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得一火攻强法,此火攻法又是如此简单,不过一根有长刃的长兵,再加一捆柴草而已,李孟羲迫不及待的想一试。李孟羲对张角无异眼相看,对待张角如同旁人无二,李孟羲邀张角一起去找长槊。张角欣然从之,李孟羲不知黄巾兵备如何,他要找长槊,自然是去义军军中找的,走了半路,张角婉拒不去。李孟羲看着走了一半拐了回去的张角,一脸愕然。李孟羲视黄巾众人与寻常民夫百姓无二般区别,但刘备关羽张飞,对黄巾的敌意几乎不加掩饰,张角为免尴尬,就不去义军军中,以免与涿州义军众人相见。李孟羲回营见刘备,刘备问,可与张角谈妥。李孟羲草草回了一句,“我与张角谈定,以他张角头颅,换十五万黄巾安稳,他允了。”刘备闻言,心中石头落下。李孟羲探头看了一圈,“三将军呢?他人呢?”刘备也奇怪,不知李孟羲找张飞何干。刘备领李孟羲找张飞,找了许久,不见人影。刘备李孟羲两人很默契的相视一眼,“看来,三弟也得一杆将旗。”李孟羲点头,深以为然。所谓将旗,就是标示主将位置的旗帜,若无将旗,主将在哪,满营人影,无从寻觅。而有将旗,将旗高挂,纵离营百步之外,一眼能知旗在哪,一眼能知主将在哪。刘玄德就有帅旗两根,一根大旗,在帅帐前立着,一根稍小一些的副旗,在亲兵旗手那里,刘备走哪,旗手跟哪,于是,只要找刘备,一眼能找见人。找张飞不见,故而刘备才说,张飞也需将旗一杆。最终,找到张飞,竟然是在伤兵营。李孟羲瞅见,张飞匆匆从伤兵营出来,熘着边走,鬼鬼祟祟的。“三将军!”李孟羲叫住张飞。张飞见了李孟羲,更鬼祟了,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低下头,迈过脸,加快步子,作势想熘。“三将军!”李孟羲又叫。张飞看躲不过,嘿嘿笑着过来。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张飞,平日少笑,现在为何一副笑脸。再结合张飞从伤兵营出来,鬼鬼祟祟的,李孟羲看着嘿嘿傻笑的张飞,很是怀疑,“三将军,你没偷酒喝吧?”“……无!俺没偷喝!”张飞有些慌乱。好吧,肯定这厮偷酒喝了。都说不让喝了,军中酒快没有了,一口酒精说不得能多救一人,张飞还是偷摸去偷酒。李孟羲张了张嘴巴,没点破。他说,“三将军,你丈八蛇矛何在?借我一用。”李孟羲不揪扯酒的事,张飞一下就没了顾忌,张飞瞪大了牛眼,问李孟羲,“你找俺老张的兵器作甚?”虽是疑问,说着,张飞就让李孟羲跟他走,去拿蛇矛。张飞的蛇矛,比关羽青龙刀长了好大一截,而且,张飞蛇矛混铁铸就,不怕火烧。李孟羲说想一试战法,张飞扛着蛇矛就跟李孟羲走。再去淄重队,找了一捆柴,让张飞拿蛇矛把柴挑起。正如李孟羲所预料,蛇矛也好,长槊也好,虽刃首很长,但是没有勾挂处,把柴捆挑起时,容易滑掉。若为火攻,还是钩镰槊为好,必须得钩镰槊,钩镰枪不行,钩镰枪枪头太短。军中已无攻城梯,得益于义军不日前方才加的一条物资收拢规则,每战后,攻城器械诸如攻城梯,攻城椎此类,这些攻城器械本身耗用了大量木材,木柴也是重要物资,所以,每战后,应该把梯子什么的全拆了带走,当柴烧。因而,南栾城虽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攻城战,虽然官军遗留的攻城武器不少,义军昨日南栾扎营,今日就一架攻城器械不剩了,攻城器械全被拆了,当柴回收了,义军效率简直可怖。李孟羲本想真实测试一下长枪挑柴火攻法,到底多犀利,却没梯子了。到城头,李孟羲让张飞把柴捆挑起,他拿着火把要点柴。