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8日
闲暇的午后,如果阳光明媚的照射在大街上,我相信我从窗台看过去会是一番美景。
克莱镇,哦,克莱镇。
一座座几乎没有翻新的危房,我在一栋老旧的木头公寓里待了一个月。恰巧刚好满一个月。一个月会发生什么呢?比如垃圾袋刚好用完了,所以需要我利用闲暇的午后时间去买一卷垃圾袋。
于是,我等来了一场雨。瞧,如果我中途跑回超市去买一把雨伞的话我已经回家了。
但是我没有,毕竟一开始雨很小,我认为自己可以找雨变大之前回家。
所以,瞧,我在这里,街角的一家老书店的门口。这家书店已经很久没有开门了,或者说我来这里的时候它就已经关门。
如果你真的要买书,为什么不去离这里有两条街远的图书饮品店呢?那里有喝的、有书看,甚至有人,当然你可以买到任何一本你在里面找到的中意的图书。
甚至连一些学习资料也有,所以那里不缺乏年轻人。
总之,我在这家老书店里挺好的,就是回不去。
“哈哈,年轻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看书吗?”
“这不就是书店吗?得了,不开玩笑,我知道你在躲雨。要搭顺风车吗?年轻人?”
“我很乐意,非常感谢您。”
“不必客气,他人有需要就力所能及的去帮忙,这可是克莱镇的第一守则。”
“不错的守则——你好,我叫做季沐和,来这座小镇刚满一个月。”
“我是亚当斯·泽。”
亚当斯·泽,喋喋不休的中年老男人,热心肠,我对他的感觉不错。一个好人。
他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女儿,当然他的女儿已经订婚搬走了,所以别妄想有什么艳遇了——季沐和说的就是你。瞧,你好歹是有女朋友的。
“你瞧,我像干什么的人?”
“计程车司机?”
“哦吼,那么真希望我能靠这个挣到一分钱。好啦,我是社区中心的保安——值夜班的,现在在去那边的路上,已经下午六点了不是吗?”
我居然在那里等了整整三个多小时?见鬼!
“季沐和,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想想,这个时间看到你,是从公司回家的路上吗?你是白领族?”
“你真的以为还有真正是朝九晚五的工作,不是,我是作家,不过稿费不是那么的可观。不过,至少生活还过得去。”
“哦!作家,难怪会出现在书店。”
“一个绝妙的巧合,不是吗?”
“是啊,是啊,你因为什么才当作家?”
“哦,那是因为,呃……我的父母去世的很早,在生活中,我没什么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胡思乱想。然后有一天,我突然认为,自己应该把脑袋里的——属于我的世界,记录下来。”
“一个不错的原因,不像我,你瞧,我不过是因为这份工作很轻松,我的妻子是服装设计师,嗯……就是踩缝纫机的,你瞧,我对她的事业也不是很了解。然后我,如果没有工作得被邻居们瞧不起,所以我干了夜间保安。”
“哦,不同寻常。你也辛苦啊!”
“嗯,每个人都有,如同悲剧一般的人生不是吗?不过,只要自己接受的了就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是。”
我简单的答复,然后,我到了我的公寓,临走前,我问了一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尤其好奇——
“您喝酒吗?”
“以前喝,现在戒了。”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不过就是在车里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或者说,车里有着很重的……呃,空气清新剂。驾驶座的套子和其他座位也不一样。
我猜测可能是曾经喝酒撒在了套子上,所以换了。而空气清新剂是为了掩盖就臭味的。最重要的还是,他不抽烟,一个家庭地位不高的男性,一般总会抽烟喝酒,他不抽烟,大概率就是喝酒了。
所以说,我猜他表面虽然这么说,但是背地里背着他老婆偷喝酒。当然我不会随便干涉他人的家事,这不是我的作风不是吗?
如果有人问我,或者刚好是亚当斯·泽的妻子问我说——亚当斯有没有喝酒,我的回答都是:我不知道。
因为按照设定上来说,我确实不知道,我又没有看到他喝酒,我可没有不识趣的会去搅乱他人凑巧平衡的——名为“家庭”的天秤。
面对面前这起大雨,坐在房间里书桌后的我,真的为那些还未回家的人感到惋惜。看着这些雨滴说不准,我还真能够写出惊世骇俗的作品——开玩笑的,我知道我写不出来。
你瞧瞧我,在这里待了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我做了什么。我花了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将生活稳定下来,我不会祈祷机会像天上的雨点落下来——因为我在屋里,我只能干看着。
我,沉默着,看着眼前的雨落在外面,街道上,窗户上,玻璃上。
视线越过无数,天色暗了下来,或许早就已经暗下来了,这不重要,我可以透过窗户,欣赏到这幅寂静的美景。
喧嚣,我已经与其隔绝。
我品味一番,然后发现了自己忘记了些什么,但是寂静的沉默。然后雨声代替了全部的语言,不再喧嚣。嘈杂的是不会说话的雨。
没什么,我不是在抒发感情,只是,我的房门被敲响,如果没有下雨,如果雨会说话……
那么……
我就不会敷着冰袋躺在床上。
“嘿!我绝对没有忘记你!”
“骗人,你如果真的有考虑到我,记得你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么你就应该带我一起来这里。”
“哦!你不明白,我不是故意不带你来这里,但是柒澜……你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然后,等我回来就好。”
我是说,如果不是这场嘈杂的大雨,我就不会被门后的这位小家伙往脸上打一拳了。
“季沐和先生,骗子!”
“我记得还有人叫我变态来着,哦,算了,你如何称呼我都无所谓。”
我坐了起来,坐到桌边。
“你要赶我走吗?”
“不,我不会这么做,外面在下大雨。对了,绍默还好吗?”
“哦,我希望你别回去了,绍默姐气炸了,如果让她找到你……”
“我得躺在满是冰水的浴缸里吗?”
“或许更糟!”
我冲她笑了笑。我不过就是,尝试去抓住一些机会,因为,在安静的环境下待久了——我绝不是怀念,而是我有预感,风暴要来了。
一场风暴要跟着我,跟着这篇故事,袭击这个宁静的城镇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