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捡到一只战神正文卷第一千七十三章果然是桓玄现在的朝代又不是后来的清朝,没有什么两宫太后之说,要么就是皇后缺位,生有小皇帝的后妃就直接晋升为太后,代为执掌后宫。
要么,就是被太后选中的小皇子成为皇帝,而他的生母,也只能幽居后宫。
也就是说,现在的后宫,只能有一个主人。
多少天以前,陈归女的头脑中就一直有一个念头反复的徘徊,在后宫,她陈归女的敌人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挡在她的前头?让她落入如此凄惨的境地?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她的待遇已经是在天上了,一点也不惨,但是架不住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很快,她就拨开了笼罩在眼前的谜雾,她看清楚了!
敌人!
就在前方!就在她的眼前!
只要,只要她能成功,那么,她就可以取而代之!
不只是儿子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中,甚至是,那统领后宫,甚至是指挥前朝的权力,也将紧紧的握在她的手中!
她被强烈的欲望和野心指挥着,头脑已经渐渐不受控制,不知道,究竟是亲情诱发了冲动,还是以亲情作为幌子,让陈归女有更多的理由和借口去做那早就想要去做的事情。
扳倒!
扳倒!
就是她!
而在寝宫里的王贞英,对这一切还浑然不觉,桓冲这边的人马到来的更快些,桓老爷子自然是不必说了,自从襄阳一战之后,他就仿佛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整个人便精神抖擞,一改往日的颓靡。
虽然看起来都是嘻嘻哈哈,笑呵呵的样子,但是,熟悉桓老将军的人还是可以从中看出些许的不同。
之前的桓冲,虽然看起来也每天喜滋滋的,对朝廷的各种命令也是言听计从,可谓是桓氏一族有史以来和朝廷关系最为密切的将领。
但是,那个时候,他有一半都是装的。
这只是他认识到,以荆州的力量,想要扳倒朝廷也是不可能的,纯属浪费实力。
既然无法扳倒,荆州也还要生存,那么有限度的合作就是必须的。
这自然是为了荆州的长远考虑,只是相对的,对朝廷也有利罢了。
而现在的桓冲,和以前截然不同,他是真的高兴,真的兴奋,因为,如果王谧成功,他桓氏一族就可以彻底摆脱拖后腿,搞反叛的帽子,再也不担着这份骂名了!
再者说,北伐也同样是令桓冲十分期待的事情。
是嘛,这样才对嘛。
你看,几大家族带着一众人马南渡也有几十年了,这几十年来,日子虽然过得还算是可以,但是,偏安一隅也是没有什么滋味的。
明明对面就是曾经的故土,只要是奋力一搏夺回来,那么,对于几个大家族来说,也都是大好事。
这个道理,古代人也不是不懂,但是,他们的说法和现代人有所不同,如果按照现代人的理论来解读,那就是我们要把蛋糕做大。
只有蛋糕大了,大家就不会因为一点点的利益纷争豁出命去打架,毕竟,可以分割的利益更多了嘛。
而他们谯郡桓氏,发展到今天,总体来说也还是有点失落的,虽然他们占据了荆州这样有利的地位,军权、财权一把抓。
建康朝廷根本就不敢指挥他们,但只是这样还不够,朝廷的势力深入不进来,却也代表着一个事实。
那就是,别人进不来,你也出不去。
桓氏一族受到朝廷排挤,这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事实,并且,朝廷上的那些人还把这件事当成一种正确的举动。
在这样的现状下,桓氏一族的势力也很难发展出去,可以说,长此以往,也算不得是一件好事。
于是,从桓氏的角度来看,桓冲是更加看好王谧的,比朝堂上的另外那些人都要更加的看好。
别人并不一定那么希望王谧真的带领着北府大军横扫北方,毕竟,那是要花钱的。
还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动荡。
对于已经攫取到了足够利益的几大家族来说,他们当然不想再耗费自己的力量支持更大规模的战争。
那有什么好处?