火还没点,张飞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把柴捆从蛇矛上抽掉,抱着矛,警惕的看着李孟羲的火把。李孟羲诧异,“……我点火啊,把火点着,伸出去,烧攻城梯。”“你拿别个枪得了,莫用俺的。”张飞不同意,“火烧坏刃。”李孟羲皱眉,他可又听到火烧坏刃的说法了,上次,还是拿刀烤东西吃,关羽也说,火烧伤刀。李孟羲不知其中究竟,满心疑惑。看张飞一副说什么不肯把丈八蛇矛贡献出来用,李孟羲只好再费劲吧啦的再去军中找长槊。此时,又有尴尬的事,军中囤积的所有长短兵器,全发出去了,一根不剩。要找长槊,得满营找。幸好李孟羲位高权重,一声令下,满营皆动,不大时间,有骑兵拿来一根极长的朱漆槊,槊首长有近两尺七八长,快三尺长,槊刃又长又宽,形类短剑。有了这杆槊,费了好大功夫的李孟羲终于得以到南栾城头上,一试究竟。张飞不让李孟羲动他的丈八蛇矛,李孟羲拿槊过来,张飞却抢槊不让李孟羲玩。张飞举槊挑起柴捆,槊伸出城垛很远,看柴捆渐趋燃烧剧烈,火焰把槊首吞噬,槊后的槊杆没被火烧到。李孟羲说,此火攻,妙在可控火,可以把火举高,烧高处塔楼,可以把火把下杵,抵着攻城梯烧,烧械效率,高了何止十倍。张飞听李孟羲这样说,便把长槊挑起,想挑高看到底能烧多高的东西。槊一竖起来,冷不防,燃烧的柴捆顺着槊首就往下滑,还有柴捆和火在往下掉,李孟羲赶紧边上走,张飞也赶紧把槊再赶紧往下放。用力过勐,一甩之下,柴火捆甩到下边去了。弄坏了事,张飞探头朝城墙下看了一眼摔得四分五裂的火捆,他还朝李孟羲抱怨,“就这?用不成啊。”李孟羲点了点头,“悬柴烧梯,可做铁链,至于举柴烧塔楼,可用钩镰长槊。”李孟羲在未开始测试之前,就已经意识到普通的槊不是很好固定柴捆了,他早有解决办法。新的火攻法,等于火把一样,守城之时,把一捆柴从城头吊下来,贴着梯子烧,敌军纵有十架梯子,就能烧毁十架,哪怕梯子是湿木头,用不了半个小时,敌军攻城梯必被焚毁,毫无意外。李孟羲由此知火攻之犀利,由此知,火攻乃最强守城手段——只要不下雨。由此知,敌城火攻勐烈之时,和敌城无火之时,我军攻城难度,为天与地的差别。由此知,攻城成功率,和季节有关,多雨的秋天攻城成功的概率,远大于干旱少雨的夏天,亦远大于无雨之冬日。再考虑到,秋天这个季节,刚好是粮食收了,粮草充沛之时。两下一结合,数天粮草充足,秋天又多雨,秋季竟然是最合适攻城之季节。于秋日攻城,克城概率比其他季节,高上数成。今日之前,李孟羲根本想不到季节和攻城之间有何关系。于今日之后,李孟羲明白了,古人打仗要看黄道吉日,竟然大有道理。黄历是什么,是囊括节气,各方水土水文,天文地理,山川地域之信息总汇。某一地,黄历说这六初至月中,忌动兵戈,有此说法,不会空穴来风。肯定是,在漫长时间之中,于此地,发生过数起于六月动兵马,然后因为夏雨充沛,发生多次桥毁人亡,或者山体滑坡,或者山路湿滑将军马失前蹄之事。于是,乡间汇总之经验,口口相传,说六月初至中,什么什么星主灾,什么什么星宿犯冲,然后,最后一句,忌动兵戈,忌远行。前边乱七八糟,可能胡扯,可能毫无根据。但是,最后说,忌动兵戈,必有根据,必有道理,信之无错。李孟羲意识到,这古代打仗,还得算命,得翻老黄历,出门不看黄历,翻车可能比别个大的多。站在城头,沉思良久的李孟羲,突然想到,说起算命和老黄历,张角其人,不就是一神棍吗,这人会不会就会算命……神棍,神仙……张角……李孟羲忽然瞪大了眼睛,黄巾,张角,据说张角得南化老仙所穿太平要术有天地人三卷,张角凭此得以成事。竟把此事忘了,管他有没有太平要术,去问问,万一有呢。想到这里,李孟羲匆匆下城去了,颠颠的跑下了城。张飞一手是长槊,一手丈八蛇矛,李孟羲一声招呼不打就跑,张飞不爽,很想揪住李孟羲问,槊还要不要了?