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deburgh。
秦着泽让叶修拿着一块纸巾蹬着凳子上去。
等叶修把高大设备上覆盖的浮土擦掉,银色漆面上露出了讴得堡(aldeburgh)的字样。
叶修吃得太胖了,爬上去笨拙,下来时更笨,脸憋得紫红。
果然如弗兰特所说,尼德兰盖的生产线,确是西德讴得堡公司的产品。
讴得堡公司的外联部部长克洛特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这个来自华囯的年轻富豪居然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花了二十万美金,竟然买到了全套生产线,讴得堡公司可是打算九十万卖给秦着泽的。
何止是生产线。
还有配方,以及偌大的地盘,等等。
“弗兰特先生,如果你还想做这份工作,我不会介意你继续留在这个厂子里,只是薪水不会有原来高。”秦着泽扭头对站在身后的弗兰特讲道。
扶了扶秃头上的礼帽,弗兰特诧异地问道,“秦总,你是说要聘任我继续在这里上班?继续搞奶粉生产和销售?”
随后,弗兰特善意地提醒秦着泽,他猜秦着泽早已调查过,“秦总,不要再生产了,人们已经没有购买力,市场死气沉沉,生产出来的奶粉,根本卖不出去,现在在公司库房里,还积压着很多奶粉,等到过了保质期,只能倒进海里。”
政.府不让随意在陆地上倾倒垃圾,运费和处理费也是一笔开支呀。
说完,摇摇头,叹口气。
他只希望秦着泽赶快拿出钱来,把厂子买下,打发了那些脾气暴躁的工人以保证孩子们的安全,他晚上不再做噩梦,能睡一个囫囵觉。
no!
秦着泽直接就否定了弗兰特,“这里不再生产奶粉,而是要做点别的事情。”
收购还没成交,秦着泽不会说太多。
这里到底做什么用,以后自然见分晓,具体用来干点啥,秦着泽进一步调研后才能确定。
收购到手后,首先这里缺一个守护者。
“哦,秦总,您接着说。”如果秦着泽能买下尼德兰盖,把工人欠薪付清,不会再有人跑来找弗兰特的麻烦,并且秦着泽给的工资还能说得过去,弗兰特可以考虑留下,眼下在荷兰找一份像样工作真是难,他的三个孩子每天要吃面包喝牛奶还要交学费,他需要尽快挣到钱,回到家里看老婆的驴脸听老婆的抱怨,这种日子从尼德兰盖完蛋到现在已经近一年了,弗兰特实在是受得够够的了。
“暂时这里可能会空置一段时间,你只需要指挥清洁人员把这里弄干净并看护好就行,这样可能会让你暂时大材小用,不过,不会过太久……”秦着泽背着手,满面春风地说着他的打算,却被弗兰特伸手拉住胳膊,“秦总,不好意思,能打断一下吗?请借一步说话可好?”
移步到旁边,弗兰特一脸认真地问,不过,问得问题有点小家子百事,从他的样子里,一点也找不到荷兰第一**业公司总经理的气度,老人家说的对,掉毛的凤凰不如鸡,“那个,秦总,我想知道月薪多少?”马上有抬起双手高频率摆了摆,“不不不,我不是跟您讨价还价,只是问问而已。”
“弗兰特经理,你说个数字。”秦着泽友爱地笑着问弗兰特。
想了想,弗兰特紧紧地抿了一下嘴唇,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关节上缠着胶布,这都是那群畜牲的杰作,“一百元,可以么?”
秦着泽当然明白,弗兰特说的一百元是荷兰盾,按照一盾3.5的汇率计算,老家伙一个月要从秦着泽手里支走三百五rmb,要是在华囯国内,这是个惊掉下巴的数字,但在荷兰,这点钱是否够养家糊口都说不好。
待秦着泽点头同意后,弗兰特连声说了两遍谢谢,随后眼珠子斜向一边又快速转回来,给秦着泽赔上一个很巴结的笑容,略微僵硬了些,苦日子下活着,怎么会不僵硬,“还有一事有求秦总。”
说完,弗兰特不再往下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秦着泽。
“讲嘛。”秦着泽示意弗兰特不要吞吞吐吐像个娘们儿。
“我的秘书柯南,能把他也留下吗?他是个好人,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胞胎。”弗兰特给自己的秘书求着情,“柯南做事踏实,给他开八十就行……”
这个国家经济低迷到比官方给的数字还惨,好多人为吃饭而奋斗。
“好了,弗兰特,不用说了,柯南也留下吧。”秦着泽爽快答应了,他就是一个耳朵根子软的人,看不得别人过的惨。
弗兰特高兴得冲秦着泽抱拳谢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得这套,也许是觉得秦着泽是华囯人,应该行一个华囯古礼以表达感激之情,他还不知道新的华囯已经不时兴这一套老江湖动作。
在弗兰特和柯南的向导下,秦着泽带着王语柔和叶修继续转厂区。
“我们去奶粉库看一看,好吗?”秦着泽礼貌地跟弗兰特和颜悦色地道。
再填一张表格签一份合约,弗兰特就是自己的一名手下,秦着泽对自己的手下当然态度会非常好,只要认真干活并对秦着泽忠心。
“秦总,这边请,王秘书,这边请。”弗兰特总觉得叶修这个胖子看自己时眼光不友好,不过,弗兰特还是忍了,笑着伸出手,“叶部长,这边请。”
走到哪里,秦着泽介绍叶修给别人,都是给叶修加冕玉然集团后勤部部长的头衔,如今,叶修的身材的确像一个后勤……不……后厨……
富态总比干巴精瘦壮门面,叶修被秦着泽揶揄到该减肥时,总是要偷偷嘟囔这么一句给王语柔听,当着秦着泽面讲出来,他不敢。
哗啦。
打开大铁锁。
咣啷啷,推开成吨重的高大铁门。
在往里走,还有两道门。
成品库的防护做得非常棒。
里面非常干燥。
除了厚厚的水泥墙阻挡住外边打算入侵的湿气,库房里沿着墙壁和墙角放置了干燥剂。
“柯南,去填好入库记录。”弗兰特吩咐秘书,虽然已经不再是他的秘书,但弗兰特习惯了。
柯南从墙上摘下记录本开始填写入库日期,弗兰特一拍秃脑门,“瞧我。”
他的意思是怎么忘了破产这件事忘了这里已经变成别人的忘了这里不再需要什么狗屁入库记录,说不定过些天,这个秦姓华人富豪就会一声令下拆了这个库房呢,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柯南,不用填了。”弗兰特摆摆手,自嘲地笑起来。
“弗兰特,叫他填。”秦着泽看了眼弗兰特,又侧身朝柯南看了一眼,“按照制度办事,很好啊。”
秦着泽抬头望着堆积如山的箱子,“这些都是奶粉?”
“是的,秦总,每个箱子都是按标准装箱。”弗兰特答道。
“打开看看。”秦着泽吩咐。
柯南搬过一个方桌,弗兰特把纸箱放在上面,用钥匙的尖端划开封箱的胶带纸。
撬开铝桶,拿起一袋,秦着泽看了保质期,撕开后,用指肚搓了搓,奶粉质地很好,放在嘴里一点品尝后,秦着泽想起了一个人。
二次进帝都收购茅台酒,在燕赵大饭店里由赵旺轶牵线,一起拼酒的外经.贸部主任蔡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