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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宏峻也想见见冷思懿,想确认下尸身。但几个衙门的人皆在,就算有这想法他也得先按下去。
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顾宏峻沉沉叹了口气:“不瞒诸位,我们现在也正在找我那儿媳,这不,亲家听说思懿不见了也赶了过来。亲家,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
冷家家主闻言眼睛闪了闪,见官差们看过来,不再犹豫道:“亲家公说笑了,思懿这孩子心性我们还是知道的,定然是她有错在先,还望亲家莫要怪她才是!”
冷家家主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在他看来冷思懿不可能像她信中所说自己已经死了。试想,有哪个死人会闲着没事儿做这等无聊之事?她是读过书的,相关律法也清楚,她定然知晓原告连身都不现凭什么告倒被告?
还是她自个儿躲起来让他们来做这个坏人?那她就想太多了。虽然她是他女儿,但他并不缺女儿,且她能做出通奸之事,就算顾家不对她如何,将来这女儿他们也是不认的!
无他,丢人!
不过之前通奸之事顾家一直没对外说,如今被冷思懿自己爆出来,也不知顾家这边会如何说。
冷家家主刚想到这儿,之前的官差便开口问了同样的问题:“冷思懿自述被顾家冤枉其通奸,可有此事?”
顾夫人特别想告诉他们,冷思懿就是与人苟且了,是个不要脸的下贱坯子!可顾宏峻却在第一时间开口阻止了她说话。
只听顾宏峻道:“怎会?我那大儿媳性格温婉,端庄自持,她常年居家又怎会与人通奸?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一旁听着他话的顾家人纷纷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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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差怀疑的目光在其脸上扫了扫,再问:“冷思懿还说,顾家非法拘禁良人,也就是那个被人冤枉与其通奸的所谓的奸夫,这又是真是假?”
顾宏峻直接摇头:“自是假的!我顾家清清白白,怎可能做这种事!差爷们若是不信大可在我家中搜上一搜!”
此时此刻顾宏峻竟是无比庆幸那义士将人劫走,要不然他还真做不到眼下这般坦然!
官差们见他这般,又听着他回答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搜还是不该搜。
冷家家主从顾宏峻话音中听出来些东西,眼珠子转了转道:“亲家啊,我儿真是让你们操心了,这孩子定是又闹了什么脾气故意躲了起来!唉,这孩子未出嫁前也曾这么做过,都是我们的错,让你们跟着操心!”
面对冷家家主的卖好顾宏峻自是无他话,唇角一勾,叹息道:“这不能怪你们,定是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好让思懿失望了,亲家,对不住,是我们没能做好!”
“不是的,不是的……”
“是的,是的……”
几个衙门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质问变成了这对亲家的互谦现场,一时纷纷嘴角抽搐。
既然能在衙门里办案,那就没一个傻的,这两家子一个不承认收到了信,不愿为自己女儿出头做原告;一个不承认害了人,问心无愧的模样比他们看上去还镇定。而实际上,他们是没有证据可以揭穿这二人的,仅凭冷思懿的一封信,拿出来那只能打他们自己的脸。正如他们所言,此等行为如同儿戏。不过是因为舆情太重,不得已才走这么一遭。
两家人都认定冷思懿如此行为是源自任性,尤其是其亲生父亲都说她这是在胡闹,官差们心中就是疑窦再多,也不得不暂时歇了继续往下查的心思。
但实则,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是不是空穴来风,这谁又能说得准呢?
冷家家主对众官差道:“辛苦差爷们这一趟了!我儿便不麻烦差爷们找了。这孩子我知道,指不定又上哪儿玩去了,过不了几日兴许就能回来。”
顾宏峻在一旁附和:“若是差爷们不放心,大可在府上先搜一搜,不是说那什么奸夫吗?若是差爷们找不到,那这也算是帮我那儿媳正名了!”
众差官彼此对视,虽不是同一个衙门里的,但他们都清楚,这件案子到最后怕只能是一个无头悬案了。
只是,冷氏折腾这么半天究竟有啥意义?真若想告哪怕直接在顾家大门口闹呢!再心狠点,直接吊死更直接。现在她连面都不露,到最后对顾家能有什么损失?
同样的问题阿寿也在问:“姐姐,顾家这么坏,你干嘛不让那二人直接现身说法?这样证据不是更直接,直接就咬死顾家了?”
盛兮收回看向顾家大门口的视线,回道:“现身说法?那本还有一线生机的二人注定只有‘死’这个结局了。”
“你是说顾家不会放过他们吗?”阿寿皱眉问。
盛兮点头:“嗯,不止顾家,就是冷家也不会放任他们好好活着的。”说着她歪头看向阿寿,“你不是听过那么多大户人家隐私,不会还这么单纯吧?”
阿寿摸了摸鼻子:“不是,我其实就是,就是觉得这顾家实在太坏,敢对姐姐你下毒手,真想让他们都去见阎王!”
“哈!”盛兮忍不住笑了出来,“嗯,这想法不错,只可惜阎王爷业务太忙,暂时顾不上他们。不过不急,事情不会白做,总有利息可以收的!”
“利息?”阿寿有些不解。
“是啊,利息!”盛兮看着退出顾家的官差唇角渐渐勾起。
利息嘛,自然是要他们最看重的东西了!
“啪!”安平侯府,顾玉瑶一把打掉香草递过来的茶杯,狠狠吓了对方一跳。
“你不是说人有牢牢看着吗!怎么没了?怎么会没了!”顾玉瑶气得一脸狰狞,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香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想辩解却无从辩解,只能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该死,该死,你是该死!”顾玉瑶咒骂道,“你可知就算今日之事官府有了定论,我顾家的名声也从此被毁了!将来恒儿也必会受影响!”
香草瑟缩着身子不敢动。
“外面那些乱嚼舌根的你听不到吗?你们怎么能这么蠢,连个死人都看不住!”顾玉瑶发狠道。她用力闭了闭眼,想到所有计划被打乱,只觉胸口堵的那口气几乎要将她憋死!
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顾玉瑶这才猛然睁开眼,阴恻恻地问香草:“我问你,你可是亲眼看到盛兮喝下那杯茶?”
“是,奴婢亲眼看到了!”香草急忙道。
顾玉瑶嘴角一咧,不再说话,在香草看不到的角度,眸眼深处是翻滚的滔天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