下城楼,李孟羲直奔回营,他从厢车中捡了一匹新的布匹,然后把布匹夹到腋下,匆匆朝黄巾大营去了。黄巾营中,张角跟其女张宁在僻静处谈了良久,不知两人在说什么,张宁红着眼睛,啜泣着,不住抹泪。忽然有亲从找来,说涿州义军军师来找。涿州义军的小军师又来,张角笑了,他伸手,擦去女儿眼角泪水,安慰到,“宁宁,莫怕,父亲已与涿州军谈妥,除我一人,黄巾众人皆可活。涿州军军师李郎,信人也。”说罢,张角叹了口气,缓了缓心神,走了出去。张角再见到李孟羲时,已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帐中一谈?”李孟羲还未开口,张角便面带微笑,先一步伸手作请。李孟羲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黄巾中军大帐,李孟羲又来了,这一天,连续来两次了。李孟羲思索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缓慢的,看着张角的眼睛,认真的问,“某听闻,君曾得南华仙人所传之太平要术三卷,因而得以成事,可有此事?”张角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李孟羲抓摸不透,张角所笑为何,这太平要术,到底是有,还是如陈胜吴广之鱼腹丹书,如独臂石人,如高祖刘邦斩白蛇之剑,乃是伪托神迹,使师出有名之法。此时,若是再继续追问,问太平要术,有还是无有,张角只一句无有,那便成僵局。李孟羲来之前,已考虑过详细对策。此时,气氛稍尴尬之时,再追问,也并不合适。李孟羲拿出夹在腋下的布匹,双手横捧起,郑重的把布匹放在矮几之上,轻轻推于张角面前。而后,李孟羲郑重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若真有奇书,万请阁下,莫使奇书蒙尘,但能有三五言遗我,孟羲当不胜感激!”说罢,李孟羲郑重的朝拢手朝张角拱手躬身一礼。“那就不再打扰,明日,某再来讨扰。”李孟羲露齿一笑,起身,转身就走。李孟羲此法,便是以退为进。若一再追问有无太平要术,问于不问,都是尴尬。相反,只留空卷一匹于张角,若有太平要求,张角写与不写,都是为难,若无有太平要术,写与不写,亦是两难。麻烦,成了张角的。待李孟羲走远,张角摇头一笑。从袖中取出秃笔一杆,腰间平日里盛墨画符的葫芦取下,把秃笔湿了葫芦里的墨,把李孟羲所留布匹拿过来,放于身前,提笔,准备……随手把布匹一摊开,张角微愣。只见,布匹摊开之后,竟然有字。【禽兽兵法】四个大字,跃然眼中。这……张角颇感好奇,何为,禽兽兵法?他忍不住把布匹往下继续抻开。“【禽兽兵法,盖知用禽兽之力,借禽兽克敌制胜。】”“于【鸟】,鸟有三用。一为,观林鸟不落巢,知林有伏兵,此察伏兵一法。二为,飞奴传说,一日千里。三为,驯养勐禽,捕杀敌军信鸽。”……“于【牛】,火牛破阵之术……”……“于【马】,老马识途,渴马知水,夜敌马警,遇雪知崩,林险马惊……”……“于【虎】,虎骑突阵斩将术,虎骑屈骑之术……”……“于【兽】,御兽战法,克兽兵之正奇两法,正为堂堂之阵,奇攻为火,为怪异,为虎皮惊兽……”……“于【犬】……”……“于【象】……”……“于【蛛】……”……一卷禽兽兵法,从头到尾,一遍看完,张角大为惊异,鸡鸟马牛虎兽象蛛犬,此禽兽十者,竟能成兵法一门。意犹未尽,张角从头到尾又详读数遍,越读越觉兵法精妙。只是,张角万分疑惑,为何李孟羲要将兵法拿来,这毫无道理。再说,李孟羲为何本拿来一卷空白麻布,然而上边却写满了字。此事得怨李孟羲弟弟小砖。