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正准备说不敢,礼王已经轻哼了声:「本王和世子也进去让你一并查查可好。」
刘捕头:「王爷说笑了,小人怎敢怀疑王爷...」爹,你是我亲爹,我错了行不!
在这位爷面前,他可是连自称下官的资格都没有的。
余光则笑盈盈的看着礼王:「刘捕头今日过来是查本王妃和郡王府的,您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刘捕头原本还以为余光是在帮他说话,听到这话后,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您老人家别说了,再说我就得给您表演一个刎颈自尽了。
知道余光这是再生自己的气,刘捕头说话时又多了些小心:「小的不敢,小的这次只是来寻关内侯大公子的。」
余光笑盈盈的听完刘捕头的话,声音也越发轻柔:「既然刘捕头不是为了查我们,又为何要跑到我兴安郡王府来拿人。」
说到这,余光摇头轻笑:「也是我无能,没教好下面的孩子,郡王府一辈不如一辈,连个出彩的都没有。」
余光的话说的心酸,听在刘捕头耳中却如同一个又一个炸雷:为什么早没人告诉他,晋阳王妃居然是这种性子的人,像这种看破不说破的事,晋阳王妃怎么就这么大咧咧往外说呢。
事实的确如此,虽然都是勋贵世家,可郡王府早已渐渐没落。
兴安郡王醉心诗酒,无意公务,对于升迁一事也不上心,他自己不上进,陛下对他自然也没表现的太重视。
而前段时间发生郡王妃的那件事,更是让郡王府沦为笑柄,令兴安郡王府被其它家族孤立。
今日若是到其他同级别的勋贵家,他自然不会贸贸然进来拿人,而是静静等在门口,或者让他们的提刑大人亲自过来交涉。
谁能想到只是这一时的疏忽,居然就被晋阳王妃拿住了话头
看到刘捕头郁卒的模样,余光轻叹一声:「刘捕头莫要往心里去,原就是我家这几个孩子自己不争气,怪不得你忘了我们还是个郡王府。」
刘捕头:「...」王妃娘娘,你池塘里还有乌龟么,要不我也下去帮你捞一只上来。
一番话说完,郑嬷嬷也带着几个丫鬟走过来:「娘娘,衣服和房间都准备好了。」
余光点头,对着刘捕头抬抬下巴:「你们三个跟刘捕头去屋里好好查查,衣服别自己换,让刘捕头帮你们脱,别等回头再被人怀疑用了什么手法。」
刘捕头:「...」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脑子一抽来招惹兴安郡王府了呢!
若是这晋阳王妃摆出一副高姿态训斥他,他也就认了,毕竟人家的身份在这。
可晋阳王妃并没有斥责他们,而是对他说一些状似示弱的话,只听的他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还有礼王,也一直在旁边阴恻恻的看着他。
这让刘捕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手脚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看刘捕头左脚拌右脚,磕磕绊绊的走向郑嬷嬷给他准备的小屋。
礼王背手缓缓走到余光身边:「怎么回事。」
依照他的分析,这银票应该还在方华全身上。
余光笑盈盈的看了礼王一眼:「与你无关。」
她又不是百科全书,不负责答疑解惑。
礼王:「...」我们不是一路的么,为何忽然翻脸了。
刘捕头原以为他们过来的快,方华全根本来不及转移银票。
却没想到在方华全浸湿的衣服中,只找到一只装着些散碎银子的钱袋子,以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见方华全捧着银票心疼的大呼小叫,刘捕头忽然问了句:「十万两银票有多少张。」
却见方华全的脊背一僵,刘捕头心中一喜,就知道这样的审问方法有用。
谁知下一秒,方华全身体后仰,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方华全吸了吸鼻子,如同解释般对李捕头轻声说道:「在水里泡的太久,有些着凉,你刚刚说什么?」
刘捕头:「...你注意身体。」
听侯夫人的意思,这银票就应该在大公子身上,可为何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真没想到,大公子行事居然如此缜密。
说来也是,摊上那样一个继母,但凡是个心性差的,怕也活不到现在。
将刘捕头打发走,余光带着四个孩子回正堂议事。
礼王则抱他那只起了大作用的乌龟,坐在花园中等孙子。
这样的感觉令他很是怀念,当初方宏宇出事前,他已经给孙子求了一个官职。
那时候他也是每日坐在花园中,静静等着孙子从衙门回来。
再后来,就是等孙子玩累了回家
礼王悄悄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果然是上了年纪,怎么就脆弱成这样。
随后,礼王轻轻敲着乌龟的背壳:「老伙计,你说今天要是没有你,晋阳王妃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老伙计,你说晋阳王妃真能治好宏宇的小毛病么?」
「你不说就不说呗,咬我做什么...」
正堂中五个人,只有三个在认真开会。
余光正在给几个熊孩子布置任务,既然是纨绔,自然要有纨绔的样子,做的事情一定要同吃喝玩乐有关。
不但要玩的精,还得玩出花来,才不辜负这个名头。
方志年一边认真听余光的安排,一边表情纠结的看着余光,他头一次发现,纨绔有可能不是个贬义词....五
而且,这王妃祖母是真心厉害,似乎就没有她想不到。
越想越妒忌方浩清,明明大家都是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凭什么方浩清就有一个好祖母护着。
方浩清则是认真做记录,经过刚刚的事情,他对余光的敬佩已经到达顶点。
可以说,余光在他心里已经成功封神。
从此时起,他要祖母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方宏宇的眼睛像是小蜜蜂一样到处乱转,只有余光点到他名字时,才会认真看向余光,象征性的对余光点头。
做生意的事,他已经告诉了祖父,祖父说他们家有的是钱,可以随便花。
所以他吃饭时就将那十万两银票给了余光,并且告诉余光,不够花可以随时向他要。
祖父说过,这就是爷们的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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