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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没有脑子一热就跟人硬碰硬的习惯,若是有更简便,更安全的办法解决问题,她绝对会选择后者。
“可兮兮,”盛楠挠了挠头,“那巴特尔眼下就要带着人过来了,若是任由他叫阵我们不应,到时候只会让将士们的气势受挫!”
“嗯,我知道。”盛兮点头,“若是实在没办法那便正面刚,不过,在此之前,先想想有没有让他不叫阵的机会。”
她忽然看向平楼,问他:“平楼,你可知这巴特尔有什么爱好吗?”
“吃肉算吗?”平楼回道,但很快他便拧起了眉来,“只是大人,就算我们知晓了对方爱好,现在只怕也不好潜进去做什么。这个时候对方定然防备严密,不管明与暗。”
盛兮闻言看向其他人,只见其他人亦是愁眉不展。
“看来大家的想法一致了。”盛兮抿了下嘴,顿了片刻后忽然道,“既然这样,那便让我来做先锋吧!”
“兮兮!”
“姐姐!”
“别争抢,之后会有你们用武之地的。”盛兮道,“行了,你们再研究一下策略,我还有事要做,等那巴特尔来了再叫我!”
说着,盛兮再不管他们径直离开。至于她离开去了哪儿……
“大人,您这是来给我们指导了吗?啊,太好了!太好了!您要不先指导指导我吧?”曹识见到盛兮就如同老鼠遇上了大米,那眼睛锃亮得像是在里头点了七八盏灯。
盛兮却只是摆手:“并非,我是来寻些药草。”
原本还一脸稀罕地看着她的曹识,听到这话几乎是瞬间变了脸,更是满脸警惕地问盛兮:“大人,您想要寻什么药?您知道的,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多少药了,后续的还没有运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运过来!
盛兮见他这般嘴角不禁一扯,内心忽然很是后悔让曹识来负责看药材库了,这铁公鸡似的模样,她可是还没开口呢!不过她脸上神情未变,只是道:“放心,只是找些寻常药材,救命的药我不会动。”
曹识显然不信,眼里的警惕一点都没少。没办法,着实因为现在药草有限,伤兵却又多,更是一下子来了一万多人,他们每一副药几乎都要熬上五遍方才舍得扔,可即便这样有些药也不够用。
盛兮也无奈,现在四处路都断了,就是她想上山采药也都没机会。若是路能通,盈安堂的药送过来,她也不至于现在用个药都要被人盯着。所以,还是要尽快打通那些被鞑子截断的路,要不然,将来就算沈安和能将粮草辎重运来,到最后也送不到他们手上。
青州,实在是太重要了!
盛兮自然明白曹识的担忧,保命的药草一样都没动,在对方注视之下,只是挑选了些量还算多,用到几率较少的一些药草。
盛兮将挑选的药草让曹识看了看,曹识看后朝她嘿嘿一笑,再没有上一刻的警惕。
盛兮嘴角微微抽搐,暗暗叹息一声后,便拿着药草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盛兮之所以会来选药,自然是为了制毒。
两军交战,胜者为王,管你用什么办法呢。那阿鲁坤派巴特尔过来十分明确地想要她的命,她若是傻傻地公平对决,拼个两败俱伤,那脑子绝对进水了。
再者,既然这巴特尔是阿鲁坤的大杀器,若是能将此人留下,那对阿鲁坤来说绝对是个沉重打击。
所以,与巴特尔一战,无论如何她都要胜!且还要大胜!他们不能总是被动了,迟早要主动出击。
她要借此机会狠狠挫挫那阿鲁坤的锐气!你还想南下?老娘想要保护的人都在南边呢,怎么可能再让你过去!
只是因为能用的药实在太少,制出来的毒也不尽人意。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办法不是吗?
巴特尔来得很快,之前库鲁勒在这里折了万人,没想到阿鲁坤这次竟派了两万人过来。这般重视,看来是非要巴特尔拿下盛兮了。
对方果然叫阵,震天的擂鼓声令城里的百姓们有那么一瞬的不安。但当他们看到盛兮带着人不慌不忙地从营区出来时,那瞬间的不安又变成了激动,纷纷为他们加油打气。
李长誉与盛楠一左一右地跟着,平楼他们在后面。城门打开,大军开拔,皆是骑兵。
巴特尔虽然被阿鲁坤提醒多次,但实则内心里,他是瞧不上女人的。尤其还是黎国的女人。黎国的女人都是些窝在家里绣花伺候男人的附属品,连他们草原上的女人都比不过,又如何能做他的对手!
但他还是听从了阿鲁坤的话,至少态度上是认真的。
巴特尔一眼便看到了最中央的盛兮,正如别人给他描述的那般,瘦瘦的,小小的,与山一般的他简直没办法相比。阿特尔怎么都想象不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将巴尔思和库鲁勒杀死了呢?他忽然目光转向其两旁,那两个年轻男子倒是看上去十分有力量,或许传言有误,杀死巴尔思与库鲁勒的,是这两个人?
巴特尔收回目光,在盛兮身上毫不掩饰地上下逡巡两遭,忽然指着她粗声粗气地问道:“你就是姓盛的那女人?”
盛兮抬手让众人停下,眯着眼睛扫了扫巴特尔,唇角一斜,道:“你就是亚蛮部落第一勇士?”
巴特尔闻言一笑,扬起厚重的下巴道:“没错!看来你还不算孤陋寡闻。既然知道我,那就别废话了,乖乖过来对我称臣,我可同大汗求情,留你一命!”
盛兮笑道:“哦,求情那就不必了,毕竟这样的话你们大汗已经听了不止一遍了。废话就别说了吧,既然来了,那便留下来吧!”
“哈!”巴特尔像是听了什么十分可笑的笑话,龇出一口大黄牙,盯着盛兮满眼蔑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如此,那我巴特尔便来领教领教你们的本事!来吧,谁先上?”
巴特尔摆出了架势,目光在李长誉与盛楠身上扫过,甚至还扫过了盛兮身后的平楼等人。然而,那几人皆未动一下,反倒是最中间的那个女人,甩着缰绳从慢悠悠地人群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