因为没有足够纸张,李孟羲每每记录所得,全都写在布上,他记录的又勤,每天都记,很快,积存的布匹堆的睡觉的车里都没空了。然后,李孟羲又让木匠营再做了一辆厢车,那辆车专门用来存放布匹。作为一个有条理的人,李孟羲把写过的布匹,和新的没写过字的布匹,分开两放,这样,取用之时,方便无比。可一个没管住,没东西玩的小砖钻到了车里去,把布匹卷当积木玩,这边挪到那边,那边挪到这边,玩的不亦乐乎,全混了。于是李孟羲就不小心,把禽兽兵法一卷,误拿给了张角。——李孟羲在等张角把太平要术给腾录下来,他在黄巾营外,百无聊赖的,踢着一块石头,踢来踢去的玩。石头踢出去,李孟羲目光随着石头动,一只穿草鞋的脚,出现在视线中。李孟羲抬头,见是一名黄巾军。“天公将军有找。”黄巾兵毕恭毕敬的道。李孟羲愣了一下,写这么快?带着三分疑惑,李孟羲再至黄巾大帐。到黄巾大帐,李孟羲第一眼就迫不及待的朝矮几看去,矮几之上,空空如也。没写啊,李孟羲微不可查的皱眉。坐定,李孟羲拿眼看张角。不待李孟羲相问,张角微微一笑,问李孟羲,“方才,公子带来,可是一卷空卷?”“……是,我军中少纸张,只有以布代之。”李孟羲疑惑道。张角神情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心里有了计较,而后,张角直起身体,目视李孟羲,面色肃起,沉声道,“兵法有道,道则法天地,天地则法自然。”好,好一个开篇,一听就玄之又玄,牛逼的很。李孟羲眼睛大亮,不由坐直身体,全神贯注,侧耳倾听。“兵胜之道,下制天和,中制地利,上制人和,守和以正,谋胜以奇。于奇攻之法,天地人神,风火雷气,万象物类,皆可制奇。某先予你,兵之奇法,之,【禽兽兵法】。”李孟羲听得十分投入,一时,未注意到这个禽兽兵法,哪里有不对。偷偷看李孟羲面色如常,张角又继续道,“【禽兽兵法】,盖知用禽兽之力,借禽兽克敌制胜。】”李孟羲面色如常。张角继续道,“于【鸟】,鸟有三用。一为,观林鸟不落巢,知林有伏兵,此察伏兵一法。二为,飞奴传说,一日千里。三为,驯养勐禽,捕杀敌军信鸽。”李孟羲目视张角,面有疑惑,觉得……怎么耳熟。“于【马】,老马识途,渴马知水,夜敌马警,遇雪知崩,林险马惊……”张角仍在继续。李孟羲眼睛大瞪,张角神情郑重,迎上李孟羲诧异无比的目光,神情不变,依然在口述兵书奇法,“于【虎】,虎骑突阵斩将术,虎骑屈骑之术……”“于【兽】……”“于【犬】……”“于【象】……”……张角不停的口述玄奇兵法,李孟羲则眼睛越瞪越大,嘴巴越张越大,越来越震惊。“鸡鸟马牛虎兽象蛛犬,此禽兽十者,为禽兽兵法。”李孟羲终于忍不住了,他惊呼出声,“……怎会如此?!你怎知我【禽兽兵法】?!”张角笑了,悠然道,“此乃《太平要术》所记之兵略奇术,怎你之术?”“莫非,小公子亦有南华上仙传承?你我,竟师出同门也?”张角露出一副惊讶模样。“……非,非也,某不知南华……”李孟羲声弱以答,他此时,脸色古怪无比,心中波涛汹涌。别人不知,可李孟羲很清楚,这禽兽兵法,非是出自古之兵书,也非是跟任何人所学,乃是,自己整理和所悟出来的。可为何,张角所述之传说中之天书,《太平要术》,为何,竟与自己所整理的兵法,一个字不差……天书,天上所来之书……天上……李孟羲突然记起,来汉末第一日,夜里,天上赤星妖异。李孟羲忽然有了一个吓人的猜测,李孟羲满面骇然。再记起,张角军中,张角军中,竟然也有大量车马牛骡,与义军后勤重点颇类似,张角军中,也有妇孺营,也照拂妇孺,张角也知有长椽破阵法,李孟羲记得很清楚,长椽破阵之法,乃是有一日,于河边,见关羽练兵之时,由士卒们自己推演而出……太平要术,太平,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兴亡皆苦,天下之幸,唯太平也……李孟羲一阵胡思乱想,眼神发直,神情变幻不定,一副惊怖莫名之状。