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子过的穷掉底,但这四个儿子也让王秀梅成为村里最霸道的人家。
王秀梅比王秀莲小了四岁,可王秀莲结婚有些晚了,王秀莲的大儿子今年倒是同赵小多一般的岁数。
只是这孩子老早就已经不上学,平日里以混混自居,带着三个小的在村里偷鸡摸狗。
去年还同别人一起在学校外的胡同里围堵过女生。
只是那女生的家长坚称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快速给女生转学去其他城市,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这样的恶名王秀梅却很享受,从小到大,她经历最多就是别人的嘲笑,说她一家绝户窝囊。
现在好了,她有个这么本事的儿子,看以后谁还敢招惹她。
果然,听说余光要来找王秀梅一家,村里人都一脸嫌弃的避开。
就这么一窝祸害,谁摊上谁倒霉,怎么还有人特意往上攀亲戚。
早在余光的豪车进村时,王秀梅的大儿子王德才便听到了动静。
原想着趁机过去碰个瓷,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直奔自家而来,还口口声声说是已故大姨的婆家。
王德才对王秀莲本身就没什么感情,当初见了王思远更是转身就走。
可想到余光一行人开进村子的豪车,瞬间变成和蔼可亲好哥哥,忙不迭的将余光一行人迎进屋子。
一双小眼睛更是在余光和赵小多身上不停打转:余思远的这个姑姑身材和长相都很好,只可惜老了些。
而这个余潇潇,真是要什么就没什么,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不过话说回来,这余潇潇好像变了模样,和小时候长的不一样了。
王秀梅和王秀莲虽然是亲姐妹,却是三姐妹中长的最丑的一个。
想当初,王家可是村里一等一的穷人,而且这一家子还都是懒汉。
王秀莲的母亲曲月华则是富户家的小姐,在那个时候,这样的出身可不光彩。
但王父却相中了曲月华的相貌,甚至在家以死相逼要将人娶回来。
熬不过儿子,王家奶奶便撒泼打滚的逼着曲月华嫁进了王家。
可曲月华只会生女儿不会生儿子,而且除了老大王秀莲外,剩下两个孩子都随了王家人的相貌,因此王家对曲月华极度苛待。
等曲月华怀上第四胎时,受不了折磨的她,直接抱着王父跳了崖。
只是这件往事太侮辱村里的形象,在村长的三令五申下,渐渐也就没人提了。
听到余光的来意,王秀梅那双小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睛中闪出精光:“你说余思远不是余兴的孩子,你有什么证据。”
余思远当然不是余兴的孩子,别以为她不知道,王秀莲一直都在后面的玉米地里和人勾勾搭搭。
结婚前半个月就在家里不停的吐,恶心的一家都吃不下饭。
奶奶火气上来,就骂王秀莲去死,别给家里丢人。
谁想人跳下水后,居然钓来余兴那个傻子,这人甚至以为孩子是他的。
那段时间,只要听到余兴对王秀莲好的传言,她就忍不偷笑。
之后关于王秀莲的消息,更是不断传入她耳朵里。
余兴上大学了,王秀莲有可能会当官夫人。
别的大学生抛妻弃子,王秀莲也有可能被男人抛弃。
余兴放假回家,伺候王秀莲,还让王秀莲怀上老二。
王秀莲生孩子难产死了,余兴为了王秀莲退学回来当老师。
那些年,王秀梅的心一直随着余兴和王秀莲的生活七上八下。
凭什么有人对王秀莲这么好,而她却还要养着个废物男人,就因为王秀莲长的比她们都好看。
都是一个妈生的,王秀莲凭什么比她们好看这么多,这原本就不公平。
所以王秀莲给她多少都是应该的。
余兴死后,余家那两个小崽子就被余家人接走了。
只要一想到那家傻子帮别人养儿子,王秀梅心里就止不住的痛快。
哪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找上门来,问她谁是王秀莲的姘头。
这种事怎么能说,虽然不愿意王秀莲的小崽子过好日子。
可她更愿意王秀莲的小崽子被迫留在那个家里。
这个叫余光的女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好惹的,说不定要怎么折腾王秀莲的宝贝儿子呢!
等看到瘦小的赵小多,王秀梅脸上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活该,她就说王秀莲长得好看不得好死吧,这俩孩子迟早跟着她妈遭报应。
余光和和气气的对王秀梅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做了亲子鉴定,王思远不是余兴的孩子,我们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问问王思远的父亲究竟是谁。”
自打进屋就麻木一张脸的王思远,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
几年没见,二姨家更穷了,几个表弟的眼神也吓人。
他不能留在这,他有那么多钱,一定会被这几个表弟抢走的
听到王思远三个字,王秀梅瞬间从看热闹变成了警觉:“我可不知道什么鉴定不鉴定的,王秀莲是你哥的媳妇,生下的就是你家的孩子,别想给我送回来。”
为啥要让孩子姓王,这人怕不是要把余思远留在她这抢她的房子。
绝对不可能,老王家的东西都是她儿子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王秀梅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床上,给大儿子王德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抄家伙,准备好将余光几个人从屋里打出去。
在惹事这方面,王德才一向贴心,当即给老二王德发和老三王德喜使了眼色。
这两个半大小子与王德才年龄差不了太多,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
他们原本就跟着王德才一起闹事,见到哥哥的表情当即心领神会。
迅速出门找趁手的东西,准备将余光几人赶走。
察觉到王德才几人的动向,余光笑的一脸温柔:“秀梅姐,多少也算个亲戚,我们就是想帮思远找到亲生父亲,总不能让孩子一直不明不白,你说对吧。”
说罢,余光拉开自己的背包,将里面满满当当成捆的百元大钞展示出来。
随着咣当一声,王德才手中的锄头落在地上,砸脚了都没反应: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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