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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沈安和示意其离开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是沈榷派给他的二十人精英小队中的其中一个,男子名叫吴睢,负责沈安和与剩下那些人联系。
听到沈安和的话,吴睢拱手行礼,回道:“回少主,季梁等已探查出盛光宗落脚之地。除此之外,还有与其同行的晔府通判石学林。他们一行共二十余人,除了石学林的两个幕僚,十名衙役,八个家丁,剩下则是其新纳的一个小妾与其丫鬟。”
沈安和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吴睢便又道:“盛光宗带着人回去后,石学林只是骂了他一顿,并未做其他处罚。”顿了一下吴睢蹙眉又道,“季梁说,石学林之所以对盛光宗宽厚,一是因为盛光宗是其幕僚,为其得用之人。二则是因为石学林的那个小妾。”
“小妾?”沈安和闻言挑眉,“那小妾名字是不是叫盛卉?”
吴睢一愣,旋即道:“少主料事如神!没错,那小妾正是叫盛卉!”
沈安和抿唇,目光微垂。
非他料事如神,而是以他曾经对这一家子的了解,盛光宗与上官的女人有亲密关系,唯有那女人与其是亲戚关系。盛家亲戚并不多,这般重要的关系,他想,盛光宗不会轻易去找一个出了五服的姑娘来维持的。如此,只能是盛卉。
他是后来得知盛卉被休,当时事情闹得挺大,其夫家几乎将其曾经做过的丑事尽数扒了出来。他只是没想到,作为名声极差的弃妇,这盛卉竟依旧能被攀上石学林。
或者说,是盛光宗让其攀上了石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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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和开口:“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是没有便下去休息吧。”
吴睢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少主,属下在回来的路上发现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要往村子里来,却在见到小的后,他们直接调转了方向!”
“形迹可疑?”沈安和看向吴睢,皱着眉问,“可有看清是是何人吗?”
吴睢摇头:“天太黑,那些人闪得又快,属下没看清。”
沈安和薄唇抿了抿,微微琢磨后又问吴睢:“还有别的发现吗?”
这一次吴睢直接道:“没有了。”
沈安和轻轻点头,对吴睢说:“知道了,辛苦了,赶紧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而待吴睢离开后不久,沈安和直接起身直奔盛兮那边。而此时,盛兮正在问项原有关之前提到的神秘人的事情。
沈安和一进来便听到这个话题,当即问项原:“那些神秘人真的走了吗?”
项原见是沈安和,行了一礼后说:“这个不能确定,之前家里的人一直跟着,但之后不知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半个月前那些人便好似彻底消失了般,再找便没有踪迹了。”
盛兮听到沈安和这般问,便问他:“是有什么发现吗?”
沈安和“嗯”了一声,将刚才吴睢的发现说了出来:“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对方形迹可疑倒是真的。”
沈安和说着与盛兮对视一眼,片刻后他道:“我去叫跟来的人警醒一些。”
“好,我也让家里人多注意。”盛兮亦道。
项原想到今日之事,又想到这些人又想来下萤村,内心便隐隐不安。他问盛兮:“姑娘,这些人难道是盛光宗派来的?”
看今日盛光宗这架势,怕是一早就对姑娘的作坊起了歹心。先派人来调查,随后自己亲自上阵,之后再以谋逆或者其他罪名一举拿下作坊。阅人无数的项原觉得这种事盛光宗完全可以做出来。
可再想又有些不对,这些神秘人可是将整个上阳镇都翻了一遍,盛光宗应该不傻,不至于与全镇的人为敌。
盛兮也在琢磨这些人究竟是打哪儿来,她已经第一时间排除了盛光宗。
就算盛光宗有那胆儿,却不见得有那能力。
“应该不会,不管怎么说,先让大家这段时日都机警些吧!”盛兮道。
“是!那小的现在就去告诉大家。”项原说着退了出去。
待项原离开,盛兮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落在院里树梢上的雪渊,一时抿紧了唇。
沈安和再回来时,盛兮已经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了一张图。他走过去看,只可惜没看懂。
“这是什么?”没看懂的沈安和问盛兮道。
盛兮盯着纸上的花纹顿了顿,再抬头时问沈安和:“不知。你见过吗?这花纹。”
沈安和闻言又凑近了些,摇头道:“没有,像是图腾,却又不似。”停了一下他问盛兮,“这是从哪儿来的?”
盛兮这次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做梦梦到的。”
沈安和薄唇微张,脸上有些意外。而后他再低头去看盛兮所画之图,不禁又眉头皱起:“你这是……觉得那些神秘人与这图有关?”
盛兮那图上所画,除了那花纹,便就是没有脸的两个人。
盛兮却是“咦”了一声,十分意外地看着沈安和:“你看懂了?”她伸手指了指那只有两根棍支撑的火柴人,“你能看懂他们是人?”
“……难道不是?”沈安和歪了歪头。
盛兮:“……是。”
看着沈安和略有疑惑的眼神,盛兮决定不限制他这般发散又敏锐的思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嗯,我的确有这想法。这图……我也不知为何会梦到,但直觉告诉我,这图很重要,需要我去弄清楚。”
盛兮说完看向沈安和,而沈安和却在听她说完后,好半晌没有说话。
盛兮喊了一声:“沈安和……”
“盛兮,你……”沈安和开口,却是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难得见沈安和这般犹豫,令盛兮一时好奇,“你想说什么?”
女孩澄澈又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沈安和想要开口的话愣是堵在了嗓子眼里。他眸光微微一垂,再抬起时却是笑了起来:“没事儿,我就是觉得,你的直觉,很好!”
他其实想问盛兮,你是不是,能预言?
可他又想,这等几乎颠覆人认知的猜测,哪怕是真的,最好也只是他一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