张角见此,心中又有计较。许久之后,李孟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惊魂未定的,怔怔的看着张角。张角趁机又道,目视李孟羲,张角目光认真在李孟羲脸上游移,“我得太平要术,学得观相之法堪命之法,观公子面相……可能一谈?”李孟羲一愣,伸手作请,“但讲无妨。”张角凝神观望李孟羲良久,“公子家中,应还有亲卷?”“确有。”张角点了点头,而后,不露痕迹的观察着李孟羲的反应,又出口道,“我观公子,早夭之相,命格浅薄,”说到这里,张角看到李孟羲忽然童孔紧缩,神情剧变,张角心有计较,心知,说中了,张角不动痕迹,继续往下,“以公子面相,难至弱冠,可公子因何,至今日未丧?”李孟羲心中波澜又起,竟然如此!张角竟能堪破命理!李孟羲深知,自己乃异世之人,穿越来的那天,原身必是已经死了,原身可不就是命格浅薄,早夭之人。李孟羲惊骇万分,他震惊的看着张角,这世间,真有太平要术不成,这张角,竟真的师承仙人?!暗观李孟羲反常之态,张角心里有底,他忽然严肃,目光炯炯,“我观公子,乃破军坐命,一生兵伐随身,乱世妖异,劫应赤星。”“君破军住格,军争自能无往不利,然君命格薄浅,若杀戮过甚,则必遭天噬也。”“君当少造杀孽,以免灾厄。”“某与君,堪命有七,鹿为强,雒为危,风为失,川为运,龙为折,霆为噬,犀为终。且谨记之……”话未说完,张角忽然脸色大变,双眼大瞪,五官扭曲,表情难看,“噗!”,张角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仰面倒地。李孟羲被热血溅了一身,又见张角吐血倒地,李孟羲身体抖动了一下,回过来了神来,他赶紧过去看张角如何。把张角用力扶起,张角幽幽醒转,他双目失神,喃喃道,“妄论天机,竟反噬如此。”张角满面骇然。好久,张角挣扎起身,推开李孟羲搀扶的手,踉跄着起身,朝帐中屏风后去了。李孟羲茫然无比。片刻,张角怀抱一锦绣所盛之数尺长物,过来,交给李孟羲,道,“此《太平要术》,今与公子。”李孟羲茫然之中,接过沉甸甸的锦囊长物抱在怀里,又茫然无比的离开。——回营,李孟羲回到厢车之中,好久才平复下来。什么,鹿啊风啊,强啊势啊的,什么天机,破军,都什么。李孟羲茫然无比。好半晌,他忽然记起了带回来的锦绣所盛之物,打开锦绣长袋,中有麻布一卷,并古朴玉轴一副。麻布拿出,之上墨迹未干,视之,乃【禽兽兵法】,分明,是张角所写。再拿长数尺的古朴玉轴,玉轴太长,稍微斜起,就顶到了车棚顶,抻开一角看,为首,见四个竖着写的澹金色字形古拙的隶字,细看,分明乃是隶书的【太平要求】四字。李孟羲眼睛一亮,赶紧就往后翻,待玉轴抻开好长一段,李孟羲愣了,太平要术四字之后,是空白。诧异之下,他又往后抻,还是空白。自觉有异,李孟羲赶紧卷起玉轴,去营中找了水湿了玉轴,不见有字,对着太阳看,也不见有字,拿手摸纹理,没感觉有字,凑火微微的烤一下,不见有字。电视上试秘籍的方式,全试了,全以失败告终。李孟羲抱着沉重的玉轴,他站在那里,思索了很久,他忽然笑了,果然,和鱼腹丹书一样,独臂石人一样,这个太平要术,也是同类之物,哪有什么玄之又玄,只有一轴空白。盖,张角假借南华传书之名,以聚众起事之手段也。好手段。------题外话------加不加怪力乱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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