里乱糟糟的,很正常。”
说完,范克勤又道:“那行了,桦衣兄,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董桦衣开言阻止了范克勤,然后起身,来到了旁白的鬼子里,从中拿出一个竹子做的小罐,还有一盒一看就是精雕细琢的木盒出来。
然后董桦衣拿着两个东西走到了跟前,道:“武夷山,最老的茶树,产的大红袍。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我喝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别人送给我一罐,我就借花献佛,给你得了。回头你尝尝。”
跟着,董桦衣又点了点精雕细琢的那个木盒,道:“这是古巴高西霸典藏系列茄烟,据说英瓜兰的首相,抽了之后都赞不绝口,可惜的是因为产量少,又赶上战争了,所以不能尝尝品鉴。只能另行寻找代替品。我看你好像有一次抽的就是雪茄烟,正好,你也知道,别说雪茄了,我什么烟都不抽,留在这里那就是个浪费。你带回去看看合不合口味。”
“霍!”范克勤笑道:“没想到桦衣兄还有这么好的东西,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董桦衣笑道:“跟我客气什么啊。”跟着顿了顿,又道:“哎,克勤,你说,我去抓一个小子,来完成这事,保不保险?他不会乱说吧?”
范克勤道:“这事,要看怎么抓。桦衣兄,现在陪都的人口那是非常多的,犯罪率,虽然被咱们压制住了,但是,依旧没法避免犯罪分子的产生。如果你要是正好能够逮住一个犯了事的家伙。来个人赃并获,他怎么乱说啊?
避免隔墙有耳之后,你就算挑明了跟他说他又能怎么样啊?弄住他,告诉他,两条道,第一条道,为你办事,事后还能得到一笔奖励。第二条道,那就从严从重处罚,不但什么都得不到,还有可能被处罚的更重?只要他不是傻子,怎么选他还不知道吗?
再者说,选人也是有窍门的,你可以选那些有家人也在本地的犯罪分子。这样,他真的敢乱说吗?”
董桦衣听了眼睛登时一亮,道:“多谢克勤的忠言相告,兄弟我领情了。”
“客气了。”范克勤道:“没事了吧,那我回去了。先尝尝老树的茶叶。”
“来来,我送你。”董桦衣笑着,把范克勤送到门外,道:“没事过来坐啊。”
“好了,走了。”范克勤说了一声,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他一点都没怀疑,董桦衣能不能抓人。别看他是电讯处的处长,但是安全局是干啥的?抓个犯罪分子,谁还能说出个不是来?
另外,董桦衣肯定不能把这事让范克勤办,没看董桦衣只是咨询吗?连提都没提让范克勤帮忙实际操作。这就是因为这事只能他自己办,要不然,会不会做人啊?不就等于为了自己的事,拿对方当枪使吗?别看办的事,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但是,这就叫做分寸感。
范克勤溜溜达达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先把茶叶递给了庄晓曼,道:“据说是武夷山最老的老茶树出产的茶叶,你要给我泡茶的话,先泡这个。另外,你自己也喝啊。你知道我的,我对茶叶这东西,不是感兴趣,所以别舍不得喝。”
“哎。”庄晓曼笑着点了一下头,道:“那我现在先给您泡一壶,您尝尝。”
“好。”范克勤道:“别忘了你自己啊。”说完,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范克勤坐在椅子上,本想先打开雪茄,自己好好尝一尝最顶级的雪茄烟的味道。不过,也就是他手,刚刚碰到盒盖,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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