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熟知,我是活着的,但是,我们尚且无法得知,自己为何活着,我们流淌着鲜血……我们有着温度,我们这样是否就是活着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知道,有些畸形思维的家伙,寻求着活着的快感……
月+?日
少年眺望着海边,但是,那眼神中害怕的情绪已经少了许多,也只是少了,罢了……少女对于海的对岸的向往,夹杂着的,还有无数的活着的欲望……
我说过,悲剧是少女窥视这个少年的存在开始的,但是实际上,悲剧的种子早早的就已经埋下,只是,缺少着生根发芽的机会罢了……
现在,正是悲剧萌芽的时候……
“一年一度的祭典有要开始了啊……”
男人说。
“嗯,最近几天,阎秽的数量没有增加多少,看起来,那名少年确实是对村子无害的存在啊……”
女人说。
“嗯,毕竟他可是可以登上这座岛的人啊……”
“一般而言,登上岛不应该被化为阎秽的傀儡吗?”
“传说也只是传说罢了,我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年,用自己的思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嗯……没关系的,祭典过去,一切猜疑都会结束……”
罪恶的……
“喂!老王!那块板子放那边!”
“啊,真是糟糕,我把设计图拿反了……”
“嘿!你可得长点心啊!”
舞台,木质的舞台……
无人出入的仓库到祭典开始的那天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不是因为里面的东西有多少珍贵,只是那里实在是让人不想进入的脏乱。
于是每年,都是由每家轮流进入仓库拿取必要的东西。
自然,村仓库之所以那么脏乱的原因,多少还是因为村民不愿意管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公共场地……
所以,一年脏乱,一年就干净不了,一天比一天脏乱,自然,钥匙也是保存在上一家的家主手上……
也就是每一家人的男人手上……
“今年轮到柒家了吧?老王!不要忘记把要是给老柒了!”
“知道!放心吧!等这个布置好我就去找老柒!”
老王,也就是收留季沐和的男人,他显然是一个十分适合为公众服务的人,至少,他拿到仓库钥匙后,每个月都多少有去打扫卫生。村里大概也只有他一个人愿意这样做吧?
自然,就算如此,也没人愿意随意进入村仓库……
“说起来这么久了,你还没有说这个绿色的罐头是干什么用的。”
“如果我说了,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
“村里成年人口中的怪物、阎秽,那是什么东西?”
“就这个吗?”
“嗯。”
“是嘛,你不知道啊,我以为,外面也是这样的呢!阎秽,也就是所谓的妖怪,怪物,这种东西啊,是一样东西——无论是不是生物,在被人遗忘之后就会形成的怪物,每年祭典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这些怪物,不过祭典只有大人允许参加,我们孩子根本就不会被允许出门,所以,我也没有见过所谓的阎秽。自然,我也不想见,比起村里的东西,我更加期待海那边的世界……”
“嗯……是这样啊。”
“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那个罐子……”
“这个罐头,只是个普通的漆成绿色的罐头而已……”
“诶?我不信。”
少女撅起嘴巴,气嘟嘟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宝贝这个东西呢?”
“因为,它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罐头而已,我的父亲说过,需要污秽的东西的血,否则它什么力量都没有……”
“有了污秽的东西的血,你就能靠这个东西,得到力量吗?”
“如果,父亲没有骗我,那么,就确实是这样的……”
然后,又是一天的结束,夕阳的余晖,照在了这片金黄的沙滩上……
辉光啊,映衬着海面诸多的褶皱,映衬着沙滩上的坑坑洼洼,映衬着少年与少女虽然截然不同,但是却都是对这片海的无限的希望……
那海的无限,夜的漆黑,正式宣告,这次事件的起始……
火焰高高升起,如同少女所言,孩子们被锁在了房间里,成人们高举着火把,带领着刚刚成年的孩子跑了出去,哪怕漆黑一片……
但,那黑暗中许多的火光依旧映衬着一切的开始……
开始……
黑色的,无形的,火炬一个个接连倒下,黑色的,透过光可以依稀看到那阴影。
好奇的孩子,只能隔着窗户的玻璃,静静的看着,看着到处游走的火光,只能看着……
听,脚步声越来越远,雨缓缓落下,风暴似乎也应邀而来……
火焰在黑色的幕布中,显得格外璀璨……
不知看了多久,少年睡着了,少年静静的……
窥探着,窗外的世界,隔了一层朦胧的窗户,少年在那漫长的低吼下,静静的睡着了……
敲打声,血肉绽裂原来也有声音吗?少女啊,少女的悲叹,可怖的血与伤痕……
血啊,浸没了灰暗的仓库……
伤痕啊,遍布那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漆黑的裂缝,在仓库扩散开来……
“你醒了啊。”
少年惊醒,现在太阳初升,男人可能早就已经回来了,但是似乎睡不着,于是喝了一夜酒……
“好了,昨天可什么事都没有,今年的祭典也结束了,孩子自然是看不到的……嗯,现在起,你就是这个村子的一份子了……”
少年好像没有听进去,胸口不断的起伏,血色的记忆与满是裂缝的噩梦缓缓交织……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看到有人,在仓库里死了,是她,那个孩子,我记得是邻居家的女儿……”
“哦,你说的是老柒家的孩子吗?那个大的,我记得和你很亲近来着,她好像叫柒灿来着……”
“我有种预感,绝对出了什么事情……”
少年说道,自然,男人也明白对待孩子是不可以把孩子说的话当成玩笑的,于是带着季沐和往柒家走去……
很幸运,柒灿没事,但是,这个家却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你有看到我先生吗?”
“怎么了?老柒不见了吗?”
“是的,我记得,昨天我先生去仓库放置祭典的器材后就不见了……”
“说不定昨天喝的太高在仓库睡着了……”
睡着了?不错,是睡着了,他的心脏承载着一把短刀……在这里永眠……
漆黑的,漆黑的裂缝,没有太多的血和伤痕,但是,死亡啊,必定是背负着扭曲和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