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既然出现了,那接下来的事,便会异常精彩了。
果不其然,一个风雨凄凄的子,这些罗氏宗族的人来到了星光城之下。
不过,他们可不是单独过来的,跟他们一起过来的,是浩浩的北狄大军。
大军打着复辟祖制的旗号而来,目的很简单,要罗秉让位,并且要他出来跪迎自己的叔伯长辈。
除此之外,北狄人为了摘清自己的干系,放出话来。
只要罗秉退位,北狄大军立马撤离,绝不会伤害一个大幽百姓。
当然,这只是针对天准帝罗秉的。
除了罗秉这边以外,北狄人还给神武帝罗天穆送去了一封信,让他离开皇城,退守南域。
并且向他保证,只要他回去安心做他的恒王,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安王罗良当然也被点了名,要他在十之内到星光城拜见自己的皇叔。
这下,整件事一下子变得闹了起来。
整个大幽朝都在看这出闹剧如何收场。
安王罗良在叶惊塘跟古羡渔的建议下,保持了沉默,对这件事当做不知,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神武帝罗天穆得知这一消息后,只是轻蔑一笑,亦是将此事看做了一个笑话。
最难受的,要数天准帝罗秉,这位登基没多久的皇帝有些尴尬了。
如果说答应北狄人的要求,那么自己好容易夺得的这个位子就不保了。
但如果不答应,后面可能又要打消耗战。
除此之外,万一惹怒了北狄人,这些野蛮人在星光城附近生出事端,那么事就难以收场了。
三之后的清晨,北狄人应该是熬不住了,向天准帝罗秉下了最后通碟,限他太阳落山之前出城跪迎。
如若不然,将会承受意想不到的后果。
罗秉接到这北狄人的最后通碟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焦虑了。
不过,好不容易坐到这个位子上,怎会轻易放弃。
所以,罗秉并没有向北狄人屈服,而是选择了死扛。
他想看看,这些野蛮人到底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眼看天边的太阳已经慢慢落山了,北狄人的兵马开始动了。
凡事在城外活动的大幽朝百姓都成了他们的人质。
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一个个被绑住了双手,然后都像牲口一样被围在了一起。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毕竟只要命还在,就会有明天。
不过,北狄人可没有那么仁慈,他们向来是以野蛮著称。
北狄主帅给罗秉又送去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一样很简单,就像北狄人的行事风格那样简单粗暴,不留余地。
信中让罗秉明天亮后自缚双手出城跪迎自己的皇叔和北狄大军入城。
如若不然,每隔一个时辰,便杀死一千名百姓。
罗秉接到这封信后,整个人都崩溃了,这个以忠厚沉稳著称的汉子流泪了。
他的心里很清楚,北狄人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
这一夜,天准帝罗秉房间里的灯一夜未熄。
罗秉静静地坐在枯灯之下待了一夜,边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曾经的圣剑门门主上官庆云。
这位大宗师建议罗秉,让他去杀了北狄人的统帅。
不过,这个建议被罗秉给拒绝了。
他知道这样的做法改变不了什么,北狄人有接近十万人,杀了一个头领又能怎样?
罗秉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处理这个问题。
夜已经很深,孤灯之下,只有一位大宗师陪伴。
夜虫啾鸣,残月暗淡,罗秉突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他慢慢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带着融融夏意的风吹了进来。
尽管大敌当前,前途未卜,但值守的将士依然各司其职,没有谁有懈怠的意思。
罗秉看着这些将士,复又望了望远处北狄人营帐内的灯火,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良久之后,罗秉关上了窗户,转走到大宗师上官庆云跟前。
他从怀里窸窸窣窣地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默默地将它塞到了上官庆云的手中。
随即,他又多这位大宗师耳语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待上官庆云离开,罗秉又坐到了椅子上。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短刀,牙一咬边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殷红的鲜血顺着脖颈流了下来,血染红了桌上的奏折,染红了桌子上木头的纹路。
窗户明明已经关了,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将那盏孤灯吹灭,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血腥的气息。
夜色更深,星光城高大的城墙如黑色的巨兽一般将很多人围在了城内。
同时,也将更多的人拒在了城外,这些人有大幽朝的子民,也有入侵大好山河的异族贼子。
趁着夜色,上官庆云离开了星光城。
这位大宗师跨一匹快马,扬鞭向东南而去。
他的心里很复杂,圣剑门在他的手里覆灭了,如今,他效忠的罗秉也离他而去。
下一站,他要去东域,他要去自己的关门弟子那里。
这个选择,他曾经想过,不过,现在却是罗秉让他去的。
出城时,他远远望了一眼北狄人的大营。
他不敢想象,一旦天亮,这后的星光城将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北狄人会不会信守承诺,城内的将士会被如何对待。
这一切,这位大宗师都不敢想,他无法预料结局,只能默默祈祷。
天黑之后,总会再次天亮,这由不得任何人。
翌,是个晴好的天气,天刚刚亮,星光城北面的城门便打开了。
一人一骑出得城来,手上是一封罗秉的绝命信。
北狄人信守了承诺,将将那些被绑的百姓都放了。
因为这些百姓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威胁,留着还能够做苦力,所以,没有必要杀他们。
北狄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星光城,城内的守军都放下了兵器。
罗秉已死,在这些野蛮人面前,他们选择了放弃抵抗。
北狄人同样也没有难为这些将士,相反,还将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编入了自己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