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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天,他只穿着黑色衬衫,前襟有几分松弛,称身贴着腰线,被西装裤收住。
宽肩窄腰,矜贵端方。
一身的寒意料峭。
只有那双眼睛,眼神笔直热切,那眼中的热意,像是能融化凛冬的冰雪。
他没说话,只盯着她看。
好像在说:
过来!
温澜跟贺时礼本就不算熟,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周围静得针落可闻,她缓步走到他跟前。
贺时礼站在一处窗边,这里是医院18楼,可以看到霓虹夜景,万家灯火。
靠得近了,温澜才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味儿。
“您今晚喝酒了?”
贺时礼点头,“想清楚了?”
“嗯。”
“不后悔?”
他的嗓子被酒水润过,比平时更加低沉,目光坦荡热切。
“我的情况您也清楚,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糟,倒是您,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您不后悔就行。”温澜抿了抿唇,“您如果想离婚,随时都可以,我肯定不会纠缠。”
“关于财产方面,我们可以去做公证。”
“还有你之前借我的钱,我肯定会还,利息方面您看怎么算?”
嫁给贺时礼,她可以摆脱目前所有的困境。
赚大发了。
自己赚了,也不能让他亏。
所以这几天,她想了很多。
“利息?”贺时礼没想到,自己收到信息,着急过来。
她却只想跟自己谈钱。
贺时礼个子比她高出许多,稍微俯低身子,靠近她,视线齐平,他呼出的气息,裹挟着酒气,辛辣又热切,强势入侵着她。
温澜看不懂他,有些紧张。
“利息可以比银行高,但是也别太高。”
“如果你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如果需要我配合你回家见父母都可以。”
他不说话,温澜心里就更忐忑了。
她觉得自己替他考虑得如此周到,他应该高兴啊,难道是她忽略了什么。
在她眼里,贺时礼的脸越来越近,她只能往后退,直至整个人被堵到了后侧的玻璃上。
他忽然伸手,一左一右,撑住她身体两侧的窗台。
将她整个人桎梏在身下。
“温澜,你可以配合我到什么程度?”
他的眼神,与平时不同。
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
强势,炙热。
还有毫不掩饰的欲望。
“配合到什么程度……”温澜小声嘟囔,若是在别人面前,扮演恩爱夫妻,大概就是拥抱牵手之类。
贺时礼为人低调,尺度再大的,应该也不会有。
可此时,她整个人被贺时礼囿于身下。
尺寸之间,她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后背紧贴着玻璃,几乎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他垂头,略微靠近了些。
带着酒气的呼吸拂到她的唇边。
温澜的心跳陡然加快,心跳都好似不受控般开始心悸狂颤。
她刚要开口,
两人唇间的距离,
瞬间消失殆尽。
温澜身子僵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瞬间炸开,眼前一片花白。
只能感觉到他的唇,削薄柔软。
却热度烫人。
她本能伸手,试图将他推开,他只穿了件轻薄的衬衫,手指刚碰上,就能感觉到他高热的体温。
烫得她手心发麻。
温澜身子想往后靠,可他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腰。
紧扣着,身子紧贴。
他用了些力道,一手搂着她,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贴着她的唇,深入,强势地困住她,“乖点。”
体温交融,她的身体一阵悸动。
贺时礼从她唇边退出来,身子却并未抽离,两人呼吸重叠着,纠缠,暧昧。
一个急促紧张,一个炽热喷张。
唇与唇若即若离地触碰着。
这感觉比刚才更甚,温澜小腿酥软的战栗,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热度,一寸寸撩拨着她。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火燎般烫人。
这一刻好像空气都凝滞不前,她嘴唇很红,眼神带着水汽,看着他的时候,还带着些许诧异。
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贺时礼握着她的腰,纤细无骨。
像是要在他指尖融成一滩水。
“温澜,这样程度的配合,你可以吗?”他的声音压抑着。
她点了下头。
既然同意结婚,她自然想过很多可能。
包括……
那方面的事儿。
贺时礼低笑两声,伸手摩挲着她微红的唇,“第一次?”
温澜没说话,算是默认。
刚才接吻时,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颤。
青涩得不成样子。
时间太晚,贺时礼没有在医院久留,问了下邓妈近来的身体状况,又说其他事抽空再说。
温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怎么忽然就和贺时礼接吻了?
整个人窝在陪护椅上,刚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此时脑海中居然不自觉地开始回放之前的情景……
一遍一遍,不受控制一般。
她在干嘛?
回味那个吻?
简直要疯了。
这一夜,她没睡好,不过贺时礼从医院出来,上车后,看得出来心情不错,司机老王笑着调侃他:“先生,您和温小姐的事儿,成了?”
“帮我将熙园的那套房子收拾出来。”
“做婚房?”
贺时礼没说话,老王兴奋了,露出老父亲般慈祥又欣慰的笑容。
这时,贺时礼才想起来今晚聚餐的事,在群里问道:
【大家已经结束回家了吗?】
陆砚北:【在哄孩子。】
谢放:【贺时礼,你还敢出现,你知不知道自己今晚没结账,你还好意思说请客吃饭,有你这样的吗?】
贺时礼:【你帮我结了账?】
【肯定啊,这家酒店不赊账,也不挂账,你又不是不知道。】
【改天请你吃糖。】
陆砚北看到这则消息,反复咀嚼回味。
这话,
不正常啊。
谢放本就是个没啥脑子的,已经在群里叫嚣:【老贺,你耍我啊,你开了那么多好酒,我花了十几万帮你结账,你就请我吃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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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温家这边,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温澜一直没回来求他,温怀民就有些着急了。
再一打听,听说邓妈换了间更好的病房。
他又不傻,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那臭丫头可能不是藏钱,而是背着他攀上什么高枝儿了。
自己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光是去江家定制的那条项链,就花了一百多万,还让她出席贺家晚宴,估计是和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
难怪敢骂他老畜生。
把她从乡下接来,投资那么多钱,勾搭上野男人就想甩了他?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