对于他们来讲,就算是争夺到了北方的土地,他们的利益也并不一定还能扩大。
所以,你看,相比建康城的平民百姓,他们对北伐这件事是并不太热衷的。
不能说不支持,毕竟,这也是一件好事嘛。
地盘当然是越大越好,这样也可以解除大晋的危机,让整个边境彻底安稳下来。
但是,如果是这样声势浩大的北伐之战想要从他们的口袋里拿钱,那就不太好了。
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你琅琊王氏来负责,他们倒是可以欢送。
这些人呐,见识还是过于短浅。
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付出越多,得到才有可能更多的道理吗?
当然不至于是不懂,只是,付出毕竟是一个有风险的事情,而这些大世家,绵延至今,他们最看重的,反而是稳定。
他们不喜欢变动,因为变动就会使他们的利益受损,为了尽量减少损失,他们甚至愿意放弃眼前的,预期的更可以得到的利益。
这其中,有一个非常吊诡的逻辑。
假设,在王谧的带领下,中原恢复了,新的王朝成立了,那么,带领北府兵四处征战,一手缔造王朝的王谧以及他王氏一族的功劳要怎么算?
难道不是应该琅琊王氏分的最大的一头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些现在还在袖手旁观的大世家,到时候还能容忍吗?
啧啧……
抢功也要趁早啊!
可惜,就算是现在醒悟,也太晚了。
别说是这些和王谧没什么关系的大世家,就是他琅琊王氏自己人,也还有一大堆都没醒悟呢!
难道,王氏一族内部就不需要重新进行利益分配了吗?
而直到现在也就只有贪财的王默才跟在王谧的身边鞍前马后的,可是,这个人的目的只是钱。
如果让他去做别的事,恐怕还要倒贴给他钱才行。
这是一场难得的聚会,虽然外面纷繁复杂,但是,到了这个太后宫中,基本上还是可以保证人们暂时忘却那诸多的烦恼的。
桓冲一进门,就受到了王贞英的热烈欢迎,桓冲也是很满意,看来,这位以往并不算出众的太后娘娘,果然还是有些手段。
为了欢迎桓冲等人,一早王贞英还命人把宫里的摆设又重新布置了一遍。
突出的就是一个亮堂,华丽。
桓冲不禁感叹:年月确实是不同了啊,在王贞英这里,桓冲受到了多年以来都未曾有过的礼遇。
桓伊就不用说了,虽然以往并没有见过,但是,王贞英也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
知道他是个最文雅的人,只听得她道:“野王今日为什么没有带着长笛?”
桓伊一愣,旋即笑道:“长笛确实是风雅之物,不过,这一次进宫面见太后,是相当正式的场合,微臣想来,还是把它放下的好。”
“可惜了。”
王贞英很遗憾:“本来,我还想着,宴席过后,若是有幸还能听野王吹奏一曲呢!”
这个年代的特点,所谓的宴席,当然不是仅仅吃饭那么简单,都要准备歌舞表演的。
所以,你可以轻松的从古籍之中找到各种聚会宴饮的时候,皇帝带领达官贵人唱歌跳舞的场面。
甚至于,一些精通乐器的皇帝还有那些大臣,他们也经常现场演奏助兴。
这都是因为本来就有这个气氛。
古代是分餐制,所有受邀的嘉宾,都是分成两行,相对而坐,自然而然的,餐桌之间就会空出一大块规整的地方。
邀请的那些表演团队就会在这些空地上就地表演,感兴趣的大官们也可以即兴加入。
桓伊自然是以学艺不精为理由婉拒,王贞英如何能知道,他就是防着这件事呢!
今天这是什么场合?
看似是一场热烈的宴席,宾主双方都死带着友好的诚意来的,但实际上呢?
看着吧!
等到王谧他们的人来了,正式开宴就知道,很多事情绝对不会按照他们预想的发展。
争吵,试探,绝对少不了。
就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吹笛弹琴?
还不赶快想办法解决事端?
