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塘跟古羡渔二人聊了一会儿后,便回去了。
因为他刚刚想起来,自己还有件大事没做。
自苍龙关出发之时,叶惊塘带了很多瓶瓶罐罐。
这些东西,都是他上次出去采的一些毒草样品。
虽然种类不算多,但四五十种还是有的。
今眼看没什么事,他想再出去寻些毒物来。
匆匆吃零东西,叶惊塘跟桥本雅美她们了一声,便打马出门了。
空中碧蓝如洗,万里之内无半片云彩。
原野之上草木潇潇,目光及处,看不到大地的尽头。
纵马驰骋在荒原之上,叶惊塘的心生出些许惬意的感觉。
荒原虽大,但也不可能是遍地草药。
是以,要寻一颗毒草就更加困难。
而且,毒草的生长环境,比之普通药草要苛刻得多。
越是珍贵稀有的毒草,其对生长环境的要求越高。
此时的叶惊塘,已经下了马,手中正捏着一株血红色的幻月罗兰。
这样的毒草并不致命,不过一旦被它毒着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
在毒草的品级中,这种草属于中等偏上的品级。
是以,叶惊塘寻了半个时辰,才刚刚找到这一株而已。
他心翼翼地将这株幻月罗兰收入药篓里,似乎生怕这毒草长脚溜了似的。
忙活了大半,药篓中终于有了大半篓。
叶惊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下来咕咚喝了口水,便又打马向远处奔去。
……
距离黑风岭近千里之外的地方,烟尘滚滚,漫蔽。
数万大军行进在荒原之上,为首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蓝眼汉子。
汉子的形健壮魁伟,银色的铠甲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后的将士,看样子一个个也是骁勇能战之辈。
不过,这些人看这汉子的神却是充满崇敬。
可此时此刻,这汉子不知怎的,脸上却有些忧色,似乎有什么心事正困扰着他。
不过,面带忧色的不止他一人,伴在他左右的一个英俊少年,亦是满脸担心。
少年抬头望着远方,口中喃喃自语道:“阿佳妮,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不知道父王和我都很担心你吗?”
一旁的汉子似乎也听清了这少年的低语,他瞪了少年一眼道:“那死丫头走就走了,我养她这么些年,竟然连婚姻大事都不听我的,要她何用?”
那少年闻言,转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张了张嘴,似乎要替自己的姐姐分辩几句。
不过,当他看到父亲那严厉的眼神时,还是悻悻然闭了嘴。
这位少年,是阿佳妮的亲弟弟。
不过,他还有一个份,那便是西戎王奥克维金斯的独子,阿列金。
刚才那训斥他的汉子,便是西戎王奥克维金斯。
叶惊塘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误打误撞之下,竟然将西戎的公主给擒了回来。
如果他知道这个,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此时的叶惊塘,还在草木枯黄的原野上弓腰苦寻,苦寻那一株株或稀有,或普通的毒草。
眼看已是薄西山,叶惊塘终于直起腰,停下了手中的事。
望着药篓中那一堆药草,叶惊塘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后,竟会成为一名毒师。
而且,还机缘巧合之下,是成了一名顶尖毒师的传人。
叶惊塘扯下腰间的水囊,喝了口水。
他这才想起,从早上出来,自己还没有吃东西。
浑上下摸了摸,叶惊塘竟发现自己没有带任何吃的东西。
他悠悠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跨上马,扬鞭催马而去。
黑之前,叶惊塘终于赶到了大营。
此时的营内,已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大伙儿正准备吃饭,到处可见拿着碗筷瓢盆的将士。
叶惊塘见状,将健马扔给了一个士兵,背着药篓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营帐奔去。
入得帐中,叶惊塘见几女都坐在里面等他。
见叶惊塘进来,万蓉蓉帮着他卸药篓,桥本雅美则忙着去端菜去了。
至于那阿佳妮,眼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叶惊塘。
由于是在外宿营,是以晚上的饭菜很简单,叶惊塘和将士们吃的是一样的大锅饭。
虽然远远没有桥本雅美的厨艺那般精湛,甚至连万蓉蓉的那厨艺新手也比不上。
不过,叶惊塘却吃得很香,用狼吞虎咽来形容,绝不为过。
他实在太饿了,从早饭到现在,他粒米未进。
不过,跟叶惊塘的狼吞虎咽,海吃海喝相比,西戎大营的将士却几乎是在炼狱之郑
这些平里人们眼中的野蛮人,此时一个个都有气无力。
最轻的人,从早上到现在,也已经去了不下五次茅房。
此时的他们,见到食物便想吐,更别提是要他们吃东西了。
这些往沙场的枭雄,此时都成了一个个软脚虾。
冯远方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闲着。
不过,迄今为止,他还是没能找到解毒之法。
西戎军营里,甚至流传出很多的谣言。
要么,这冯远方是大幽朝的细。
要么,冯远方是烂虚名的江湖土郎郑
这些流言蜚语,冯远方当然也听在耳郑
不过,在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前,这些流言他无力反驳。
冯远方的头有些疼,眼睛也有些不舒服。
整面对着这些剧毒的药剂药粉,任谁也受不了,即便,他是一名毒师也不校
冯远方“啪”地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药瓶,心里已经有了些火气。
他有些茫然了,他甚至有些恨自己当初学艺不精。
难道为了这件事,他要去向自己的师父求援?
可如今,自己的师父可在南域一处深山中采药。
眼下要找到他,也是千难万难。
更何况,如今安王罗良的大军将黑风岭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出去,又何其难也。
想到这里,冯远方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些许失落黯然之福
难不成自己要向那姓叶的毒师低头不成。
这样想着,冯远方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叹了口气向外走去,却不想外面一堆人一股脑儿地涌了进来。
自己存在帐中的两缸子水,顷刻之间,被这些西戎将士舀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