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诺顿馆。
路明非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用手机登上qq。
他的社交圈子里没多少人，所以两个月没看qq留言了。
学院里大家都是用守夜人论坛进行联络，要么用msn，国内的qq没几个人在用。
路明非翻看聊天记录，竟然有几条苏晓樯的留言。
“路明非，你也在美国上大学吧？学的什么专业？”这是9月底的留言。
“你的学校怎么样？课业压力大不大？”这是10月中旬的留言。
“圣诞节放年假你要不要来加州这边玩？”这是3分钟前的消息。
路明非依稀记得苏晓樯说过她在斯坦福上大学，斯坦福大学在加利福尼亚州，靠近硅谷，是美国顶尖的学术研究中心之一。
“我没钱，你请我？”
“路明非！你终于回我了！这半年你干什么去了，消息都不发一个。”
“谈恋爱，旅游，拯救世界。”路明非回了苏晓樯的消息。
“好吧。那你圣诞节要不要过来这边玩？”
“你们加州不会是遍地黑人流浪汉吧？我记得还有一条法律规定的950美元以内不犯法来着？”
穿越的那20年，路明非只在欧洲和日本待过，对美国的事不甚了解。但是加州零元购世界闻名，他也曾有所耳闻。
“你是说这里的哈里斯议员吗？那个印度贱女人已经被cia逮捕了，据说是涉嫌卖国。我都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真的会把这种奇葩法律拿到台面上来，而且还差点通过！”
“被抓了啊，那就没事了。”
“你有没有发现高中文学社的群被解散了？”苏晓樯突然提起了文学社的事。
路明非翻了一下群列表，果然，文学社那个群已经没了，估计那群恶俗文青再也聚不起来了吧。
“虚伪的关系本就不能长久。”
“陈雯雯不堪受辱，直接把群解散了，哈哈哈！”
“圣诞节我要办婚礼，来不了。”
“婚礼？你是去兼职当婚礼主持人了吗？”
“我要结婚。”
“和那天的富婆？”
“不是，是和我青梅竹马。”
“人渣。”
“#”
“不是，你哪来的青梅竹马？高中那会儿不是说你从小就孤单一人吗？”
“我们认识18年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18年前你还没出生吧？”
路明非身份证上的生日是1991年7月17日，据说是他的父母为了他能早点成家立业，登记信息的时候把生日提前了半年，这样就能早一年入学。反正他是在国外出生的，无据可查，生日什么的，随便挑一个填上去就是。他的真实出生日期是1992年2月14号，与情人节是同一天。
来到学院以后，路明非用诺玛查阅自己的资料，才想起有这回事。
“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没满18？”
“你自己跟我说的，不记得啦？”这件事路明非只跟苏晓樯提起过，苏晓樯的印象格外深刻。
“好吧。总之我要和我的青梅竹马结婚了，婚礼在圣诞节当天，地址选在纽约，你来不来？”
“没钱买机票！”
“我出机票钱。”
“……”
“怎么了？”
“刚刚你还说没钱……”
“我老婆有钱啊，这种算是婚礼的正常花销。”
“你还是不是男人？结婚居然要用女人的钱？”
“人家不在乎这些的。”
“好吧，你厉害……新娘照片呢？发给我看看。”
路明非把零面无表情撸海豹的照片发了过去，这是上次他在水族馆拍的。零历来冷若冰霜的脸，放在这张照片里，就好像是看海豹看痴了一样。
“你竟然连未成年都不放过！我马上打911让fbi来把你抓走！”
“你搞错啦！911是报警电话，来美国这么久，连警察和联邦调查局都分不清楚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就是违法了！”
“别看她外表年轻，其实已经32岁了呢。”
“##”
“所以你来不来？”
“为什么不来？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那我帮你订机票了啊，24号可以吧？正好来一起过平安夜。”
“好啊。”
与苏晓樯聊完了以后，路明非又在好友列表里面找到老唐。
“老唐在不？”
“哇！明明你诈尸啦！半年没联系，我还以为你接了危险的任务一去不回了呢。”老唐竟然秒回。
“我拯救世界去了。”
“拯救世界？”
“看到黑奴总统下台的新闻了吧？”
“#”
“我干的#”
“#”
“我干掉了两头龙王，消灭了世界上最大的财团，总统的靠山一没，立马就被cia查了。”
“打星际吗？”老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了还是把路明非当成中二病来看。
“不打了，好久没玩，现在连初中生都打不过。”路明非想起上次惨败的经历，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以前可是频道里第二强的高手！”
“我忙于拯救世界，半年没练过了，手生。”
“来嘛，我让你一只手。”
路明非可以想象老唐在屏幕前得意洋洋的样子。
“最近没空。过几天我来纽约办婚礼，到时候请你吃席。”
“嗯？几个月没联系你突然就要结婚了？说好的单身贵族呢？”
“世事无常。前世的姻缘找上了我。”
“我中文不好，你说明白一点。”
“我遇见了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
“我懂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降青梅对吧？”
“你从哪学到的这些词？”
“看日漫学中文嘛。”
“……”
“明明你还真是做到了苟富贵勿相忘啊。你们什么时候来纽约？”
“后天吧。”
“好，到时候我带你们坐灰狗到处熘达#”
路明非想说我们豪车随便开，谁要坐你的灰狗，但他打出来以后觉得不合适，又删了。
他关掉手机准备睡觉，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锁芯旋转，门把锁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零。
“零。”路明非亲切地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零有些惊慌，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但她很快又恢复了扑克脸。
“嗯。”零澹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