所以,从一开始,桓伊就料到了这种局面,并且,从他这个源头这里,他就把这种可能性给掐断了。
虽然王贞英一脸失望,但是,人家的乐器都没带来,你还能怎么办?
哎!
美人从来都是有点脾气的。
和王谧一样,桓伊也是响当当的一位美男子,只不过,王谧出名是在建康城。
这里是都城,影响力自然是更大些。
而桓伊呢?
是荆州美男子,并且,从少年时期开始,就以博学多才,精通乐器著称。
王贞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现在想来,还是王稚远好啊,那么活色生香的一个公子,却总是那么和煦。
有说有笑的,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给你冷脸。
哎!
琅琊王!
你究竟什么时候来?
在桓伊的身旁,还有个小少年生的器宇轩昂,一双眼睛,透着不安分的光。
他就是桓玄!
进门的时候,桓冲也是介绍过的,并且把他的身份着重介绍了一下。表明他是桓温的幼子。
桓老将军是体面人呐,他这样做就是担心王贞英蒙在鼓里,会难办。
现在好了,我主动交代了,该怎么对待他,那是你的事了。
毕竟,桓温的儿子和桓冲他们还是有点区别。
也许,王贞英会有特别的忌惮也说不定。
桓冲虽然是桓温的弟弟,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对朝廷的配合那是有目共睹的。
王贞英既然邀请他进宫,自然是相信他的。
桓伊就更不用说了,他和桓温的血缘关系很淡,属于桓氏的另外一支,人又长得比较帅,况且,多年以来,对于军事上也没有太大的追求,主要的贡献还是在音乐方面,完全一个风流贵公子的样子。
当初,他能够从众多的桓氏子孙中脱颖而出,受到司马曜重用,就是因为以上这些原因。
司马曜对他都十分放心,更不要说是没什么过节的王贞英了。
一看到美男子,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问题就在桓玄这里。
这个娃,他真的有点悬,有点悬……
在没听说桓玄在王府的所作所为之前,桓冲还是比较放心的,可现在,他是真的很难拍着胸脯这样保证了。
作为桓家下一辈要重点培养的对象,可以说,在能力方面,桓玄确实是资质最好的。
可惜,就是这个脾气,实在是太不受控了些。
这也要怪桓冲。
想当年,桓温暴死,桓玄是遗腹子,连亲爹的面都没有见过。他的教养问题,当然是指望不上桓温。
桓玄出生之后,几乎就是放养着长大的,桓氏一族在荆州的势力广布,几乎就是土皇帝。
也没有人敢管他,也就由着他胡作非为。
他的性情也就越来越乖张,狂妄。
在荆州,桓冲事务繁忙,多年以来,也没能很好的抽出时间来管教他。
当然了,就算是有时间,也不见得就能管得住他。
再者,桓玄也不是一点优点也没有。
他确实武学天赋极高,各种兵器,上手就能用,没几天就能精通,这可是别人比不了的。
所以,即便是知道他的脾气容易闯祸,桓冲还是很喜欢这个侄儿,并且,还把他千里迢迢的带到了建康。
就是为了能够让他在朝廷上有更好的发展。
而现在,机会已经送到了眼前,就看他的了!
就在刚刚,太后和桓伊对话的时候,桓玄一直老老实实的坐着,这让桓冲老怀安慰。
他才只有十五岁,对他的要求也不能太高。
现在已经很好了……
很好了……
“太后娘娘,陛下在哪里?”
“属下可以拜见陛下吗?”
他还没说完,王贞英的脸顿时就黑了。
美好总是短暂的,桓冲的心腾地一下就悬到了嗓子眼,比他反应更快的是桓伊。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始和稀泥:“今天是太后娘娘的宴请,又不是陛下。”
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是太后,哪里有陛下的事情?
“陛下在陈娘娘那里,现在不在。”王贞英很是尴尬了一刻,最后憋出了这句话。
宋轻音额上冷汗直冒:这个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马德宗重要吗?
他不过是个吃奶的娃娃,有什么好拜见的?
这不是挑战王贞英的权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